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回突厥襲到(1 / 2)

大唐一品 墮落的狼崽 2606 字 2020-08-20

「辦法,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有愚蠢的人,就沒有愚蠢的辦法。」崔宏道冷笑道:「這個世界上蠢人是很多的,有的人自以為是,將別人當做是蠢人,實際上,他自己就是蠢人。當今天子自以為聰明,實際上,卻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張位子是我們將他推上去的,實際上,我們也能將他從那張位子上拽下來。當年我們這些世家能控制朝政,帝國的興亡,那么今日,我們世家照樣可以決定帝王的生死,他不是自以為建立了偌大的功業了嗎?卻不知道當年的楊廣也是與他一樣,他踏平了南朝,建立了偌大的功業,可是最後又怎么樣呢?還不是死在我們世家的聯手算計之下嗎?說起來,這個楊廣是他的岳父,前隋也等於滅亡在盧照辭手中,李淵是他的岳父,前李也同樣是滅亡在盧照辭手中。老夫也是他的岳父,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岳父殺手』,我崔氏出現在歷史長河中數百年,豈是他一個盧照辭可以滅掉的。老夫這次就讓他成為第二個楊廣。」崔宏道須發飛揚,雙目圓睜,眼睛之中盡是憤恨之色,由此可見,盧照辭此刻在他心中的地位。

「叔父准備怎么辦?還請叔父吩咐,小侄一定照辦。」崔仁師被他說的神經極為振奮,趕緊問道。

「你知道他此去北方干什么的嗎?」崔宏道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

「這個小侄知道。」崔仁師毫不遲疑的說道:「說是祭祖,實際上是巡視長城,准備大將軍北伐之用。」

「錯,他是去了定襄。」崔宏道冷笑道:「大將軍一旦北伐,一方面固然可以在草原上與頡利決戰,但是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以定襄來吸引頡利的注意力,以精銳軍隊突擊頡利的老巢,最後兩面夾擊,一舉擊潰頡利。如此一來,定襄的地位就很重要的。一年以來,他派人修建定襄城,就是為了此事。他這個時候去巡視長城,實際上是去巡視定襄。」

「定襄?他的膽子真大啊!」崔仁師驚訝的說道:「定襄孤懸於長城之外,為了迷惑頡利,布置在定襄的兵力並沒有多少,不過三萬之眾,這個時候他居然敢去定襄,難道就不怕別人將他吃了。」

「哼,就是連你都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更何況別人了。」崔宏道冷笑道:「聽說連鑾駕都停在雁門關,盧照辭僅僅是帶著三千騎兵去了定襄。其左右也不過是薛仁貴和他身邊的八個兄弟而已。行蹤極為隱秘,外人如何知道。若非我崔氏的商鋪遍及天下,恐怕連老夫也不知道這里面的奧秘。」

「叔父,您突然提到定襄,莫非是想在定襄做點文章不成?」崔仁師很快就發現其中的問題,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他突然出了事情,這個帝國,這個江山該由何人來繼承?」崔宏道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來。

「那自然是太子殿下了。」崔仁師雙眼一亮,趕緊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太子殿下。其他皇子雖然各個表現不俗,但是也僅僅是不俗而已,並沒有占據大義。陛下雖然不滿意太子殿下,但是也僅僅是不滿意而已,這個時候並沒有下詔廢掉太子之位,他一旦出了事情,就算朝野人都反對,也只能讓太子繼承大位。畢竟太子才是正統,才是陛下親自冊封,告祭了太廟、天地的正統。陛下若是出了事情,那么太子殿下就能登上皇帝的寶座。叔父,小侄知道你的打算,可是此事一旦傳揚出去,我崔氏將成為萬人唾罵的對象啊!以後又如何去見列祖列宗於地下。」

