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陷入困境(1 / 2)

「來人,送豫賢貴君和翊君回宮!」

一聲令下,冷霧當即執行。

不一會兒,蜀羽之與蒙斯醉的宮侍都被召了過來,上前攙扶著各自的主子離開。

永熙帝除卻一臉的威嚴,並無其他的情緒。

蒙斯醉收回了盯著她的目光,然後木然地在宮侍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地離開,便是在走過她的身邊之時也未曾有半絲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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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古一怔,隨後領命,「是……」又驚憂地看著主子半晌,然後方才滿心不安地退了出去。

暖閣內安靜了下來,蒙斯醉坐在了榻上,咬緊了牙關,合上了眼睛,渾身輕顫……

……

不久之後,後宮便傳出了舒君溫氏病重的消息。

而隨後,水墨笑以照顧不周為由責罰於臨華殿所有宮侍,徹底清掃臨華殿。舒君近身照顧之人都被秘密關押了起來,臨華殿的宮侍被勒令一個都不許踏出臨華殿。

隨後,從太女府中召回了簡御醫進宮時刻守在了舒君宮中。

水墨笑並未立即對舒君動手,即便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可是,他還未沖動到真的不怕這件事泄露出去的地步。

此事即便不能想蒙氏他們一樣處理,但是,也絕對不能泄露一絲風聲,而舒君的死,也必須有一個合理不讓人猜疑的說法。

病重便是一個最好的說法。

溫氏自進宮之後便一直體弱多病,熬不過去也是合情合理。

……

傍晚時分,司予昀便應了蒙斯醉的召進了宮,只是卻未曾見到蒙斯醉。

「殿下,主子有些不適,歇下了,說改日再見殿下。」憶古回答,即便已經極力控制,但是神色還是有異。

司予昀自然是看出來了,「父親為何不適?」

「只是有些不適罷了,已經召過御醫了,並無大礙。」憶古繼續道。

司予昀更是疑竇,「本殿進宮之時聽說了舒君病重,舒君究竟是何病?可是和疫症有關?」

「不是!」憶古忙道,「宮中的疫情基本消除了,舒君自然不是染了疫症,殿下也是知道的舒君一向病弱,如今病重也是正常,殿下放心,主子不適和舒君一事並無關系。」

司予昀蹙了蹙眉頭。

「時候不早了,殿下還是先回府休息。」憶古又道。

司予昀沒有繼續說什么,點了點頭,「那請轉告父君,本殿明日再進宮向他請安,請父君好好休息。」

「殿下,還是過兩日再來。」憶古忙道。

司予昀眯了眯眼,「父君的身子不是沒有大礙嗎?」

「是!」憶古點頭道,「是主子惦記著殿下,不想讓殿下勞累。」

司予昀深深地看了會兒憶古,「也好,那本殿便過兩日再來給父親請安!」隨後,轉身離去。

在出了流雲殿之後便停下了腳步,回望眼前的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巍峨宮殿,心里不禁生出了憶古不祥預感……

便是父君因為早朝一事懷疑她,生她的氣,但是也不該一連兩次召了她來卻不見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

次日早朝,永熙帝正式下達了讓二皇女去東南的旨意。

即便司予執昨日已經收到了風聲,但是在正式接到旨意之時,卻還是驚住了,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明黃聖旨,許久許久未曾言語。

送走了宣旨的人之後,她便進了書房,隨後,一日未曾走出來。

便是連午膳都未曾用。

這個消息讓司予執更是沉默,不過卻給愁雲慘淡的二皇女府帶來了活力。

便是纏綿病榻多日的二皇女正君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是驚喜不已,當下病情好了大半,他們並不知道,這道旨意對於司予執來說並不是什么好事。

而朝堂也並未猜到永熙帝的真實意圖,也紛紛猜測二皇女司予執是否會成為第二個先帝十六皇女。

……

太女府

司予述仍是卧床靜養,只是外面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地傳進了她的耳中,她並不知道永熙帝為何要這樣做,這樣的結果也讓她心生恨怒,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結果比之其他要好得多。

東南一事,辦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與其將這件大功交給禮王,不若讓司予執領了她。

「皇姐我們便真的這般算了?」司以琝看著仿若根本不在乎的司予述,咬著牙恨恨道,「先前你說她不是刺殺你的人,可是如今,你還是這般認為嗎?說不定她便是為了要去東南方才會對你下手!」

「琝兒,你覺得母皇會原諒她嗎?」司予述看著司以琝道。

司以琝咬牙道:「我又不是她如何知曉!?」

聲音中有著許多的怨怒。

「琝兒,即便母皇忘了父君,即便她真的不在乎父君,可是,她都不可能扶持司予執的。」司予述緩緩道,這一次的刺殺,讓她失去了不少,可是,卻也讓她得到了許多,不如說,心平氣和地看待眼前的所有事情,而這也是她先前欠缺的,「單憑她血統不純,她便不能上位!」

先帝當年那般疼惜前任安王,最後不也是因為血統一事未曾對她做任何的考慮?

