111 殺了我嗎(1 / 2)

趙氏撲進了司慕涵的懷中,緊緊地抱著她,「涵涵,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水墨笑見趙氏居然跑出了暖閣到了這里,不禁有些心驚,方才事發之後,他便讓人將蒙氏趙氏還有當時在場的安王正君帶到了三處,待御醫為柳氏診治過後方才各自詢問,可是如今,趙氏居然跑了出來。

他明明是讓人看著他的,可是他還是跑出來了這意味著什么?!

水墨笑盯著趙氏的目光幾乎化成了利刃,只是卻傷不了趙氏分毫,「趙氏,本宮命你在暖閣中等候召見,你這般罔顧本宮的命令,可是不將本宮放在眼里!」

趙氏渾身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蒼白的面容看向水墨笑,「鳳後……」

水墨笑見了他這般模樣更是火冒三丈,「你……」

「好了!」司慕涵沉聲打斷了水墨笑的話。

水墨笑的面容一僵。

司慕涵仿若未見似的,看著趙氏溫柔而輕緩地道,「別怕,朕在這。」

「涵涵……」趙氏轉過了視線,蒼白的面容中添了著急,不過驚恐的神色卻是褪去了不少,「涵涵,恪侍君的孩子如何了?鳳後不讓我去看恪侍君,恪侍君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孩子會平安無事的對嗎?」

水墨笑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司慕涵凝視著他,「孩子沒了。」

趙氏頓時大驚,整個人都呆住了似的。

而蒙斯醉,也仿佛整個人墜入了冰窖一般,冰凍的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感覺了。

司以佑臉色也是一白。

司以晏又急又難過眼淚流的更慌了。

司予昀的身子不斷地哆嗦著。

「不會的!怎么可能會沒了的?」趙氏似的發了瘋似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司慕涵,「不會的,涵涵,著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你騙我得對不對?孩子不會有事的!」

那神情便像是沒了孩子的人是他似的。

水墨笑在心底冷笑,正欲開口,卻被趙氏給搶先了一步。

趙氏沒有從司慕涵那里得到回復,便轉了目標,看向了水墨笑,近乎歇斯底里般問道:「鳳後,孩子沒事的對不對?你說過恪侍君沒有摔著的,他沒有摔著的,涵涵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沒有了的?你說的過恪侍君沒事的!」

「你這是在質問本宮的嗎?」水墨笑冷冷地道,絲毫沒有因為趙氏的驚慌難過而有所動容。

趙氏這一次卻沒有退讓,反而更是激動,「為什么你總是懷疑我?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你不信我也便罷了,可是恪侍君懷著的是涵涵的孩子,那是涵涵的孩子,為什么你不要好好保護?為何你要讓涵涵再一次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為什么?為什么?!」

水墨笑氣的渾身顫抖,「你——」

「涵涵……」趙氏不等水墨笑發作出來便轉過身,又一次撲進了司慕涵的懷中,「涵涵,對不對,我沒有救到恪侍君的孩子,是我沒用,我應該快一步上前阻止的……都是我不好,涵涵,對不對,對不起……」

水墨笑呼吸越發地急促起來,雙目圓睜地盯著司慕涵,趙氏居然這般在她面前說這些的話!水墨笑真的很擔心司慕涵會相信趙氏的話而認為蒙斯醉真的推了恪侍君下樓,若是這般……會有什么後果,水墨笑真的不敢想象。

「不關你的事情,別胡說。」司慕涵聲音還是那般的輕柔。

而這樣的態度看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便是她相信趙氏的表現。

水墨笑倏然轉過視線看向蒙斯醉,卻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底的絕望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而在這一刻,絕望的不僅僅是蒙斯醉,還有水墨笑。

在水墨笑的心中,蒙斯醉在司慕涵的心上所占的位置甚至比他還重,因為他們曾經有過那般一段過去,即便當日的感情已經淡化,但是,畢竟是不同,他們畢竟愛過,可是如今,她卻這般對待蒙氏。

一個她曾經愛過的男子她都可以這般輕易便不信,那若是換做他呢?

若是今日和柳氏在樓上的人是他。

若是趙氏說推柳氏的人是他,那她會如何?

會不會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猛然間,水墨笑心中像是豁然開朗一般,趙氏他是想一步一步地除掉他們嗎?