「哼,那總比日後華夏大地上沒有崔氏的強!」崔宏道冷笑道:「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這是不變的道理,他盧照辭殺弟囚叔,逼死自己的岳父大人,殺死自己的結義兄弟,哪一件事情都是犯了人倫,可是如今朝野上下哪個不在歌頌此人。只要我們成功了,這歷史就是由我們來書寫,我們一旦失敗了,就算我們不愧對天地,不愧對列祖列宗,那么他也會將我們寫臭的。自古都是如此。想象前隋煬帝!他真的犯了那么多的過錯嗎?沒有,這點你也是知道的,可是為什么他的名聲這么差呢?因為他是一個失敗者。所以他的名聲很臭,無論哪個成功者為了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功績,都會大肆渲染失敗者的罪行。李淵如此,盧照辭也是如此。我們要是失敗了,那日後我們崔氏的名聲會更臭。做大事的人,就不能遲疑,不能顧念親情,當初老夫就是太過於重視親情了,才會讓崔氏有了今天。現在老夫後悔了。」

「叔父所言甚是,小侄記住了。」崔仁師大聲說道。

「盧照辭駐蹕定襄,想必這個消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身邊的護衛也是有限的。定襄城還沒有完工,還有缺陷的,只要有大軍圍住定襄,盧照辭就必死無疑。如今的大唐和突厥與以前不同,突厥的實力大減,頡利可汗要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榮光的話,他對定襄肯定很感興趣的。因為只要擊殺了盧照辭,他就能有機會重新統一草原,恢復當年阿史那部族的強盛,才能讓他喘上一口氣。」崔宏道皺著眉頭分析道:「就算頡利可汗並沒有攻下定襄,但是也必定能將定襄團團圍住,這樣一來,朝野必定大亂,我們就可以四處散播陛下身亡駕崩,拾掇著太子登基,以穩定朝局,統領大軍擊敗頡利。嘿嘿,這樣一來,等到定襄之圍解決的時候,大局已定,或者讓他做上皇,他若是不願意的話,哼哼,不介意像他對付李淵那樣,或者像李智雲那樣也可以。」

「叔父好算計。」崔仁師連連點頭。

「不是老夫好算計,實在是盧照辭有取死之道,他若是不死,那么死的就是我們這些世家。」崔宏道冷冷的說道:「這一切都是盧照辭逼的,他若不是逼的太甚,我們這些人豈會造反。豈會要了他的性命。這都是被他所逼,怪是怪不得別人的,要怪只能是怪他自己。」

「前隋時期文皇帝當年也是被人所逼啊!」崔仁師忽然淡淡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叔父最敬佩的就是楊堅了,故此有這么一說。

「前隋文皇帝與其他皇帝不同。」崔宏道雙目一亮,但是還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來,道:「他是朝中的重臣,相當於如今的岑文本,手中的政權、軍權都掌握在手中,但是老夫卻不一樣,僅僅是一個世家之主而已,如何能學的了文皇帝。說起來,盧照辭做為一個皇帝還是夠厲害的,硬生生的從這些世家之中闖出一條道路來。要知道楊堅是何等的厲害,手段是何等的高明,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還說自己是弘農楊氏之後,自家的兒子娶的都是世家之女,努力巴結世家,盧照辭有著天壤之別啊!」

「叔父所言甚是。」崔仁師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此事一定要做的隱秘些,錦衣衛在秦九道的帶領下絲毫不比當年的盧青雲差多少,從澤州的事情可以看的出來,錦衣衛已經與以前的不大一樣了,而且手中的權力也大了不少,與當年盧照辭說的不大一樣。」

「嘿嘿,那是一只強大的力量,君王若是用的好,那自然是一柄利器,但是若是用的不好,反而會使自己受傷的。盧照辭是如此,以後的歷代君王都是如此。」崔宏道冷笑道:「皇帝的權力本就大,人對權力的渴總是出乎別人的料想的。恐怕就是盧照辭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到如今恐怕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不過是以後的事情,眼下的這件事情最為重要,小侄會親自去安排的。」崔仁師點了點頭說道。

「仁師,此事關系到我崔氏的存亡,一定要小心點,手腳也要做的干凈一點。」崔宏道面色一正,叮囑道:「寧願事情失敗,不能成功,但是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事後會牽扯到我們崔氏的。這是底線。」

「叔父但請放心,消息只要一傳到草原,就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崔仁師就差拍著胸脯表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