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告一段落(1 / 2)

第二日,昨日燦爛的陽光被層層的烏雲遮蓋住了,仿佛又在醞釀著一場大雪。<-》

因為永熙帝並沒有下旨收回太女監國之權,因而,早朝仍舊是由太女住持。

雖然永熙帝仍未曾在人前露過面,但是,在她已經康復了的情況之下,眾人也都不敢生出什么事端來,早朝仍舊是平靜無波。

然而,便早早朝即將結束的時候,永熙帝的旨意忽然降臨。

這道旨意的內容便是眾人心里最關注的關於東南案件的真相,永熙帝在聖旨上沒有詳細說,只是命太女、二皇女以及刑部共同處理這事。

女皇的後宮三千1o5

這一日,刑部衙門之中,彌漫著一片緊張的氣氛。

司予述、司予執以及李浮在刑部衙門呆了整整一日,次日早朝,東南案件的真相被廣布天下。

事情和最初6明儀傳回來的的初步調查結果基本吻合。

越州州府被殺一案起因是越州州府欲從一些不干凈的交易當中抽身而被殺人滅口。

陶家自從秦家被滅,凌家式微之後,商界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少小商賈便趁著這個機會壯大,而作為唯一沒有受到過朝廷責難的陶家自然不甘人後,在這十幾年當中,陶家不斷地吞噬原本屬於秦家以及凌家的地盤,當然,要做到這些事情,手段是不必可少的,而且,很多手段也都是見不得光的。

在陶家老家主在的時候還能夠控制,沒有完全丟了永熙帝御賜仁商的名頭,然而,在陶老家主去世之後,陶家便越的放肆。

為了能夠順利達成目的,自然,其中一樣很重要的便是和當地的官員大好關系。

貪贓也便開始。

當然,若是沒有蒙家在背後一直謀算,也沒有凌家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助長陶家的野心,陶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從一開始賄賂官員,到後來為了自保,也為了擴展勢力,陶家便開始拉著一些當地官員進入一些見不人的勾當里面,漸漸的,因為沒有事敗,且牽連進來的人更加的多,在加之蒙家細作在背後慫恿,陶家便開始打起了軍需的生意來,隨後,一步一步地踏入了早便已經准備好的陷阱內天國王朝。

在順利做成了西南大營的生意之後,陶家的野心便更大了,最後,開始動起了東南海軍的主意來,因為之前東域一戰,越州州府曾經負責過采購軍需的事情,陶家便向越州州府提出欲在東南海軍軍需上面掙錢。

當然,若是正常的生意,越州州府不會不同意。

然而,陶家卻是打了歪主意。

越州州府之前從陶家的手中得了不少的好處,若是小忙,越州州府不會不幫,可是,在軍需上面動腦筋,她沒有這個膽量,便拒絕了當時前去洽談的陶家少主。

此事不成,若是雙方就此作罷,倒也沒有什么大事。

可是陶家少主在身邊隨從的添油加醋之下把越州州府給恨上了,而同時,越州州府經過了多方打聽,現陶家並沒有停止這個計劃的意思,擔心將來事敗之後會連累到自己,便欲辭官歸鄉,同時出言威脅陶家少主,不要將她們之間的關系說出去,否則,將會將多年來陶家一直在賄賂朝廷官員一事稟報朝廷,陶家少主更是恨的不行。

雙方矛盾激化,隨後,又有人可以火上添油,陶家少主腦子一熱,便對越州州府下手,當然,陶家少主沒想過滅門,只是想除掉越州州府。

自然,結果不會是她所能控制的。

越州州府被滅門,此事驚動了朝廷,隨即,朝廷欽差前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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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事,陶家已經是沒有回頭路,只能再下手,甚至到了最後,連前去陶家試探的二皇女也下手刺殺,最終,造成了最後無法收拾的後果。

整件事上面,蒙家在其中可以說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然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陶家為了利益喪心病狂,蒙家一事被徹底抹去,連同西南大營一事。

這樣的真相,究竟有幾個人相信,無從得知,只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困擾了朝廷大半年的東南一事基本落幕。

