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東風第一枝(五)(1 / 2)

一民回到西安後,到周副主席那里一問,中央關於土婦聯的建議的回電還沒有到,知道土改政策是個大事,一定會認真思考並開會討論的,估計需要等中央到西安後才能確定()。

眼下必須抓緊練兵和屯墾,各獨立師還要迅速擴紅,把部隊建制滿編。

於是,劉一民督促羅榮桓、蔡中、曾中生迅速把大練兵方案下達各部隊,督促吳征組織部隊迅速開展屯墾,要求後勤司令部在各師組建屯墾辦公室,具體負責土地規劃、開荒、購買種子、育苗和組織農具。每天的進度都要匯總,報他知道。

二月十七日,也就是農歷正月十四,軍團電台西安人民廣播電台正式開播。

這個電台是接受的西安一家民營電台,設備都是全套的,只要更換干部、對原有人員進行思想改造就行了。

一大早,劉一民就邀請周副主席、張聞天、鄧穎超、劉英以及陝西省抗日民主政府有關人員,舉行簡短的開播典禮。連暫時在西安的原國民黨陝西省主席邵力子也應邀出席。

新任西安人民廣播電台台長鄭燕,是江蘇人。曾隨其父到蘇聯留學,回國後因身份暴露,輾轉到了香港,在那里遇到了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彭程、楊大林,動員他們參加革命,一同參加了紅軍。劉一民的部隊在遵義休整時候,他們一起被派到了警衛師。楊大林現在擔任政治部干部科科長,彭程擔任了後勤司令部軍工科科長,鄭燕由於嗓音甜美、曾經做過學校的播音員,加上是老紅軍,自然就成了劉一民心目中軍團電台台長的不二人選()。

今天的鄭燕看上去分外精神,一身干凈的紅軍軍裝把只有一米五c身高地她裝扮得既小巧玲瓏又干練利索,紅領章、紅帽徽把她的蘋果臉映襯地紅撲撲的,看上去象年畫中的美麗的小女孩,只有腰中皮帶上的小手槍能告訴人們,這是一個久經戰火考驗地紅軍戰士。

周恩來、張聞天、劉一民、羅榮桓四人剪彩後,電台就開始播音了,序曲是《國際歌》,在場會唱的人都跟著音樂唱了起來。序曲結束後,鄭燕甜美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就傳了出來:「西安人民廣播電台,西安人民廣播電台,本台自今日起開始正式播音。聽眾朋友,我是中國工農紅軍西安人民廣播電台播音員鄭燕,今後,我將陪伴聽眾朋友度過每一個充滿希望地日子。」

從此,鄭燕和她的戰友們的聲音就成了中國領導人民打敗侵略、建立新中國的聲音,一直回盪在西安、陝西、陝甘青寧川以及華北大地、齊魯大地、東北大地地上空。隨著人民解放的車輪,飄向大江南北。

劉一民回到辦公室後。蔡中就領著晶晶進來了。

劉一民接過晶晶遞過來地軍團報《戰旗報》清樣。大致看了一遍後。就問現在軍團報地人手夠不夠。一張報紙光靠一個人是不行地。

蔡中說現在已經有5個人了。都是從四川大學帶過來地學生。人手應該夠了。

劉一民點點頭。然後要求他們從西安地學生中間也挑些人。進入軍團報、電台學習鍛煉。所有人員一律要參加軍事訓練。拿起筆能寫。拿起槍能戰斗。表現特別優秀地可以選入教導隊學習政治和軍事。做干部苗子進行培養。

晶晶問沒來。報頭怎么辦?