司以琝掙扎半晌,「也許她如今早便和別人勾結在一起了!皇姐先前不是說有人要陷害她嗎?說不定根本便是一場局!」

司予述自然是懷疑過,可是此時未曾有半分的證據證明司予執和禮王已經私下結盟,「我會讓人去查查最新章節天下第一「爺」。」

「皇姐,我幫你查!」司以琝隨即道。

司予述看著他,搖頭:「琝兒,我不想你插手這些。」

「可是……」

「琝兒,你雖然是皇子,可是,畢竟男子,而且已經嫁人,若是沾染上太多,即便母皇不怪罪,也會讓別人借此來攻擊你我。」司予述正色道。

司以琝咬著牙,沉默半晌,方才擠出了話:「好!我不管!可是皇姐,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若是有什么希望我幫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司予述笑道。

姐弟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司以琝方才離開,不久之後,白氏拿著一封信進來。

「殿下,這是母親讓人送來的。」白氏神色凝重,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司予述。

司予述接過,打開細看了一遍,隨後蹙起了眉頭,沉默半晌後,對白氏道:「若是李浮回來了,便請她過來一趟。」

白氏點頭,「是。」猶豫了會兒,又道:「殿下,可是因為陛下下旨讓二皇女去東南一事?」

司予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別擔心,本殿會處理好的。」

白氏心里雖然仍有憂慮,但是卻還是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李浮從工部衙門回來,便得了管家的話,來見司予述。

司予述沒有繞彎子,直接進去了正題,「上午白瑞大人給本殿送來了一封信,信上說了她對二皇女去東南一事的看法,雖然沒有明確得證據,但是此時背後有人操作是無可置疑的。」

李浮眯了眯眼,「殿下是想讓下官查清楚此事?」

「你雖然入朝多年,但是在朝中並無多大人脈。」司予述如實道,「便是本殿有這個心,你也無此力。」

李浮並不反駁,「那殿下想讓李浮如何做?」

「你願意為本殿效命?」司予述正色道。

李浮看著她,「下官不希望三皇子繼續不安。」

司予述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審視了李浮半晌,然後方才開口:「這些日子本殿躺在了這里,腦子倒是比從前更加的清晰。」

李浮不知此話何意。

司予述沉吟會兒,繼續道:「本殿知道李樂並非你親生骨肉。」

李浮眼眸一睜。

「不必驚訝。」司予述笑了笑,卻是悲涼,「本殿和琝兒是一胎所出,即便未曾真的做到心意相通,但是,本殿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是一同長大的手足,即便琝兒掩飾的再好,本殿也是可以看出端倪。」

李浮攥緊了拳頭,「殿下何時知曉?」

「一開始!」司予述道。

李浮臉色一僵,「既然如此,為何殿下會同意三皇子嫁給我?」

「這還用說嗎?」司予述嗤笑,「若是琝兒不嫁你,他這一輩子便會毀了!」

李浮沉默。

「若是本殿問你,你和琝兒還有樂兒的生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會告訴本殿嗎?」司予述繼續道。

李浮抬起視線,「殿下,李浮不能!」

「本殿也是猜到了!」司予述嗤笑一聲。

「殿下,即便如此,李浮對三皇子的心意從未變過!」李浮忙道,有些慌了,「我不會傷害三皇子!」

「本殿知道。」司予述道,「若非如此,母皇也不可能讓你一直在琝兒身邊!」

李浮一愣。

「本殿能夠察覺的事情母皇如何不能?」司予述笑道,「即便母皇在皇位繼承人此事上面有多猶豫,可是,她對琝兒的關系卻是真的,你在西南大營呆了那般多年,母皇一直置之不理,直到今年方才讓你回來,隨後又發生了你墜馬一事,這般多事情,本殿便是再愚笨也想到和誰有關系!」

