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首次開口(1 / 2)

辰安殿的偏殿內

司以琝輕輕地撫摸著安睡在自己懷中的女兒。

李浮躺在了床側的另一邊,也是一樣的沒有入眠。

這般一家三口同眠該是溫馨的,可是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卻是淡淡的沉郁。

許久,李浮方才打破了沉默,「很晚了,睡吧。」

司以琝抬起視線看向她,卻久久不語。

李浮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樓主了身側的父女兩人。

司以琝合上了眼睛,手,始終攥著。

便是睡了,怕也不能安穩。

李浮的卻並未合眼,眸光漸漸地轉為了陰郁,宗哲景遙,如今,你還想如何?還想如何?!

……

次日清晨,一切如舊。

雪暖汐醒來的時候永熙帝已經不在了。

「主子醒了?」冷雨聽見了響聲當即上前。

雪暖汐看向他,「嗯,陛下呢?」

「陛下去上早朝了。」冷雨回道:「離開之前叮囑了奴侍等不得吵醒主子。」

雪暖汐低頭看向身側的位置,心里漸漸地涌現出了一抹難受,「陛下很早便走了?」

「和尋常一樣。」冷雨回道。

雪暖汐又沉吟了會兒,隨後方才掀開身上的厚厚錦被,「伺候本宮梳洗吧。」

「是。」

梳洗過後,冷雨方才說司以琝一家子早早便在膳廳等候著雪暖汐用早膳。

雪暖汐撫了撫額,這方才想起了兒子,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膳廳,見了兒子便道:「這般晚了,你們怎么還等?」

司以琝卻笑道:「兒臣自然是要等父君一同用的。」

雪暖汐看著兒子,笑了笑:「好了,傳膳吧。」隨後又看向李樂,「樂兒餓壞了吧?」

「沒有!」李樂回道,隨後規規矩矩地給雪暖汐行了一禮。

雪暖汐笑了笑,「好了,在外祖父這里不必這般多禮。」

李樂也笑了起來。

許是昨夜司以琝的安撫奏效了,昨晚宮宴上的事情留給她的陰霾似乎也褪去了。

雪暖汐的精神不太好,同樣,司以琝的也一樣,可兩人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早膳倒也用的和樂。

……

「陛下將蒙又欣給提走了?」

內務府中,水墨笑眯著眼盯著章善問道。

章善回道:「是。」

「那翊君呢?」水墨笑又問道:「他沒有見過蒙又欣?」

「天快亮的時候翊君來過。」章善問道。

水墨笑又問:「他都做了什么?」

「翊君審問了蒙又欣。」章善如實稟報,隨後懷中取出了一份紙張,遞給水墨笑:「這是供狀。」

水墨笑挑了挑眉,接了過來低頭細看了起來,如他所想的,醉酒誤事!

昨夜蒙又欣因為蒙氏的要求所以沒有和蒙家主兩人一同前去慶安殿,因蒙又欣是女子,在後宮本是不方便的,只是禮王如今傷勢未愈,蒙氏便讓蒙又欣陪著禮王解悶。

兩人談著談著禮王興致一起,便讓人取了酒。

禮王因為傷勢未愈,所以只是小酌了兩杯,倒是蒙又欣性子豪爽,酒性也起了,便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放開懷了喝。

等到禮王想起這般不妥,蒙又欣卻已經醉了。

禮王便只好讓她先到偏殿醒酒。

爾後,便發生了那件事。

至於為何醉酒了便做出那樣事情,蒙又欣只是說自己這些日子一直很像自己的未來正夫,而當時她依稀記得她也問了過來攙扶他的男子,問他是不是她的未來正夫。

那男子認了,說他是。

蒙又欣原本是不想那般做的,可是那男子卻先主動,她是血氣方剛的女子,又在醉酒之中,且思念自己心上人,一時糊塗便那般做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人居然是四皇子!

水墨笑將整份供狀看了一遍,心里不免荒謬。

這事看起來怎么都是荒謬。

比當日二皇子的事情更是荒謬!

當日二皇子是中了葯,而雪凝誤打誤撞,可今日的事情,卻是四皇子自己找上門,而且還親口謊稱自己是她蒙又欣的未來正夫,且這般巧合,碰上了蒙又欣的放浪形骸!

水墨笑將供狀放下,抬頭看向章善,「翊君聽了這些之後如何反應?」

「翊君不信。」章善回道。

水墨笑並不意外,他都無法接受,翊君如何可能接受?「本宮倒是好奇蒙又欣究竟醉到了什么地步方才能夠聽到一向患有啞疾的四皇子說出自己是她未來正夫的話!」

章善低頭,並沒有回應。

水墨笑眯著眼沉思會兒,隨後又道:「其他的人,翊君也審過了?」

「是。」章善回道,「供狀都在臣這,鳳後可要取閱?」

水墨笑道:「你跟本宮說說大致情況便成!」

「是。」章善應道,隨即便將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昨夜所有知曉此事的宮侍如今都被關在了內務府,可不管是那個宮侍,從流雲殿的守門宮侍,到禮王住處的宮侍,甚至到偏殿附近伺候的宮侍,都一一證實了,當時的確是四皇子一個人。

沒有被人挾持,也神智清醒。

司以徽是一個人到了流雲殿,而理由便是去看望禮王,只是到了的時候恰好蒙又欣被人從禮王住處中攙扶出來。

爾後更是奇怪。

司以徽再見了蒙又欣之後,便讓引領他前去見禮王的宮侍退下,示意說自己進去便成,當時那宮侍雖然疑惑,但是卻還是同意了。

司以徽不能說話,是用手在宮侍的掌心寫著這個命令的,這也證明了司以徽當時是清醒的。

那宮侍退下之後,便不知道其他事情了。

而禮王院子里的宮侍卻交代,四皇子當時雖然進來,但是得知了禮王已經休息了便沒有進去,也沒有讓他們通報,便離開了。

離開之前,問了方才蒙又欣的去處。

同樣是用手指在掌心寫字。

那宮侍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懷疑什么,說了。

司以徽隨後離開。

隨後,在偏殿照看蒙又欣的宮侍證實了司以徽一個人過來,而且還是謊稱說禮王讓他過來看看的,當時照看的宮侍更是奇怪,但還是沒有懷疑。

接著,司以徽便又接著禮王的名義將兩個照看的宮侍一一支走。

等兩個宮侍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了那般讓他們驚愕不已的一幕。

水墨笑聽完了章善的講述之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若說蒙又欣的話不可信,可是流雲殿那般多宮侍,不可能如此眾口一詞的。

蒙氏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將流雲殿內所有的宮侍都掌控住。

四皇子,他究竟為何那般做?

這般做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