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誰下的手(1 / 2)

太女遇刺一事便像是一擊悶雷一般,將沉郁壓抑的朝堂炸開了鍋。

「你說什么?!」朝和殿內,在等待著司慕涵前來用晚膳的水墨笑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直接將手里的杯子給摔了,「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太女怎么了?!」

他站起身來盯著眼前前來稟報的宮侍問道,臉色極為的難看。

太女遇刺?這怎么可能?!

「方才太女府傳來消息說太女在回府途中遇刺。」那宮侍戰戰兢兢地道,「陛下如今已經出宮了……」

水墨笑的心跳開始加速,雙手也開始戰栗了起來,眸光冷冽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宮侍,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太女如今如何了?」

「奴侍不知……只是方才奴侍回來的時候聽聞陛下已經讓御醫去了太女府,還下旨讓在京郊營地內的李院正以及簡御醫都叫回來……」那宮侍道。

水墨笑忽然間渾身一冷,腳步踉蹌了一下,隨後,跌坐在了椅子上面,「不……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她只是緊張罷了……是緊張罷了……」

太女是她的心頭肉,不管她是否猶豫要不要將皇位傳給太女,但是,太女的性命,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保住的!

太女是雪暖汐的女兒,是她和雪暖汐的女兒,她怎么可能不在她身邊放人保護?

有她的人在身邊保護,太女便是遇刺也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水墨笑一遍一遍地這般安撫著自己,可是卻仍舊無法讓激烈的心跳平緩下來。

這般多年了,他真的不想見到當年她瘋狂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來人……給本宮備轎輦,本宮要出宮!」

這一刻他只想第一時間見到司慕涵,甚至連究竟是誰下的手他也未曾去思及,他只是擔心,當年的事情會重演!

水墨笑抬起頭,看著門外已經全黑了的天色,那濃郁的黑色,漸漸地在他的眼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仿佛,要將一切都給吞噬了。

這邊水墨笑匆匆忙忙出宮了,而流雲殿內,蒙斯醉也是得到了消息,而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蒙斯醉的臉色頓時間蒼白了下來,良久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主子……」憶古見了自家主子這個樣子,不安叫道。

「憶古。」蒙斯醉忽然間開口,「你讓人去幫本宮叫昀兒進宮!」說罷,不等憶古回應,便又搖頭道:「不!現在不能讓她進宮!不可以……」

憶古見狀,便猜到了主子的意思,上前一步低聲道:「主子是懷疑……懷疑這件事和三殿下有關系?」

蒙斯醉抬頭看著他,眸子內浮現了一抹凶狠之色。

憶古當即知曉自己說錯了話,立即跪下道:「奴侍失言,請主子恕罪!」

蒙斯醉攥緊了手,臉色也是難看之極,而其中,還夾著著一抹掙扎之色,他盯著憶古,眸子內的狠色漸漸褪去,換上了悲戚,「本宮不該懷疑的……不該這般懷疑的……這時候刺殺太女絕對不是一個好方法……若是太女出事了,那所有人都會懷疑是她,即便她的性子狠,可是卻也不是一個沒有頭腦之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本宮或許沒有完全了解她,或許她這些年的溫和都是裝的,可是,她既然能夠在我的面前偽裝這般多年,那便說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沖動莽撞的孩子……她如何會這樣做?不會的!定然不會!」

「主子……」

蒙斯醉看著憶古,面色青蒼,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你起來!傳本宮的命令,流雲殿上下不得議論這件事,一個字也不得議論,若有犯者……杖殺!」

憶古聞言,心下一駭,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應道:「奴侍遵命!」

「下去!」蒙斯醉又道,聲音僵硬而冰冷。

憶古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心頭一震之下,便領了命令退了下去。

在憶古走了之後,室內便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蒙斯醉僵直著身子坐在了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攥緊,便是指甲滲入了掌心之內,卻仍舊沒有發覺,方才的那些斬釘截鐵的話,他自己內心相信多少,他即便不願意去承認,但是,事實便是事實,他從來便不懷疑女兒的心機,可是,若是她還如同當年一般,被一些閑言碎語便激著偏激行事呢?若是這件事真的與她有關系呢?

便是真的無關,可是如今便是他這個生父也是第一個懷疑她,其他人的更是會懷疑!

即便昀兒真的沒做,她也無法從這件事上面脫身!

若是太女無事,那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可若是太女命喪於此,她又會如何對待昀兒?

便在蒙斯醉陷入了一片凌亂之中之時,水墨笑趕到了太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