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墜馬一說(1 / 2)

司以琝說不上這種異樣的感覺究竟是什么,也拒絕深究,可是,他卻知道,他不能讓這種感覺蔓延,因為,這是他嫁給李浮以來第一次對她生出憎恨厭惡意外的其他感覺兼職黑道老大全文閱讀!

李樂沒有哭多久,因為她想起了李浮還在睡著,從父親懷中抬起了頭,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壓低了聲音:「父親……母親需要休息,我們別吵她好不好?」

司以琝整了整心緒,然後抬手撫著女兒的頭,「好,不過樂兒你也要答應父親,往後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自責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母親既然做了你的母親,保護你便是她的在責任,即便是父親,父親也一樣會拼命保護你的!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借著這個機會教導女兒,「不過往後你也要改改性子,不能想什么便做什么,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重,你是父親……和你母親的命根,若是你出事了,那將來我們怎么辦?說來養我們?」

李樂紅著眼睛點頭:「父親,我知道了,往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我會更加努力地學武,我不僅要保護自己,更要保護父親和母親!」

司以琝笑了笑,「父親的樂兒最乖了!」

「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和母親的!」李樂再一次偎依在父親的懷中,便在她以為自己要摔下馬摔死的時候,她最舍不得的便是父親和母親,如今她沒死,她定然要更加的孝順他們!

司以琝聽了女兒這話,又笑了起來,能夠讓女兒懂事,那這樁子事也是出的有價值,心里起了這般念頭之後,他不禁看向了李浮,隨即心頭便生出了一股愧疚。

愧疚?!

司以琝隨即一愣,然後一驚,他怎么能夠對她起愧疚之心?

這些都是她欠他的,她這一次便是死了,也是她該做的!

他怎么能夠對她起愧疚之心呢?

「父親?」李樂發現了父親的不妥,抬起頭問道。

司以琝連忙轉過視線,穩住了心緒,看向女兒正欲說話之時,卻見冷雨帶著一個人進來,司以琝見了來人,詫異了起來,「簡御醫?」

冷雨領著簡御醫上前,同時回報道:「奴侍去請太醫的路上見到了簡御醫,簡御醫說是陛下派她過來給家主診治的焚天邪脈最新章節。」

簡御醫隨即上前行禮,「回三皇子,陛下得知了李大人出事了,知曉三皇子著急,便讓下官過來看看,同時下了旨意,之後李大人的傷勢便交給下官負責。」

「可……可你是專門負責給母皇診脈的?」司以琝驚愕不已。

簡御醫回道:「下官只是奉旨前來。」

「三皇子,陛下也是放心不下三皇子,方才會讓簡御醫過來得,三皇子便安心地讓簡御醫為家主診治吧。」冷雨見狀,開口道。

司以琝遲疑了半晌,然後方才點頭,「那勞煩簡御醫了。」

「下官不敢。」簡御醫恭敬道,「還請三皇子和李少主出去稍等片刻,先讓下官給李大人好好檢查一番。」

「我不出去!」李樂當即說道。

司以琝看了一眼女兒,「不得無禮!」隨後便看向簡御醫,「簡御醫便安心診治,我們先出去。」說完,便起身牽起女兒的手道:「我們若是在這里,簡御醫不方便給你母親診治!」

方才章善說了,李浮身上還有不少擦傷,即便樂兒是女子,但是,他仍舊不想讓她看見李浮的那些傷!

李樂猶豫了好半晌,最後方才點頭隨著父親出了內室。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簡御醫從內室中出來。

「簡御醫簡御醫,我母親如何了?」李樂見簡御醫出來,便立即上前拉著她的手焦急問道。

「樂兒!」司以琝當即沉聲叫道。

李樂看了一眼父親,然後方才松開手走回到了父親的身邊,但是一雙眼睛卻仍舊盯著簡御醫。

「三皇子,李少主不必擔心,李大人的傷勢先前已經處理的好恨,只要將養一段日子便會好的。」簡御醫道,「下官這邊下去開方子,李大人一日三次服用半月之後,內傷便可大好,至於外傷,臣會每兩日前來換一次葯,都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李大人年輕,而且是個習武之人,定然可以康復如初的。」

「真的?」李樂聽了之後又問了一句。

簡御醫也不介意,點頭微笑道:「真的。」

李樂心情激動地看向父親,「父親,母親沒事了……母親會好的!」便是先前皇外祖母給她保證過母親不會有事,可是她仍舊不放心,如今連簡御醫都這樣說,那便是真的!