「陛下的確知曉。」李浮回道。

司予述看著她,「母皇知道了便好,這些年,本殿也一直觀察著你,不管是對琝兒還是對樂兒,你都是做的很好,本殿真的希望你能夠讓琝兒幸福!」

李浮拳頭又緊了緊,「我會付出一切來成就他的幸福!」

「很好!」司予述道,隨後便岔開了話題:「既然你和琝兒之間已經這樣了,本殿也唯有接受你,所以,這次,本殿希望你能夠幫本殿這個忙!」

李浮道:「殿下請說!」

「這次東南出的這些事情,單憑官員是不可能做到的,必定有其他勢力插手,你出身江湖,很多事情做起來比朝廷中人要熟悉和順利的多。」司予述正色道,「本殿希望你能夠向母皇主動請纓,陪二皇女前去東南!」

李浮有些訝然,「下官願意聽從殿下的指令,只是,下官如何能讓陛下同意?」

「母皇知曉了你和琝兒之間的事情卻仍是讓你留下來,便是說她起碼是相信你,此乃其一,其二,正如本殿所說的,你是江湖出身,一同前去必定有所幫助,其三,若是母皇還將本殿這個太女放在心上,便會同意!」司予述道,聲色有些深沉。

李浮看著她,須臾之後道:「殿下是想借此試探陛下與監視二皇女?」

「可以這么說。」司予述沒有否認,「但最的一點是,本殿希望能夠一個可以相信之人接受本殿這些年籌謀下來的勢力。」

李浮一驚。

「你在琝兒身邊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司予述道。

李浮沉吟半晌,「只是下官……」

「這一次的刺殺讓本殿明白了一個道理,如今母皇尚且還護著本殿,本殿尚且會受到傷害,可若是母皇不護著本殿,本殿更是難以存活!」司予述聲音低沉,「這股勢力如今在雪家手上,只是,雪家與本殿的關系太過於密切,太過於礙眼,放在雪家並不安全,而你,雖然是琝兒的妻主,但是,這些年,你與本殿並不親厚,加之母皇知曉你和琝兒之間的事情,又豈會想到一向多疑的本殿居然會相信你?!」

李浮深深地看著眼前之人,心頭不禁冷凝了起來。

「你若是不願,本殿不會勉強你!」司予述看著她道。

李浮沉思半晌,隨後跪下,正色道:「李浮願意為殿下效勞!」

「很好!」

……

便在天色即將全黑之前,水墨笑再一次走進了臨淮殿的寢殿,看著舒君躺在床上那亟不可待的得意模樣,水墨笑恨不得撕破了他的臉。

「鳳後來了。」舒君笑著道。

水墨笑壓下了內心翻滾的怒意,給了旁邊的心腹宮侍一個眼色。

那宮侍會意,隨即上前,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壺酒以及一個杯子,而那杯內已經斟滿了酒。

舒君看了一眼,隨後笑道:「鳳後是要送臣侍上路嗎?」

「你以為你還能活下去嗎?」水墨笑陰鷙地道,這是他第二次給人送來鴆酒,可是卻是第一次這般震怒。

舒君笑道:「臣侍已經活的太膩了,不想再活了,鳳後這杯毒酒倒也是全了臣侍的心願,不過,臣侍希望上路之前,能夠再見陛下一面。」頓了頓,繼續道:「鳳後應該將此事稟報了陛下了?」

「你沒有這個資格在面見陛下!」水墨笑冷聲道。

舒君輕笑道:「有沒有這個資格唯有陛下能夠認定。」

「你——」

「鳳後,若是不見到陛下,臣侍是不會乖乖上路的!」舒君笑道。

水墨笑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本宮便拿你沒辦法嗎?不想自己喝?好,來人,給本宮灌下去!」

「鳳後!」舒君揚聲道:「鳳後在這般做之前是不是再確認一下臣侍死了之後,這件事便不會傳出去?」

水墨笑臉色一獰,「你還想說什么?光輝騎士!」

「若是不讓臣侍見陛下最後一面,臣侍可以向鳳後保證,臣侍死後,你們也會不得安寧,皇家便會顏面無存!」舒君燦爛笑道,「鳳後不要懷疑臣侍在騙你,當日臣侍可以在這般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件事,那便是證明臣侍還是有那么一丁點本事的!鳳後若是不信大可讓人灌臣侍喝這酒,不過鳳後可不要後悔就是了!」

水墨笑的神色更是難看,可也正如舒君所言的,他不能確定,更不敢冒這個險!「給本宮看著他!」隨後,拂袖離去。

去找永熙帝,水墨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他卻更不敢冒讓皇家顏面全無的險,因而,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找永熙帝。

永熙帝聽了他的話,沉默會兒,然後下令,「起駕臨華殿。」

水墨笑聽了這話,心頭的怒火更是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