蔡中說:「軍團長。就請你題寫報頭吧()。主席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呢!再等下去。新聞就變舊聞了。」

劉一民想想也是,算了,還是自己寫吧,反正是軍團報,主席又沒到,要是請周副主席題,他還不一定題,不要把簡單問題復雜化。於是就用草體題寫了《戰旗報》三個字,交給晶晶拿去使用。

晶晶收好題字後,說道:「軍團長,以後我們會把清樣及時送來請你審定。」

劉一民馬上就制止了她:「報紙清樣送蔡主任審定,重大問題不好把關地,由蔡主任和羅政委會商。」

晶晶有點不高興,說到:「都說軍團長英雄蓋世,我看軍團長最不公平、最偏心眼了!」

劉一民臉一板:「說話要有事實根據,我怎么不公平,怎么偏心眼了?」

晶晶也不畏懼,平靜地說道:「都是七軍團下屬單位,軍團長正月初一早上5點多就去特戰隊為戰士們站崗,可軍團長從沒有去過我們報社。軍團長到部隊為戰士們批改學習本,有時一改就是一夜,但對剛才我送來的報紙清樣,只是草草瀏覽一下就放下了。軍團長能叫出31團每個戰士地名字,能叫出其他部隊排以上干部名字,卻對我們報社5個同志是男是女、姓啥叫啥連問都不問。這不是不公平是什么?不是偏心眼是什么?甚至我想來向軍團長單獨匯報一下報社籌建情況,你的警衛都不讓進,說是沒有命令誰都不讓進。我都快氣死了!」說到最後,晶晶眼睛里都憋滿了淚。

劉一民笑笑:「原來是說這個啊。好吧,回頭我有時間,會去看望同志們地,你不要生氣。羅政委、蔡主任他們都是老長,政策理論水平都很高,你工作上有什么困難的話,就多向他們請示。

他們會幫助

」說完,就揮手讓蔡中和晶晶一起走了。

正月十五這天,在政治部和軍團直屬部隊組織下,西安街上很熱鬧,社火隊伍和幾處廟會把節日的西安烘托的分外祥和,讓人甚至產生戰亂已經結束的錯覺()。

就在西安市民歡慶元宵佳節的時候,劉一民帶著唐星櫻,陪著周恩來夫婦、張聞天夫婦,到灞橋重機槍團屯墾區參加勞動。

重機槍團的屯墾區就在灞橋遺址附近,團長韋秀峰、政委李逸、副團長王潤青看見軍團長陪著周副主席和洛甫同志來參加勞動,心里高興,就把全團集中起來,請長們講話。

劉一民也想請周副主席給戰士們講話,周恩來笑笑說:「還是你講我聽,我聽說你講話很有煽動性,今天讓我開開眼。」

張聞天也想聽劉一民到底都給戰士們講點什么,就催促劉一民莫嗦、快點講。

此時,地氣轉暖,灞河兩岸的迎春花都已悄悄開放,一叢叢、一蓬蓬黃色的花朵從懸崖上、田埂間探出頭來,把對春天的渴望毫不掩飾地揮灑開去,讓人頓時心情開朗,充滿希望。

劉一民站在隊伍面前,黑寶石一般地眸子照在每個戰士的臉上,聲音格外有磁性:「同志們,我們站地這個地方是一個在中華民族歷史上有著重要意義的地方。在秦末農民起義大潮中,漢高祖劉邦率軍攻入長安,就在這里與楚霸王項羽相會,著名的鴻門宴就生在這里。後來,劉邦打敗項羽,建立了空前強大的漢帝國。初唐時期,二十萬突厥騎兵奔襲長安,我們中華民族歷史上的偉大英雄唐太宗李世民,就在渭水河畔布下兵陣,以幾千人偽裝唐軍主力,與突厥可汗簽訂渭水之盟,讓國家得到了寶貴地休養生息機會,後來唐軍僅用幾年時間,就橫掃突厥,開創了大唐盛世。」

戰士們鴉雀無聲,仔細地聽劉一民講。

劉一民話題一轉就說到:「現在,我國外有日寇侵略,內有軍閥割據,國民黨的中央政權有無比反動,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紅軍,是中國領導的隊伍,是工農地子弟兵。在這危機關頭,我們就要挺身而出,打敗日本侵略和國民黨反動派,為國家爭獨立,為民族爭解放,為人民爭幸福()。當年,劉邦能從這里出,打敗項羽,李世民能從這里出,打敗突厥,同志們,你們告訴我,我們英雄的工農紅軍能不能象我們的先輩英烈一樣,以此為,打敗一切侵略和反動派,建立一個強大、繁榮的新中國?」

