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回不去了(1 / 2)

水墨笑原本還想著蒙斯醉不會真的出宮,許是在耍手段逼迫司慕涵罷了,可是當日下午,蒙斯醉還真的出宮了,而且還帶著司以佑。

這讓他不由得訝然了半晌。

不過在見了蒙斯醉還帶著司以佑一同出去之後,便有了幾個猜測,他想蒙氏要不就是擔心他會對他兒子下手作為報復,要不便是知曉自己失敗敗露了,以退為進,還有便是心疼兒子想讓二皇子遠離宮中遠離紛爭。

然而不管是那個猜測,他始終不信蒙斯醉會就此作罷就此認輸。

蒙斯醉去南苑去的甚為急,即便內務府先一步得到消息,但是南苑那邊自從當年二皇女小住之後,便沒有主子過去,因而一切都准備的不怎么妥當。

只是這些對於司以佑來說根本不重要。

在馬車出了皇宮的大門之後,壓在了他心頭許久的那塊石頭終於消失了,他終於可以徹徹底底地踹口氣了。

蒙斯醉看著兒子眼底的雀躍,心里除了難受還是難受。

這一次到南苑,蒙斯醉一行人還是住在了汀蘭小築,而汀蘭小築內一切一如從前,沒有多少的變化,物是人非,想來便是這般境況。

「父君累了吧,不如先休息?」司以佑蒼白了許久的臉上多了幾縷血色。

蒙斯醉點頭,「你也忙活了一早上了,也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們在一同用晚膳,晚膳過後,在一同散步,雖然我們來得及,很多地方都沒有准備好,不過在附近走走,也是可以的。」

司以佑點頭,「好,那兒臣先下去,父君您也休息休息。」

「嗯。」蒙斯醉點頭。

待司以佑退下了之後,南苑的總管宮侍便上前將情況說了一遍,「……因為時間緊,奴侍等智能先將汀蘭小築這里打掃出來,不過請豫賢貴君放心,奴侍已經著手打掃其余的地方,內務府下了指示,定然讓豫賢貴君和二皇子住得安心。」

「嗯。」蒙斯醉收起了笑容,面容端庄卻威嚴,「本宮是來的忽然了些,准備不妥當也是正常,其他方面本宮倒是不要緊,不過這護衛方面卻是不容疏忽,本宮不希望永熙十年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那總管宮侍聽了最後一句話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豫賢貴君放心,奴侍曉得。」

「嗯。」蒙斯醉點頭,「你先退下吧,本宮若是有事自會吩咐於你。」

「奴侍遵命,奴侍告退。」那總管宮侍行禮退了之後,直到走出了汀蘭小築之後,方才能夠松了一口氣,不過是幾年的光陰,當年那個待人溫和的豫賢貴君卻已經成了這般說幾句話便讓他心驚膽戰之人,他雖然在南苑當差,但是宮里面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希望這一次不會再出什么事情。

而便在那總管宮侍離去之後,蒙斯醉也交代了憶古一番,「本宮和佑兒近身服侍的事情只能用我們從宮里帶來的人,還有,進口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必須驗過了,不得出一絲的差錯。」

憶古臉色一緊,「主子是擔心鳳後會……」

「本宮也是父親,便是水氏已經利用這件事反擊了本宮一次,但是,說到底還是未曾為他兒子討回什么公道,本宮不得不防。」蒙斯醉眯著眼道。

「主子放心,奴侍會小心的。」憶古正色道。

蒙斯醉端起了茶杯卻沒有喝,會兒之後,「過兩日讓人將本宮的父親請來南苑小住。」

憶古一愣,「可需要報備內務府?」

「便說一聲就成了。」蒙斯醉神色冷了下來,「就說本宮身子不適,想找母族的家人說說話,這里是南苑,不是皇宮。」

憶古領命,「是。」

豫賢貴君出宮前往南苑一事在後宮掀起了不小的反響,大多數人心里都在猜想豫賢貴君這般離宮是因為被鳳後打壓驅逐,而也因為這般,後宮的風向再一次轉到了朝和殿這邊。

後宮的幾個君侍大多也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有孩子的兩位。

孫侍君因為早便已經靠攏了鳳後,在外人的眼中,他也是鳳後這邊的人,所以先前鳳後屢屢處於下風讓他日夜寢食難安,如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而睦君也是如此,不過他比孫侍君還要復雜一些,因為先前豫賢貴君曾經向他暗示過與交好,只是他當做沒聽懂婉拒了,事後見了他那般言行也擔心會被報復,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

而剩下的舒君和順君卻沒有受到多少的影響,舒君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而順君,他更關注的便是前朝關於東南的事情。

只是深處後宮,他所知道的東西卻是不多,只能暗暗著急,不過,後宮平靜,對他也是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戰火會燒到他身邊。

順君一直想找機會見見永熙帝,即便不能得到什么消息,但是至少緩和一些他們之間的關系,他進宮來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以一己之身護家人周全,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讓他走入了困局,若是他不解開,那他這般犧牲進宮便是做了無用功了。

