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得到消息感到榮王府的時候,整個榮王府都已經亂作一團了。
在馮氏院子的中堂內,榮王正君面色慘白地呆坐在了椅子上,面前跪著臉色灰白的太醫,其他的下人也都是一臉的慘白。
白氏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走到了榮王正君的面前,一字一字地咬著牙問道:「榮王正君,到底怎么回事!?」
便是到了這一刻,他仍舊無法相信他所聽見的事情是真的!
流產?
還是兩人一同流產?
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
榮王正君僵硬的身子抬起頭看著白氏,蒼白的嘴唇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到底怎么回事!?」白氏聲音尖銳起來,眼眸也泛起了血絲,「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出了這樣的事!?」
榮王正君握著拳頭撐著手邊的小桌,緩緩站起身來,「太女正君……」話還未說完,院子內便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我的孩子——」
是馮氏的叫聲。
榮王正君面色一顫。
白氏的呼吸也隨即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榮王正君,「事情是在榮王府出的,不管如何,榮王府都必須給太女府,給殿下一個交代!」說罷,便轉身離開,出了門口,目光如刀一般叮囑了一個小侍,「程侍人在何處!」
那小侍驚得頓時跪了下來。
「帶太女正君去見程侍人。」榮王正君開了口,聲音卻虛弱。
另一個小侍領了命令上前。
白氏轉過身看著榮王正君,「榮王正君,本君不是要遷怒於你,只是這件事太大了!」
「我知道。」榮王正君站直了身子,「我會給太女府一個交代。」
白氏看著他會兒,沒有再說話,轉身隨了那小侍去。
院子中,依舊響著馮氏越來越凄厲悲傷的哭喊聲,而當白氏見到程秦的時候,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程秦沒了孩子的事實,還有一件讓他震驚的後果。
程秦不但孩子沒了,還嚴重損傷了身子,也便是說他往後很可能不能再有孩子。
白氏得知之後腳步不禁踉蹌了一下,他是男子,很清楚一個男子若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太醫,真的這般嚴重?!」
那太醫抹了臉上的汗水,「下官真的沒有辦法了,榮王正君已經讓人進宮去請御醫了,或許御醫還有辦法,只是……可能性不高。」說完,猶豫了半晌,又補充道:「那葯太狠了,若不是及時救治,如今恐怕連性命都沒了……」
白氏面色一顫,雙眸也頓時睜大,「什么葯?!你給本君說清楚,什么葯!?」
那太醫一怔,似乎沒想到白氏不知道,又似乎在懷疑什么,斟酌再三方才道:「程侍人和馮側君之所以流產是因為吃了墮胎的葯,以如此猛烈的葯效來看,那葯應當是那些不干凈的地方所用的……」
白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來之前他以為程秦是在榮王府出了什么意外方才會沒了孩子,可如今,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可誰敢謀害皇家後嗣?!誰!白氏的腦海飛過了很多種可能,可是沒有一種是他可以接受的,深吸了好幾口氣,穩住了心神,然後盯著太醫,一字一字地重復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診斷錯?!」
太醫猶豫會兒,「若是太女正君不信,可等御醫來了之後再詢問御醫。」
「本君不是不信你!」白氏咬著牙,「可這里是榮王府!榮王府怎么會有這些不干凈的東西?!便是……」
也不可能如此公然,如此的明目張膽!
太醫低著頭沒有回話,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深究著。
白氏盯著她半晌,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走進了內室,去看程秦。
內室中仍舊是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程秦還沒醒,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榻上,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白氏攥緊了拳頭,腦海卻無法平靜下來,出了這般的事情,定然不可能輕易了結的,究竟是誰下的手?為何這般狠絕?
榮王正君嗎?
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便是真的要做,也不至於做的如此的明目張膽!
白氏咬著牙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轉身巡視四周,卻眉間程秦的近身小侍,當即交代了自己的近身小侍留下來照顧程秦,隨後便出了內室,找了方才領他前來的小侍質問道:「程侍人的近身小侍呢?為何不在這里伺候著?」
那小侍低著頭道:「正君讓人將當時在場的下人都看押起來等候審問。」
「看押?」白氏冷笑,「你們榮王府的人你們想如何處置本君管不著,但是他是我太女府的人,便是要審問也該有本君來審問!你即可將人給本君帶來!」
「這……」
「太女的侍人在榮王府沒了孩子,而且還是有人蓄意謀害,這是多大的事情你也不會不清楚!」白氏厲聲斥責道:「即可將人給本君帶來!」
那侍人見狀,只好連忙應是。
白氏轉過身對著隨行的另一個小侍道:「去看看殿下來了沒有。」
「是。」
白氏無力地坐了下來,雙手尖的顫抖始終沒有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