司以琝見了女兒這般也不好責備她不懂規矩,安撫了兩句,隨後便看向簡御醫,「那便勞煩簡御醫了。」

「下官不敢。」簡御醫低頭忙道,「下官先去開方子了。」

司以琝點頭,「冷雨,送簡御醫。」

冷雨領命,送了簡御醫出去,待兩人出去了之後李樂便問了司以琝可否進去看李浮,司以琝沒有阻攔,陪著她進去。

李浮仍舊是沉睡著。

李樂在床邊給李浮說了兩句話,隨後便半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床鋪拖著下巴盯著李浮,像是要她醒來便第一眼看見她似的。

司以琝原本想勸她回房休息的,只是她不願意,他也只好作罷,李浮傷的頗重,那便是表明當時的情況也危險,那李樂也該是嚇壞了的,司以琝明白女兒現在的心情,沒有比呆在救了自己的人身邊更加讓自己有安全感。

當年,他被司予執救了之後,便也是一直纏著她,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害她受傷心里愧疚,但仍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時候他真的是怕,怕到了骨子里,便是呆在了父君和母皇身邊,他還是怕,唯有呆在救了他的司予執身邊,他的心方才能夠真正地安定。

司以琝合了合眼睛,制止自己繼續去想過去那些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隨後看著女兒低聲道:「快晌午了,父親讓人給你備午膳吧。」

李樂轉過頭,「父親,也給母親備一份,母親醒來也是要吃的!」

「好。」司以琝摸了摸女兒的頭,微笑道。

李浮自回來之後便一直沉睡,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半夜了,而她醒來之後,便看見了司以琝坐在了床邊正打著盹,她愣了愣,隨即動了嘴唇,想開口,可是最後,卻沒有發出聲音,便是這般安靜地看著他,許久許久,司以琝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醒了過來,然後,和李浮的目光撞個正著。

司以琝愣住了。

李浮也是愣住了。

半晌之後,司以琝首先移開了視線,然後道:「你……醒了?」

李浮垂了垂眼簾,「嗯……」

司以琝轉過視線看向了旁邊榻上睡著的李樂踢了被子,然後起身走了過去。

李浮掙扎地撐起了身子,便看見了李樂也在,「樂兒……怎么會在這里?」

司以琝給女兒拉好被子,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見了李樂說著夢話,「母親……母親……樂兒以後保護你……母親,你不要有事……」

李浮也聽見了這些夢囈,心里頓時一痛。

司以琝撫了撫女兒的頭,待她又沉睡了下去之後,方才轉過身看向李浮,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浮看著司以琝,「對……咳咳……」

