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端王染疫(2 / 2)

「可是……」司予赫神色焦急,可是話卻哽住了,太女沒有覺察到這件事背後的陰謀嗎?若是沒有,她說了出來,豈不是讓事情更加糟糕?可若是她不說,那不就是更加坐實了自己幫凶的身份,更加對不住她?

司予赫一時間進退不得。

「大皇姐,有些事情不說也罷。」司予述緩緩道,「而且如今也不是說這些的事情,我們如今最要緊的便是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也唯有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方才能夠讓暗處的小人再無算計下手的機會!」

這件事的背後,她不是沒有猜想,而如今,原先的猜想再看見了大皇姐這時候的反應之後,便更是坐實了。

只是,如今不是處理這些的時候。

陷阱是別人挖的,可是跳下去的人是她自己。

「太女……你……其實這件事或許不過是誤會罷了,我們都是……」司予赫的話沒有說完便停下來了,她看著司予述好一會兒,然後聲音沉重地問道:「四皇妹,你心里可曾疑心我?」

司予述看著她沉默半晌,然後,緩緩道:「雖然我還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真相,但是我卻可以肯定,大皇姐你不會害我。」

「你真的相信我不會害你?」司予赫忙問道。

司予述微笑道:「大皇姐,我相信你,即便我們如今長大了,回不到過去的單純友好,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司予赫盯著司予述瞧了許久,卻沒有發現她神色中有說謊的痕跡,神色頓時一松,「四皇妹,我發誓,不管往後發生什么事情,我司予赫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姐妹的事情來!絕對不會!」

司予述笑道:「我相信。」

司予赫也笑了,心底的沉郁又消除了不少。

她這些話都是真心的,可是她卻不知道,很多時候便是再認真的承諾,再大的決心也經不過現實的殘酷打擊,不少時候所謂傷害並不僅僅源自於對權利以及地位的強烈渴望,也源自於心底最純凈的感情。

淡薄名利並不代表無欲無求。

當心底那一份純凈的渴望成了一種執念,而這種執念再經過了仇恨的澆築,便會可化為傷害。

傷人又傷己。

這時候的她永遠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那般迷失了自己的一日。

……

司予述沒有時間理會有人給自己設下陷阱一事,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憂心這件事,只是,因為她被撤換的事情,不少人卻憂心的一晚上都沒有睡。

余雅淳是一個,雪硯和雪傾也是其中的一個。

這日的傍晚,雪硯去了太女府,原本是想和司予述談談的,但是卻從白氏口中得知了太女讓人回來說今晚上還是呆在太醫院不回來,無奈之下,只好先離開,離開之前請求白氏若是司予述回來便立即通知她。

白氏認真地答應了,他心里此時也是很憂心。

這件事便是他也是看出了里面定然有陰謀,可是,他的身份卻注定了他只能呆在太女府後院干著急和擔心。

雪硯回了雪府之後便被雪傾拉到了書房了。

「大姐,太女如何說?」雪傾急色問道。

雪硯搖頭嘆息:「我沒有見到太女,太女還在太醫院內。」

「太女這時候還……」雪傾的話沒有說下去。

雪硯明白雪傾的想法,「事到如今太女再做什么也沒有用了,若是太女能夠找到治療的方子,或許還有一個轉機,太女許也是這般想,所以才會呆在太醫院內。」

「大姐。」雪傾臉色有些難看,「太女是在想辦法走出困局還是她根本不在乎?」

雪硯眯眼。

「大姐,太女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她是沖動了些,但是也不至於這般沖動地掉進別人挖好的陷阱!」雪傾說出自己心底最擔憂的,「太女明知道惹怒陛下對她沒有好處,可是自從越州城府那事之後,太女和陛下便是一直這般僵著……這樣下去,太女只會讓自己更加的舉步維艱!」

雪硯垂下了眼簾,「不管如何,先解決了眼前的疫情再說吧。」

雪傾見雪硯這般說,雖然心里仍舊著急,但是卻也沒有其他話可以反駁了,「說起了疫情這事……大姐,這一次讓太女惹怒陛下的背後之人,是榮王還是……」

「榮王此人雖然英勇,但是卻沒有什么心機,不太可能想出這般計謀。」雪硯道,「若是榮王有這等心機,如今她在朝中便不僅僅是現在這般景象了。」

「那般說,便只有禮王了。」雪傾皺緊了眉頭,「禮王這幾年一直沉寂,如今最終不願意在沉寂下去了,可是太女如今這般情況,怕是……」

話仍舊沒有說下去。

雪硯沒有說話。

雪傾繼續道:「我們能猜到這背後有人策劃,那陛下自然也能,可是陛下為何還要讓禮王得逞?」這方才是她們最為擔心的事情,陛下心中有數,但是,她卻默許了這種行為。

雪硯沉默半晌,然後幽幽道:「身為帝王,將皇位傳給最適合之人,方才是她的最終選擇。」

「那太女……」雪傾更是著急,若是太女被廢,那她面前便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死,另一條便是生不如死,「禮王有如此心機手段,太女卻一直糾纏著皇貴君之事,而和陛下關系僵硬,這般下去……太女如何斗得過禮王?」

「等這場疫症過後,我們和太女談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雪硯正色道,「汐兒也不會希望看著太女一步一步地將自己引到死路上的!」

雪傾攥緊了拳頭,心里雖然著急,可是如今卻只能這般!

……

因為永熙帝的這道聖旨,不少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加之疫症一事,更是過的水深火熱,不過,有一個人的日子倒是過的挺滋潤的,那便是孝王。

因為疫情的出現,孝王得了一個毀屍滅跡的機會,而同時也因為疫症一事,永熙帝對東南的動作也被迫延緩了下來。

這樣,她們便更加有時間從中脫身。

孝王的日子好過,康王等人的日子也不算是差,身為皇族,且不用處理疫症之事,疫症對他們的影響最多便是不能時常出門,而且平日的飲食多注意一些罷了。

不過康王的日子比孝王的日子卻也是差了一些,因為良貴太君如今住在了康王府。

宮中的第一例疫情出現在良貴太君宮中,良貴太君當時慌了心神,不過很快他便感覺到了機會到來,他一直放心不下康王等人,如今宮中出事,他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宮去跟康王住上一段時間,看緊了她停下那些要命的事情。

即便康王已經停下了一切了,但是良貴太君的叨念卻一直不停。

康王這些年雖然也是當家做主獨當一面了,對良貴太君也不算是十分孝順,但是基本的孝道還是有的,因而不管良貴太君說什么,她都聽著忍著。

多了一個人時時刻刻在身邊叨念,日子過得自然沒有那般順心。

不過,孝王的順心日子也沒有維持多久,便在司予述去了太醫院的第三日,端王府內傳來了端王染上了疫症。

這是皇族之內第一個染上疫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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