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分明針對(1 / 2)

「先前聽說李大人和三皇子的感情很好,如今見了果真如此。」

即使掩飾的很好,可在聽了西戎主使節的這句話之後,雪暖汐的眼底還是有著清晰的訝然,他沒想到西戎主使節會將話題繞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是因為述兒嗎?

可這個想法方才一起,他又驚愕地發現兒子的反應似乎有些異常。

恐懼。

他在兒子的眼中看見了恐懼,極力掩蓋壓抑的恐懼。

可為什么?

便是西戎主使節來者不善,可琝兒也不該恐懼。

他的兒子怎么會被這般的挑釁給嚇到了?

還有……

李浮。

雪暖汐的手倏然一緊,是殺意嗎?

為什么會這樣?

便在他的心開始慌了的時候,一只溫暖的手覆上了他緊緊握著的手。

雪暖汐側過頭,眼底有著顫抖著的不安。

永熙帝沒有說話,而是更加用力地握著他的手。

雪暖汐也沒有問,而是轉過視線,繼續看向兒子。

而此時司以琝已經緩過神來了,溫柔微笑:「我們是結發夫妻,自然感情好,難道使節和正夫感情不好?」

西戎主使節笑道,「本使的正夫如何能與三皇子相提並論?」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話家常。

「使節這話便錯了。」司以琝搖頭一臉的不贊同,「既然結發,在彼此心中便是最好的一個,其他人再也及不上。」

「這般說來,在三皇子心中,李大人也是最好的一個?」西戎主使節笑道,話說的輕飄飄的,可卻羽翼很深。

對一個已婚男子問這個問題,分明是指責其不貞。

「使節屢屢挑釁意欲何為?」司予述冷冷開口。

西戎主使節還未回答,司以琝卻先笑道:「自然不是。」

眾人一愣。

便是西戎主使節也是如此。

司以琝看了一眼皇位上的母親,然後繼續微笑道:「在本皇子的心里,最好的人自然是本皇子的母皇!」說罷,便又看向李浮,溫柔笑著:「妻主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會。」李浮也笑道。

「哈哈……」永熙帝高興地笑了出聲,側過頭對身邊的雪暖汐道:「皇貴君,朕的這個兒子還不算白疼。」

「陛下心里倒是高興了。」雪暖汐壓下了心里的種種疑惑,順著永熙帝的話,道:「倒是臣侍這個父親似乎沒有臣侍想的那般重要。」

「父君是在吃醋嗎?」司以琝笑道。

雪暖汐看著兒子,笑容卻未達眼底,「你知道就好。」

「西戎使節問的是女子,在兒臣的心里,最重要的最好的女子自然是母皇了。」司以琝笑著繼續道,「父君自然也和母皇一樣了。」

「就你會說。」雪暖汐輕輕斥責道,寵溺溢於言表。

是他多想了吧?

司以琝笑容更加的燦爛,幸福。

「三皇弟這話可比什么壽禮都要來的讓母皇開心了。」司以晏也開了口,只是語氣卻是酸酸的。

司以琝看向他,「大皇兄現在說也不遲啊?」

「算了吧。」司以晏瞪了他一眼,「現在說也不過是拾人牙慧,不過……」眉梢一揚,看向永熙帝,「兒臣相信母皇一定清楚在兒臣心里母皇也是最重要的女子!」

永熙帝笑道:「是,母皇知道。」

「兒臣敬母皇一杯。」司以佑沒有和司以晏司以琝說一樣的話,不過此時的敬酒也算是一個表態。

永熙帝笑著舉杯,「好。」

隨即,五皇子也在華君的提醒之下起身脆生生地敬了酒。

永熙帝也是笑著應了。

母子幾人在話衷腸,直接將西戎主使節給甩到了一旁去了。

當然,既然開了頭,對方也不可能就這樣作罷,不過倒也沒有因為被忽視了而不滿,先是開口說了幾句恭維永熙帝母慈子孝的話,隨後便又話鋒一轉,竟是落到了李樂的身上,「這位是三皇子和李大人的女兒吧?怎么孩子不像李大人?」

這話一落,便是朝臣也開始生出了慍色。

西戎主使節如此攻擊皇子,於她們來說也是一種恥辱。

司以琝此次沒有開口,或許,方才的一番應對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力量,李浮則是面色一沉,可還沒開口便被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搶先了。

「若不是方才使節提及了自己的正夫,李樂還以為使節沒有成婚,或者說使節至今還沒孩子,所以方才會因為李樂不像母而像父如此的驚訝。」

這話雖然說的並不算是完美,可以她這般年紀,能夠在這等場合如此鎮定地說出反駁之語,已經是極為難得。

眾人隨之一愣。

司以琝也是震驚,看向女兒,卻見女兒已經站起了身,一臉的緊綳,眼中閃爍著怒火。

她在維護他。

心,隨之一顫。

西戎使節眸色微深,看著李樂會兒,隨後,失笑道:「我們西戎的女子大多都是隨了母親,本使關大皇子之女也是似母,所以方才如此一說,李小姐莫介意。」

李樂方才一開口也是出於維護父親的沖動,如今對方應對了,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李浮隨即接話:「我女兒是大周人,自然和貴國不一樣。」

「而且……相貌乃父母所賜,不論像母還是似父,都不該拿來開玩笑。」李樂握著拳頭繼續道:「還請使節莫要再如此失禮!」

說罷,眼睛瞪大,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西戎使節,似乎她若是敢再說什么便要與她拼命一般。

西戎使節眼底飛快閃過了一抹錯愕,隨後,垂了垂眼簾,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隨後,笑道:「是本使失儀了,還請大周皇帝莫怪。」

「你該向我的父親致歉!」李樂繼續道。

西戎國主使節卻沒有動怒,只是目光晦澀地盯著李樂半晌,然後哈哈笑道:「三皇子殿下,你的這個女兒很有膽量,也很有意思!」隨後,拱手道:「本使失態,還請三皇子李大人莫怪。」

司以琝沒有說話,而是將女兒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仿佛在懼怕著什么似的,而當他這般做了之後,便又後悔了。

這般場合,他不該如此。

可已經做了,已經沒有後悔的余地。

「使節若是覺得今晚的膳食不合胃口,朕可讓人另做一些西戎國的美食。」永熙帝代替了司以琝兩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