對於此事,永熙帝沒有下令大開殺戒,只是下旨依照抄了陶家。

陶家家主以及其三個嫡女兩個庶女都因為刺殺二皇女,而被二皇女給殺了,而其他陶氏的族人,除了陶家本枝之外被判了流放之外,其他的族人也沒有收到牽連。

其他和陶家有關有過貪贓行為的官員,都交由刑部細查,然後依照律法定罪,由太女全權負責此事。

隨後,永熙帝降旨,撫恤了因為此案而無辜枉死的第一任欽差以及另外幾名地方官員的家眷,同時,恩賞了6明儀,讓禮部派了人去東南接她回京。

最後,作為本案最大功臣的二皇女,被永熙帝下旨封了王,靖王。

……

「靖王!靖王!殿下,你被封了靖王了!殿下!你被封王了!封王了!」薛氏在送走了宣旨的宮侍之後,便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悅,拉著司予執又是哭又是笑的。

與薛氏的驚喜想必,司予執的反應卻是平靜許多,甚至可以說是不正常的平靜,她並沒有因為這道封王的旨意而高興,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痕跡。

眼底,反倒是蒙上了憂慮。

這道聖旨的到來,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整件事上,她雖然有功,但是,過也不少,甚至,過可以蓋過了功,而母皇,也明明對於她的行為不悅,為何會下這樣一道旨意?

為什么?官仙!

薛氏興奮過度,並沒有現司予執的異樣,倒是一旁的司以徽現了,上前一步,動手扯了扯司予執的衣裳。

司予執抬頭看去,便見司以徽滿目的擔憂,隨即,笑道:「沒事。」

薛氏這時候方才現不對勁,「殿下……你不高興嗎?」

「沒有。」司予執回道。

薛氏沒有多想,又開始興奮道,「殿下,你終於封王了!封王了!」

司予執看著薛氏的笑容,臉上也泛起了淡笑。

「殿下,其他王府封王之後都設宴的,我們也設宴吧!」薛氏又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丟臉的,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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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還在病重,暫且不能做這些事情。」司予執打斷了他的話道。

薛氏一愣,隨即想了想,「也是,那等陛下好了之後再設宴!?」

「你喜歡就設吧。」司予執道,「本殿還有些事情,先去書房了,你陪著徽兒吧。」

薛氏點頭,「好!」

「皇姐沒事,別擔心。」司予執對司以徽微笑道,隨後,便去了書房。

薛氏目送司予執離開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司以徽身上,原本是想和他分享喜悅的,不過見司以徽一臉憂色,便奇怪,「四皇弟你這是怎么了?你皇姐被封王了,你不高興嗎?雖然陛下還是沒有讓你皇姐入朝為官,但是,封了王總是見高興的事情,其他的不說,便是面子,也比先前好多了!靖王,陛下還給殿下選了這般好聽的封號!現在陛下對殿下已經漸漸改觀了,將來,陛下一定會對殿下更加的好的!」

越說,心里的喜悅便是越的大。

司以徽無法對薛氏說明自己為何這樣,甚至連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擔心,皇姐又為何會不高興,對著薛氏的興奮,他只能淡笑以對。

薛氏一直興奮著,連最初問司以徽的問題都給忘了,拉著司以徽說著美好的未來。

此時,書房內

司予執將聖旨放在了桌案上攤開,然後,一直靜坐地看著。

腦中的思緒一直在轉動著,只是,最終,都無法找到一個說服自己永熙帝這道聖旨是真的封賞,可是,她也無法想通,永熙帝這樣做到底是因為什么。

靖王?

「母皇,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司予執低喃出聲,又沉默半晌,然後,將聖旨,緩緩收起,嘴邊微微彎起,露出了一抹釋然卻也決絕的笑,「母皇,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這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

……

太女府

書房

這是司予述在李浮回京之後第一次和李浮獨處,然而,氣氛卻有些不太好。

司予述的臉色很難看,陰沉而惱怒,只是,這份陰沉和惱怒並不是針對李浮,而是,皇宮交泰殿的主人。

「……你確定的確是母皇的旨意?帝寵-凰圖天下!」

沉默良久,她抬頭看向李浮,陰沉和惱怒已經收起,面色平和。

李浮訝然於司予述情緒收斂的度,半晌後,道:「二皇女的確是這樣做,至於是否是真的,下官便無從得知,只是,二皇女和京城一直有秘密往來,而二皇女身邊,似乎也有人在暗處保護,陶家那次遇刺,若非暗中之人相救,二皇女恐怕無法活著走出陶家,而二皇女對這種情況卻並不意外,似乎早便知道了一般。」

