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擁著他。
阿暖,怎么辦?
我不想放手了!
我們一直一直這樣走下去好不好?
司慕涵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她不敢,更害怕面對拒絕。
雪暖汐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還在發燒,便忙欲推開她,可方才動手便又想起了她身上的傷,又道:「涵涵,你先放開我,我在發燒,我會過了病氣給你的!」
司慕涵愣了一下,心里因為他的抗拒而生出的刺痛隨之消失,松開了手,抬手撫著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只是一些低燒。」雪暖汐忙道,「我已經喝了葯了,很快便會沒事的!不過我不能離你這般近,否則我會……」
「來人!」司慕涵卻大聲嚷道。
雪暖汐明白她要做什么,本想阻止,可想了想,還是罷手了,只要她能夠安心,做什么都好。
門外的冷霧聽到了叫喚,當即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去請大夫過來!」司慕涵說罷,便欲下床。
雪暖汐當即從踏上起身,「涵涵你別動!」
「陛下,皇貴君說得對,陛下的傷雖然不重,可還是需要卧床靜養的。」冷霧也道。
司慕涵看了看雪暖汐,便沒有動,「快去!」
「你快躺著。」雪暖汐認真道。
司慕涵卻搖頭,「我沒事。」
「可是……」
「你坐著,坐過來!」
「我會過病氣給你得!」
「我沒有那般虛弱!」
「可是……」
「阿暖!」
雪暖汐仍是不同意,兩人一直爭執著,直到冷霧領著李大夫趕來,方才停下。
司慕涵讓李大夫給雪暖汐診脈,而雪暖汐卻讓李大夫先讓司慕涵診脈,兩人又相爭起來了。
李大夫慌的滿頭是汗,不知如何是好。
冷霧嘴邊卻泛起了淡淡的微笑,上前斡旋,「皇貴君,您先讓李大夫診脈吧,看看燒是否退了,否則陛下不會安心的。」
雪暖汐看了看兩人,最終只好同意。
其實司慕涵大體也知道雪暖汐的燒是退了的,只是不放心罷了,李大夫診脈過後,便給了她一個安心。
「回陛下,皇貴君的燒退了,不過身子還有些虛,還需要靜養幾日。」李大夫低頭道。
雪暖汐聽了之後也是安心了不少,至少不必擔心會過了病氣給她,「李大夫,你來給陛下診脈,快!」
李大夫忙點頭上前。
司慕涵安靜地遞出了手。
李大夫診脈了過後,給出的還是讓人安心的答復,「陛下的脈象並無問題,至於身上的皮外傷,只要不做激烈的動作讓傷口惡化,便不會有事,一夜過去了,陛下沒有發熱,便是傷口沒事,請皇貴君放心。」
雪暖汐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氣,「多謝李大夫!」
「草民不敢。」李大夫忙道,「草民下去看看陛下和皇貴君的葯,先行告退。」
兩人都沒有阻止。
冷霧也沒有繼續留下,「陛下,皇貴君,奴侍去廚房看看給陛下和皇貴君做的膳食好了沒有。」說完,也退了出去。
房間中又剩下了兩個人。
司慕涵凝視著雪暖汐半晌,然後掃了一眼旁邊的軟榻,「別睡這里了,你的燒已經退了,上來吧。」
「不。」雪暖汐搖頭,「你身上有傷,李大夫說不能弄傷傷口的,我睡這里就成!」
司慕涵知道他會拒絕,可是卻以為他仍舊是放不下,因而方才改口,可如今他這般……只是擔心傷到了她?
驚喜從心底涌出。
真的嗎?
阿暖,你是不是相信我了?
司慕涵很想詢問,可是看著眼前之人澄澈,沒有之前悲傷痛苦的眼眸,她將問題咽了回去。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見這般的阿暖了。
「沒事的,只是一些皮外傷,床足夠大,我睡進去一些,不會碰到我的傷口的。」司慕涵繼續道,聲音有些沙啞,「你若是不休息,我也不可能安心休息的。」
雪暖汐考慮著,半晌後,點頭:「好!我陪你!」
司慕涵面容綳著,極力壓制著心中的狂喜,她的阿暖,不再逼著她,不再拒絕與她接近了嗎?「好……」她溢出了一聲沙啞的回應。
冷霧端著清淡的膳食輕步進來,卻見床上兩人相攜而眠的樣子,愣了一下,隨後,便是舒心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
司慕涵的傷好的很快,因為傷口不重,加上上好的傷葯,不過兩日便已經結痂了。
這兩日,雪暖汐一直守在司慕涵身邊,除了去凈房以及沐浴之外,寸步不離司慕涵的身邊,而司慕涵的衣食住行,都由他一個人照顧。
十三年的時間隔閡似乎在這兩日完全消失了一般。
司慕涵真切地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她的阿暖!
她想,他是已經相信了她了!
這樣,她的不放手,是不是便不再只是一個人的自私?!
司慕涵曾不止一次想開口問他是否會留下,可是每一次話到了嘴邊卻哽住了,怎么也說不出來。
而雪暖汐,他的一門心思都在司慕涵的身上,或許是曾經最為重要的事情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甚至忘了該告訴她。
他只是一門心思地想將她照顧的更好,照顧的最好,讓她盡快康復!
雖然仍有不完滿之處,但是司慕涵無法否認這兩日是她這十三年來過的最為開心的日子,然而,開心的日子往往都是最容易過去的。
這一日,早膳過後,雪暖汐見天還不算是熱,便扶著司慕涵出院子走走,活動活動,而他們方才走出了房門,便見冷霧帶著一個人匆忙進了院子。
看著來人,司慕涵僵住了。
這兩日的快樂和幸福仿佛便要隨著來人徹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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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過渡一下,明日回京,後面幾章基本沒虐,都是溫馨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