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人心惶惶(1 / 2)

信上說,永熙帝於朝上暈厥是因為染了疫症。

不是風寒之症而是疫症!?

這於司予昀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這封信是誰給你的!」司予昀聲色俱厲地喝道。

管家見了主子這般神色面色也變了變,「小的不知,據門房說,是有人敲了門然後將信直接放在了門口,因為信上寫著殿下親啟,所以門房不敢隨意處置,小的查看過了信的表面,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便交給殿下定奪。」

司予昀綳緊了臉,惱怒喝道:「連誰送來的你都不知道你如何當本殿王府的管家!」

「小的無能,請殿下降罪。」管家隨即跪下來請罪道。

司予昀哪有什么心情懲治她,「去將陳玉給本殿叫去書房!」說罷,便拂袖往書房而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陳玉得了消息趕來,在見了司予昀的臉色之後也是變了變臉色,「殿下,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昀沒有說話,而是將那信交給了陳玉。

陳玉一看,也是臉色大變,「這……這怎么可能?!」

若是說陛下的病情沒有宮里面傳出的消息這般簡單,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染疫?!

這怎么可能?!

別說現在疫症已經消除了,便是沒有,陛下身在皇宮當中,處處防護的很謹慎,怎么可能會出事?!

「殿下……這信出自何人之手?可能宮里面傳出來的?!」

司予昀沉著臉將信的來歷給說了一遍。

陳玉聽聞臉色又是大變,如今最清楚陛下情況的人必定是宮中的人,可若是這封信是豫賢貴君讓人傳出來的,那必然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可若不是豫賢貴君,又是誰送來的?誰會如此清楚宮中的情況,送這信來又是什么目的?「殿下,可是太女……」

雖然如今已經找到了治療疫症的方子,可是疫症不是尋常的病,之前的京郊營地內即便用上了方子最後還是有不少人死於疫症。

而且也無法確定陛下所染的疫症是否便是上回那個!

若是陛下出事,太女便是最大的得利之人。

而她將這封信送來……是想讓殿下亂了陣腳還是另有什么目的?

司予昀心里的頭號懷疑人選也是司予述,若是司予述登基,那第一個要下手對付之人便是她,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先抓住她的把柄,然後名正言順地鏟除她,而最好的把柄莫過於她其身不正。

她是想讓她亂了陣腳然後沖動行事!

這樣,她便可以以謀逆的罪名將她徹底除去!

「太女今日是進過宮。」司予昀微微眼簾,神色帶上了陰鷙。

陳玉的臉色更是難看,「殿下,太女這樣做……」

「本殿未曾想對她動手,沒想到她倒是先走了一步,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本殿了!」司予昀一字一字地道,聲音陰沉,隨後,便眸光冷冽地對陳玉吩咐道,「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出去,本殿要明日天亮之前,朝中的每個大臣都知道這件事!」

陳玉聞言,臉色大驚,「殿下,如今尚且還不知道信上所說的是否是真的,我們是不是……」

「傍晚本殿進過宮,父君被召到了交泰殿侍疾,本殿清楚母皇和父君之間的關系,若非大事,母皇不可能召父君去侍疾,而父君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近身宮侍都遣回流雲殿而一個人呆在那里!」司予昀眯著眼道,「父君便是在告訴本殿宮里面出了大事!所以,這個消息十有*是真的!即使不是真的,與其這般在這里揣測對方的用意,不若將這件事鬧到,然而徐徐圖之!」

「可這般無異於火中取栗……」

「本殿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在火中取栗!」司予昀神色猙獰起來,犀利喝道。

陳玉見狀,雖然心里仍有不安,不過卻也只能領命。

……

這一日的夜注定了在不平靜當中度過。

陳玉接了司予昀的指示之後便開始四處活動,雖然也是隱秘,但是卻沒有之前那般的謹慎,司予昀似乎已經不忌憚身邊可能存在的監視之人。

而便在此時,在端王府內,端王正君一臉青蒼色地走到了站在了院子內抬頭看著夜空的端王,「殿下,你不必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話雖然說得很肯定,但是聲音卻還是帶上了壓不住的輕顫。

端王沒有回應,繼續看著夜空,今晚的夜空沒有一點星光和月色,整個夜空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將整個大地都給籠罩了一般。

「殿下……」

端王低下了頭,看著身旁的端王正君,就著旁邊長廊上懸掛著的燈籠,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青蒼之色,愧疚如潮水般涌來,「對不起……」

如今,她能夠說的只有這個。

端王正君眼眸濕潤了起來,只是卻忍住了沒有讓其匯聚成了可以落下的淚珠,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微笑道:「殿下說什么傻話,我是你的正君,自然該陪你禍福與共。」

端王喉嚨無聲哽咽了一下,心里有許多許多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伸手,緊緊地將身旁陪著她度過了無數艱苦無數危險,如今還要陪著她往死路上走的男子。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她抬起了頭,繼續看著那無邊黑暗的夜空,母皇……你的在天之靈可看見了這些了?你可看見了?母皇,這便是你給我們的人生嗎?是嗎?

兒臣都已經記不清你的模樣了,可是卻還是無法擺脫的了你給我們定好了的人生!

良貴太君今日沒有讓人送東西去康王府,他回宮之前說過,若是哪一日他沒有往康王府送東西,便是無法送了,今早陛下暈厥了,良貴太君沒有往康王府送東西……

兒臣知道,良貴太君是成功了!

成功了!

母皇,你一定沒有想到,在經歷了無數的風雨之後,你最看重的女兒,你的皇位繼承人,當朝的永熙帝會被我們成功算計吧?

母皇,若是可以,兒臣也不想這樣,可是,兒臣沒有路可走了!

禮王如今已經收到了消息了,若是她夠聰明定然不會坐以待斃!只要禮王一動,即便陛下不會因為疫症而駕崩,她也不會再有心情顧及西南大營!

母皇,別怪兒臣,在你當日絲毫不為我們考慮便拋下了我們之時,你便該預料的到有這般一日不是我們死便是永熙帝亡的結局!

……

這邊禮王在暗中動作著,太女也並未絲毫不動。

入夜之後,兵部尚書白瑞便接到了太女府的想請往太女府而來,這是她第一次單獨一人前來太女府,即便是前些時候太女遇刺,她來探望也是陪同著正夫而來。

即便乳劑所有人都清楚白家已經和太女緊緊聯系在一起,但是不管是白家還是太女都始終是有所避忌。

司予述在書房內見了白瑞,沒有繞彎子,直接將心里的擔憂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饒是白瑞經歷半生風雨卻還是不禁變了臉色,雖然太女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是聽了這些這個猜測十有*是真的,只是陛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殿下有何打算?」

「本殿請白大人前來便是想問問白大人可有建議?」司予述沒有回答白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白瑞沉吟會兒,「陛下若是出事,殿下要做的便是控制住京城的局勢,只要京城不亂,其他的地方都好說!」

司予述眯起了眼睛,「本殿最擔心的只有一處地方。」

「殿下可是說西北?」白瑞這話雖然是問話,但是語氣卻是肯定。

司予述點頭,「以大人之見,西北亂的可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