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都知道了(1 / 2)

「太貪心……」蒙斯醉終是開了口,聲音沙啞的宛如裂帛之聲般刺耳難聽,「太貪心,便就是錯嗎?」

話落,染上了血絲的眼瞳隨即閃過了一抹凄厲的悲傷。

水墨笑一怔。

「貪心便是錯嗎?」蒙斯醉看著水墨笑,視線因為眼中的濕潤而模糊不清,「真的錯了嗎?」

這一次,沉默的換做了水墨笑。

蒙斯醉沒有再說下去。

室內,陷入了可怕的沉寂當中。

許久許久之後,水墨笑方才收回了視線,然後,繼續凝注著床上的女子,「若是認錯可以讓她好起來,那便是錯了……」

蒙斯醉沒有出聲,只是眼角滲出了一滴淚。

……

蜀羽之一步一步地邁著仿若是千斤重的步伐走出了觀星殿,隨後,便看見了司予述站在了觀星殿外,雖然神色平靜,然而,卻也難掩其憂色。

他停下了腳步,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

理智告訴他,應該是將永熙帝的真實情況告訴司予述的,可是,他的心卻不願意,不知為何的不願意。

他可以在面對蒙斯醉的事情說出永熙帝可能會因此而駕崩之言,可是卻無法在司予述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司予述也注意到了蜀羽之,抬腳往他走來,匆忙行了一禮之後便問道:「蜀父君,母皇如今情況如何?」

蜀羽之盯著她,沉默半晌,方才道:「陛下很好,並無大礙……」聲音有些干涉。

司予述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異樣,眼眸微縮,隨即攥緊了拳頭,「母皇真的無礙?」

「太女是不信本宮嗎?」蜀羽之沉聲道。

司予述垂了垂眼簾,「兒臣沒有,兒臣只是擔心母皇。」

蜀羽之心里猛然流過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情感,「太女……太女的身子也應該好的差不多吧。」

「是。」司予述道。

「如今陛下雖然沒有大礙,但是恐怕也要幾日。」蜀羽之繼續道,神色當中已經尋不到任何的異樣,「太女的身子若是好了,便回朝吧,好好替陛下看著朝政。」

司予述審視著蜀羽之會兒,方才道:「兒臣會盡好兒臣的本分。」

「這就好。」蜀羽之緩緩說道,又沉吟會兒,隨後方才繼續說道:「太女,本宮知道不管是你還是三皇子心里都介懷著陛下對二皇女的處置,可是本宮可以拿性命擔保,陛下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未曾對不起你們,更未曾對不起全宸皇貴君,她所做的一切決定,沒有人比她更加的難受與傷心!本宮懇求你莫要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你的眼睛,更莫要被這些怨憤,困住了你的心!你是大周的太女,你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念頭一個想法,都是關系到大周江山的興衰存亡。」

司予述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心里已經驚起了驚濤駭浪,她看著蜀羽之,眼底有著顫抖。

母皇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蜀父君,母皇究竟是什么病?!」

「正如殿下所知道的,只是普通的風寒之症罷了。」蜀羽之神色淡淡,「說到底也不能算是病,而是累了,她只是累了而已,太女,你該擔起自己的責任,讓陛下,讓你的母皇喘口氣。」

「可是……」

「本宮還有事情,便不陪你說話了。」蜀羽之打斷了她的話,「陛下身邊有鳳後和豫賢貴君照顧,太女還是先回府,明日,朝堂上定然需要太女坐鎮,太女便好好准備吧。」

說罷,不等司予述開口便起步離去。

司予述轉過身盯著蜀羽之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的范圍之內,她方才收回,轉而望向了眼前這座威嚴深沉的交泰殿。

仿佛此刻,這座威嚴深沉的殿宇中還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沉郁之氣。

母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述在遠處又站了許久,然後收回視線起步離開,步伐比之方才來之時還要匆忙緊張,然而還未走多遠,她便猛然停了下來。

眼角的視線瞥見了旁邊宮道的拐角處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誰!?」司予述厲喝道,目光如刀芒一般掃向那身影隱秘之處。

沉默會兒,並未有人出來。

「再不出來便別怪本殿喚來侍衛!」司予述又厲喝道。

話落,須臾後,便見一身著宮侍服飾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頭壓的低低的。

司予述聲色竭力,「你是哪里的宮侍,為何在交泰殿附近鬼鬼祟祟的!?」

「奴侍……奴侍……」那宮侍低著頭,聲音驚慌,「奴侍不是……」

「若是連話都說不成,那舌頭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司予述怒聲道。

那宮侍聞言渾身哆嗦了一下,隨即猛然抬頭看向了司予述。

司予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眼眸隨即一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