戰士們齊聲吼道:「能!」

劉一民滿意地點點頭:「重機槍團是一支英雄地部隊,是一支屢建奇功的部隊。從新圩突圍時尖兵排的火力支援班到血戰古嶺頭時尖刀連的火力支援排,從18團的重機槍連到警衛師、紅七軍團的重機槍團,在紅七軍團展壯大地歷次戰役中,重機槍團無役不與,每次戰斗都揮了一舉定乾坤的作用。你們地努力,你們的奮斗、你們地戰績都永遠的雕刻在我紅七軍團高高飄揚地戰旗上。作為紅七軍團的軍團長,我心中無時無刻不記著重機槍團干部戰士的英雄壯舉,我為有你們這樣的戰友而自豪、而驕傲、而光榮。同志們,你們回答我,你們光榮么?」

被軍團長煽動的戰役滔天的戰士們雷鳴一樣吼道:「光榮!」

劉一民揮揮手,又說道:「今天,我陪周副主席、洛甫同志來看望大家,和大家一起勞動,就是想看看我們英雄的重機槍團,是不是能象在戰場上那樣,在生產中一樣稱雄。要知道,我們占領了陝西,蔣介石不會善罷甘休,他無非是兩手,一手是軍事圍剿,一手是經濟封鎖。軍事圍剿我們不怕,來多少我們消滅多少。這經濟封鎖就比較惡毒,很可能讓我們餓肚子。對付蔣介石,我們也要采取兩手抓,一手抓槍桿子,一手抓鋤頭,拿起槍能站戰斗,拿起鋤頭能生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要求你們,不但做戰斗英勇,還要做生產標兵,做增產豐收模范。等到秋收的時候,棉花白,大豆黃,金燦燦的玉米裝滿倉,那時候,我帶文工團來給同志們專場演出。大家說,好不好?」

戰士們回答後,劉一民就命令部隊帶開,自己也去拿了頭和工兵鏟,與唐星櫻一起,挨著周恩來夫婦、張聞天夫婦,開始開荒。

唐星櫻哪里干過這活,一會兒功夫,手上就磨出了泡()。

劉一民心疼她,幫她把水泡挑了,讓她去把鄧大姐、劉大姐叫到一起,幫戰士們燒水,自己和周副主席、張聞天邊干邊聊。

張聞天也是個書生,一會兒功夫就坐下歇了。

劉一民其實也沒干過農活,不過他身體好,再加上這荒地原本就是良田,因為戰亂才拋荒了。所以,對他來說,干起來也不是很吃力。

劉一民給張聞天扔了一包煙,讓周副主席也停下歇一會,自己仗著渾身是勁,要一個人把三家的任務干完。

張聞天說:「劉一民同志,我怎么聽你講話的鼓動力和煽動力那么高啊?象你這樣鼓動,莫說是個人,就是個石頭也能叫你刺激的自己滿山滾動。不行,你

時間,去給我們省政府的干部們講講。」

劉一民邊干活邊說:「那不行,我要是心情好,去給你地干部做個鼓動,不到一個小時,你的干部都會哭著喊著要來我七軍團當兵,到時候,你們幾個領導非罵我不行。」

周副主席笑著說:「你就吹牛吧!你那么有煽動力,怎么到現在也沒有把小唐煽動得和你結婚啊?我們可都是等著喝喜酒呢!」

劉一民登時就不說話了,埋著頭,掄起頭,一下一下賣力地深翻土地。

張聞天知道周恩來點到劉一民地死**了,就笑著說:「恩來,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見了敵人是英雄,見了戰友是弟兄,不過,這一見女人么,就成狗熊了!我們的劉大軍團長、劉大英雄,還是個毛頭小伙子,還不知道娶老婆的好處呢?」

劉一民也停下笑著說:「你們想喝喜酒,我偏不讓你們如意。等將來打日本鬼子的時候,我去抓個全日本最漂亮的姑娘,給我當個使喚丫頭就行了()。到時候,我往那里一坐,那日本最美地姑娘就跪在我面前,嘴里喊著老爺辛苦了,小手不停地給我捶腿。你們說,那該有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