話還未說完整,便開始咳嗽了起來。

司以琝見狀,起身走到了旁邊的小桌上拿起了茶具倒了一杯茶走到了床邊,「先喝口水吧。」

李浮伸手要接過。

司以琝卻道:「我喂你。」

李浮看著他,愣住了。

「你救了我的女兒,這杯水理應我喂你。」司以琝看著她道,即便內心並不平靜,但是他的面容和聲音都是平靜的。

李浮一口氣涌上了喉嚨,讓她的話顯得有些沙啞,「謝謝……」

司以琝沒有再說話,一手扶著她的身子一手將水杯端到了她的嘴邊。

李浮喝了兩口水便停下了。

司以琝問道:「夠了?」

「嗯。」李浮點頭。

司以琝看著她沉默了會兒,「那……那你先躺下吧。」

李浮沒有異議,躺了下來,隨後便發現司以琝臉色不好,眼底更是青烏一片,「你……你臉色不好……」隨後想起了自己占了她的床,便又撐著身子欲起身。

「你做什么?」司以琝蹙眉道。

李浮撐起了身子,「我還是去書房養傷吧,你臉色不好,該好好休息。」說罷,還要撐著下床。

「我的臉色好與不好與你有什么關系?!」司以琝當即慍怒道。

李浮停下了動作,她沒想過要惹怒他,「三皇子……」

「樂兒如今因為你為了救她而傷成這樣而很內疚,若是你這個時候離開這里,那樂兒會如何看我這個父親?府里的其他人又如何看我們?還有,母皇派了簡御醫過來,若是被她知曉了,讓母皇猜疑,我們要如何辯解?」司以琝怒意更濃,若不是因為擔心吵醒睡著了的女兒,他恨不得吼出來。

她以為他想她留下來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浮想解釋。

司以琝打斷了她的話,「你若不是這個意思,那便什么也不要做!我不會讓樂兒一直這般內疚下去,我會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養好身子!李浮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機會變著法子傷害女兒!」

李浮垂下了眼簾,「我知道了……」說罷,隨即又猛然抬頭,「樂兒說了什么?她怎么會內疚?」樂兒說露嘴了?

司以琝見了她這般,皺緊了眉頭,「什么說了什么?不是樂兒說堅持要夜里騎馬,而你為了救樂兒方才從馬上摔下來受傷的嗎?」難道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這件事並沒有這般簡單?

李浮聞言,心里松了口氣,隨後看向了女兒,眼中泛起了愧色,她不過是讓她瞞住昨晚上的餓事情,只說她是從馬上摔下來而已,怎么她便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李浮你告訴我,是不是昨晚上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司以琝猛然握著李浮的手,「是不是母皇……」

「不是,沒事!」李浮忙道,「真的沒事,你別多想……都是我沒有保護好樂兒,方才會讓她受了這般驚嚇。」

「真的?」司以琝仍舊緊張。

李浮正色道:「自然是真的,若不是陛下發現了什么,如何會放我回來?又如何會派簡御醫來給我治傷?」

司以琝盯著李浮好半晌方才舒了一口氣。

「三皇子,這般多年了都不會有事,往後也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李浮伸出了另一只手覆上了他握著她的手,認真保證。

司以琝看著她,此時心里那異樣的感覺又再一次升起,他的心開始有些亂了,猛然間抽回了手站了起來,「簡御醫說你醒了便要喝葯,我出去讓人端進來!」說罷,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李浮看著他的背影,嘴邊泛起了一抹極度苦澀的笑……

雖然李浮出事了,但是,休憩太祖皇陵一事卻是拖延不得,因為禮部已然定下了吉日,不過好在李浮的傷雖然看起了可怕,但是卻也不算是極重,正如簡御醫所說的,她年輕也是習武之人,在簡御醫的診治下,回府之後第三日便可下床了。

司以琝一直在身邊照顧著,只是對李浮卻更是冷淡,有時候變時候李樂在旁邊,他也是沒有隱藏這份冷淡,好在李樂並沒有發覺。

李浮並不清楚司以琝為何有這般轉變,只當是他越發的厭惡自己而已。

這些日子,李浮雖然被司以琝照顧著,但是心情卻一直郁結著,不僅是因為司以琝的態度,更是因為她心中的恨意。

家仇未報,她卻為仇人賣命,最後,傷害了此生最愛的男子!

如今,她終於得知了真相,可是,要報這份不共戴天之仇,談何容易!