便在蒙斯醉出宮的當日傍晚,他終於下了決定,讓宮侍前去交泰殿,請永熙帝前去蕭塵殿用晚膳。

而消息通過層層關卡傳到了御書房中司慕涵的耳邊之時,趙氏恰好在旁。

「陛下可要過去陪陪順君?」趙氏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眼中卻含著苦澀,「順君自失了孩子之後陛下便甚少去陪伴,不如今晚便去陪陪他吧。」

不過是一個晚上,司慕涵臉上的蒼白之色已經完全小退了,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便是情緒上亦未曾有任何的不愉,她看著趙氏似笑非笑,「真的要朕去?」

趙氏瞪了她一眼,「你總是陪著我,外面的人都說我狐媚禍禍主了!」

「是嗎?」司慕涵還是那般笑道,「那今晚朕便過去蕭塵殿。」

「你愛去便去!」趙氏一跺腳,轉身便要往外走,不過方才走出了兩步,便被司慕涵給拉住了。

「好了,朕跟你開玩笑罷了。」司慕涵無奈地道,隨後轉過視線,看向那前來稟報的宮侍,「去告訴順君,朕改日再去看他。」

「是。」

趙氏聞言,面露猶豫,「這般好嗎?順君會……」

「沒事。」司慕涵打斷了他的話。

趙氏沉吟會兒,「涵涵,我聽聞了豫賢貴君出宮去了南苑,是不是我……」

「和你沒有關系。」司慕涵柔和地道,「他心情不好,出宮散散心也是好的,好了,別說這些了,時候不早了,陪朕用晚膳吧。」

說完,便先一步起步往外走去。

趙氏自然是看出了她心情不好,眸底閃過了一抹幽暗,蒙氏鬧騰了這般兩個月,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不過這一次蒙氏出宮,可是她終於插手後宮了?後宮不寧,她插手也是正常,只是……為何他心里總還是有疑慮?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那日與他見面的那宮侍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催促他快些將東西弄到手,其實他要取得那些布防圖真的不難,可是,他卻還是無法安心下手。

什么時候,他竟然變得這般的束手束腳了?

難道真的……

不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還不走?」司慕涵轉過身,微笑地看著,「不會真的生了朕的氣了吧?」

趙氏快速收斂了情緒,緩步上前,「我哪有,你可不能冤枉我!」

「那走吧。」司慕涵笑著,握著他的手繼續往前。

趙氏低著視線,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兩人握在了一起的手,心里某些東西似乎在一點一點的瓦解……

南苑內

蒙斯醉和司以佑用完了晚膳之後,便在附近散了好一會兒步,當日晚上也是住在了一塊,父子兩人聊天聊到了深夜方才就寢。

仿佛一切的憂愁消失了一般,司以佑這一晚睡得無比的安心。

而蒙斯醉的笑容,卻在兒子熟睡了之後消失無蹤。

在接下了的兩日,蒙斯醉時時刻刻都陪著兒子,仿佛是真的放下了一切出來散心似的,司以佑的心情一日比之一日好,不過是兩日,氣色與在宮中想必,簡直是兩個樣子。

而在皇宮當中,水墨笑也開始著手清理後宮,而在開始下手之後,他方才明白為何蒙斯醉這般放心離宮,不過是兩個月,他的勢力居然已經這般的深,便是他這個後宮之主動手清掃,卻也是這般的困難,倒不是沒有法子,可是若是這般,那便是要將整個後宮都給翻了過來。

而他,還不想這般。

水墨笑不同蒙斯醉,他有所顧忌,他不能不顧一切地讓後宮亂起來。

所以,他只能放緩了手,慢慢來。

唯一讓他欣慰的便是司以晏的身子好的很快,在蘇醒之後次日,他便可以下床走動了,而他也明白,兒子恢復的這般快,很大程度是因為庄之斯在一旁。

也為了讓兒子恢復好些,他硬是忍住了,將庄之斯又留了兩日。

而因為庄之斯沒有依著計劃回府,庄家正夫特意進了一趟皇宮,在得知了女兒沒事之後方才安心,而同時,也表明了庄家的態度,還有庄銘歆的承諾。

水墨笑聽了庄家正夫的話之後,態度也緩和不少。

兩日之後,蒙家主夫被請進了南苑小住。

待下人都退下了之後,蒙家主夫面上恭敬的神情便轉為了憂慮,「醉兒……」

「筠兒和昇兒可習慣京城的水土?」蒙斯醉打斷了蒙家主夫的話,問起了蒙君怡的嫡女以及嫡子,說完,便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司以佑,笑道:「佑兒還沒見過你姑母的兩個孩子,那日他們進宮,你也沒見著。」

蒙家主夫自然是明白了蒙斯醉的意思,也笑道,「原本這一次是想帶著兩個孩子過來的,不過前兩日雲州來了信說昇兒的未來妻主的母親病了,對方說希望早些看到女兒成婚,昇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妻主也便答應了下來,過兩日便要送昇兒回雲州待嫁,筠兒這孩子也說要好好陪著兄長幾日,便不跟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