身子,在這一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的,涵涵不是的,當時我只要快一步便可以拉住恪侍君的,只要快一步我便可以救下他的,涵涵,那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孩子……」趙氏不斷地說著,「當年因為我的沒用已經讓你失去了一個孩子,如今又是因為我沒用,你又失去了一個孩子……涵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應該快一些的——」話截然而止。

趙氏松開了司慕涵,隨後轉過身,目光如刀地看向了蒙斯醉,眸子被淚水沖洗的有些紅,沙啞著聲音喝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般做!為什么你要這般做?!那是涵涵的孩子啊!即便恪侍君再如何對你不敬你也不能這樣對他!他懷著的是涵涵的孩子啊!」

聲音中有著不敢置信的震驚還有混著悲切的憤怒,他上前了一步,繼續喝道,語氣轉為了痛心:「你以前不會這般狠毒的,為什么你現在變成了這般樣子!?你怎么可以那樣……」

他的話沒有說完。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他自己停下來的,而是被水墨笑一個耳光給打斷了。

水墨笑快步走到了趙氏的面前,冷著面容揚手便揮出了一個耳光,動作快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機會阻止。

趙氏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水墨笑。

「你干什么!?」司慕涵上前扶住了趙氏搖搖欲墜的身子,厲色對水墨笑喝道。

水墨笑忍住了心中的痛楚,抬著下巴直視司慕涵,「臣侍在教訓出言不遜的君侍!」

司慕涵滿臉鐵青,「你——」

「陛下若是覺得臣侍不對可以降旨懲罰臣侍!」水墨笑冷冷地道,「不過在這之前,臣侍必須教教趙侍君什么叫做上下尊卑!」說罷,目光轉向了趙氏,「你不過是一個侍君罷了,即便再得陛下的寵愛也沒有資格這般在陛下在本宮面前如此冒犯豫賢貴君!就算豫賢貴君做錯了什么,也該由陛下和本宮懲處,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侍君出面?!更何況,本宮根本便不相信豫賢貴君會做出傷害恪侍君的事情!」

「母皇,父君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母皇你相信兒臣,父君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司以佑跪在了司慕涵的面前哀求道。

司以晏也是跪了下來,「母皇,蒙父君這般好人怎么可能會傷害別人?」

司予昀死死地握著拳頭,盯著趙氏的目光滿是陰沉,在司以佑和司以晏跪下來之後,她也是跪了下來,只是,她卻不是如同司以佑和司以晏一般求情,「父君無辜受冤屈,兒臣求母皇為父君討回公道!」

司慕涵沒有看向幾個孩子,而是與水墨笑對視著,雙眸一如既往的幽深。

水墨笑見了她這般一副恍若未聞的樣子心里更是難過,咬了咬牙,厲色掃向趙氏,「你說推柳氏下樓的人是豫賢貴君,那便給本宮拿出證據來!」

司慕涵的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失望。

水墨笑沒有發覺,冷冷地盯著趙氏,一字一字地質問著,「當時樓上便只有你們幾個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誰也不知道,而本宮聽到柳氏墜樓的慘叫之後看向樓上,恰好見到了你和豫賢貴君站在欄桿旁,若說豫賢貴君有嫌疑,那你便也有!」

趙氏聞言,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無以倫比,「我沒有!你怎么可以懷疑我……怎么可以!」

「本宮為何不可以?!」水墨笑冷笑。

「我……」趙氏脫口而出地說出了一個字,但是卻沒有說下去。

「你說推柳氏下樓的人是豫賢貴君,但是本宮也可以認為你是害怕被人發現你的惡行而惡人先告狀。」水墨笑繼續道,有種要將趙氏趕盡殺絕的狠戾,「本宮與豫賢貴君在一個宮中生活了十多年,他是個什么性子本宮清楚的很,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至於你……」冷笑一聲,繼續道:「本宮卻是不敢不保證!」轉了實現看了司慕涵一眼,「再者,便是豫賢貴君真的要對付柳氏,也不可能選在那般眾目睽睽之下下手,你自己是傻子,便不要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

他的這句話,卻不僅是對趙氏說,更是對司慕涵說。

趙氏面對水墨笑這般嚴厲的指責,也是慌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選擇和水墨笑爭辯,而是選擇和司慕涵解釋,他轉過了身,看著司慕涵,臉上淚跡斑斑,「涵涵,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知道方才不該在那般多人的面前那樣做……當時我真的是氣瘋了,腦子空白一片……我並不是有心要將這件事鬧大……涵涵,那是你的孩子啊,我怎么會傷害你的孩子?!涵涵……我經受過失去孩子的痛苦,我怎么會這樣做……我怎么會……」

趙氏越說,身子越是顫抖的厲害,只是表現出來的卻不是害怕,而是傷心而是絕望,漸漸的,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站也站不穩。

司慕涵連忙伸手抱著他,滿臉的擔憂,隨後對水墨笑厲色道:「鳳後夠了!」

水墨笑即便已經有了心里准備但是聽了這話卻始終是顫了顫身子,他盯著司慕涵,「陛下覺得夠了,但是臣侍卻並不覺得夠!」

「那你想如何?」司慕涵像是怒了,厲聲道。

水墨笑冷笑:「當時不是還有安王正君在一旁嗎?既然如今人都在這里了,便直接將事情給問清楚。」說罷,不等司慕涵准許便看向門外,卻見不知何時,司予赫和司予述都站在了門外,愣了會兒,便喝道:「來人,將安王正君給本宮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