李浮不再是當年那個不惜一切去找仇人的熱血少女,她如今除了自己,還有夫郎,還有女兒,即便這些她可能也擁有不長久。

隨著李浮一日一日地好起來,加之李浮和司以琝的引導,李樂心里的陰影漸漸地消散,爽朗的笑容活潑的性子回到了她的身上,不過與之前相比,現在的李樂多了一份思考,不再如同之前一般胡鬧,司以琝對於女兒這份改變很滿意,只是也因為這般,他對李浮的感覺便是更加的復雜。

禮部定下來的是在五月中旬,這時候的李浮雖然沒有好全,但是只要不太過勞累,卻也是可以出門,於是她便在吉日之前兩日去了工部上任,不過因為她傷勢未愈,永熙帝一道口諭下來,免了她每日清早的早朝,讓她每日下午回工部即可。

於是乎,李浮開始漸漸地成為朝中的新貴,而她和雪家關系便又開始被人給挖了出來,不過這一次,那些有意舊事重提的大臣卻沒有來得及開始,便被另一件事給鎮住了。

東南,又出大事了。

不過這次出事的卻不是新任欽差陸明儀,而是前不久從翰林院出來下放到地方的官員,前不久的官員調動當中,下方到東南的各級官員總共是十五個,其中職位最高的便是城守,而這一次出事的,一共三個。

她們出事的原因各不相同,從表面上都是因為意外而亡的。

若是在以前,這樣的事情不會引起多少關注,只是如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東南,為此,這三件意外便成了極為轟動的事情。

更讓眾人揣測不已的是,這三名官員出事的時間相差無幾,若是意外,那便真的太過於巧合了。

在消息傳來之後,早朝便因為這件事幾乎吵翻了天,從表面的意外一直吵到了東南有人意圖謀逆。

永熙帝並沒有大怒,但是只要是有點心眼的人都知道永熙帝對此事也是上了心,東南這攤渾水似乎越攪越混。

早朝之後,永熙帝便回了交泰殿御書房,不久之後,三道旨意接連傳出,第一道明旨,責令當地州府徹查這三件意外,第二三道旨意則是密旨,一道是讓刑部派人下去暗查,第二道便是給正往康城而去的陸明儀,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讓她將這些案子連在一起的意思卻也是明白了。

大多數人只是知曉了第一道聖旨,一些在朝中關系網大的,隱約還知曉了還有兩道密旨,但是具體內容卻不知曉,一時間,京城再一次被緊張的氣氛籠罩,眾人的目光更是緊緊地盯著東南。

當日的午膳,永熙帝在交泰殿用,同時讓人叫來了太女司予述。

這半個月時間內,司予述沒有再提及東南的事情,但司慕涵心里清楚,她並沒有完全放下。

膳桌上,母女兩人早便沒有當年的融洽,有的只是拘謹。

「今日早朝上朕見你一直沉默,心里可有什么想法?」司慕涵緩緩問道。

司予述垂著眼簾道:「兒臣不說話,只是因為兒臣還未有明確得想法。」

「你還認為東南的事情和外族有關?」司慕涵看著女兒,正色問道。

司予述抬起眼簾,「母皇的心里是否從未想過此時是和阿塔斯有關系?」

面對女兒近乎譏誚的問話,司慕涵沉了沉眼眸,「東南一事發展到現在,已然可以排除是外族下手的可能,朕的江山不是土著聯盟,朕也不至於昏庸到讓一個外族在朕統御的江山內這般興風作浪!朕知曉你心里對東南有心結,可是你也別忘了,你除了是你父君的女兒之外你還是大周的太女!」

司予述看著她,沒有說話,面色凝然。

司慕涵緩和了語氣,「前幾年,朕將心思都放在了軍事上面,對於其他的地方多有忽略,而這幾年,東南風調雨順,且隨著大周在東面的戰事節節勝利也是日益繁榮,然而東南各州每一年的貢稅,雖然沒有減少,但是卻也沒有增加太多,東南是個好地方,甚至有人說遍地黃金,那里的官員會迷失其中,朕並不意外,這幾年朕心里也有數,只是卻騰不出手來整治整治,如今東域的事情告一段落,便也該好好整治東南一番,當年東南的許多官員任命過於的倉促,朕這一次下放了一批翰林到東南,便是希望能夠先簡單清洗一遍,如今卻出這樣的事情,看來東南的症結比朕所想的還要嚴重。」

司予述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