「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司予述又問道。

李浮回道:「下官事後仔細查探了一番,都沒有現其他線索。」

司予述垂下了視線,沉默了下來。

「殿下,東南一事是否還有其他的內情?」李浮猶豫半晌,問道。

司予述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起身走到了案的一個抽屜內取出了一包東西,然後,交給了李浮。

李浮打開細看了一遍,滿心的震驚,「殿下……這……」

若是二皇女動手殺了陶家的人是出自陛下的旨意,那便是說陛下有意隱瞞這件事!

這對殿下是極為的不利!

司予述卻是神色平靜,拿過了李浮手中的折子,然後,直接仍舊了一旁取暖的火爐內,看著那竄的老高的火焰,她緩緩道:「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殿下……」李浮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最後還是什么也沒說,「是。」

司予述轉過身,岔開了話題,「琝兒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既然你回來了,便好好陪陪他。」

「我會的。」李浮應道。

司予述沒有留李浮,在她離開之後,便喚來了管家,沉聲吩咐道:「去備一份厚禮送去靖王府,便說是本殿恭賀二皇女封王。」

「是。」管家應道。

司予述吩咐完,隨即,便也出了門。

……

正君院落

白氏正聽著前去請司予述的小侍稟報司予述已經出門的消息。

「奴侍前去請太女的時候,太女已經出門了。」

白氏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了一抹復雜的情緒,隨後,揮手讓小侍退下,轉過視線看著前來探望他的父親,「父親,太女這些日子都很忙。」

白家主夫並沒有在意,「陛下病著,由太女監國,太女忙是正常的,往後也有的機會見,不礙事。」

「父親怎么有空過來?」白氏微笑地轉移話題。

白家主夫看著眼前的兒子,「翰兒,忙歸忙,但是自己的身子也是要注意。」

「父親放心,孩兒沒事。」白氏淡淡回道。

白家主夫也知道目前情況艱難,看著兒子這樣,除了叮囑幾句便也沒有其他的法子,「聽說你進宮請旨要進府中那方侍君的位份?」

「嗯。」白氏點頭,「方氏差一點便丟了性命,若是一點補償都不給,恐怕外人會認為太女冷情。」

「方氏的家事普通,即便是進了側君也不礙事,而且,與其將來迎進一些出身高貴的側君,不如讓方氏占了一個位子去,將來你的日子也好過些遲等夏至。」白家主夫道,「只是,有一點你還是要注意些,翰兒,你和太女也成親一段時間了,該盡快要個孩子!」

白氏聞言,臉色微微一僵,「父親放心,孩兒一直記著。」

「方氏受傷未愈,將來他好了之後,太女定然要多陪他的,若是被他先誕下太女的長女,將來麻煩就多了!張氏死了,方氏受傷不能伺候太女,府中的初侍太女也不可能時常去,太女也不像那等縱欲之人,應該不會寵幸府中的小侍的,如今是府中能夠伺候太女的也便只有你一個了,對你來說可以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你一定要抓住!」白家主夫正色道,「翰兒,早些生下嫡女,你的太女正君的方才能夠坐穩!」

白氏垂下了眼簾,手收進了衣袖當中,緊緊握著,「孩兒知道。」說罷,像是擔心白家主夫會看出什么似的,當即轉移了話題,問道:「父親,母親什么時候回京?」

白家主夫雖然注意到兒子反應的遲鈍,但是卻只是覺得他是過於勞累,因為,目前為止,沒有跡象表明太女對太女正君不好,「應該快了,你母親終究是兵部尚書,不能在西南大營久待的。」

「嗯。」白氏點頭道。

白家主夫隨後又將話題繞回了孩子的問題上面,細致地叮囑著兒子要注意的事項。

白氏壓住了心里所有的情緒,認真地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