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回 東宮內(2 / 2)

大唐一品 墮落的狼崽 2610 字 2020-08-20

岑文本見狀,也點了點頭,說道:「陛下高瞻遠矚,他或許不擔心自己日後會變成像漢武帝一樣的人物,但是他擔心的是後來者。人的年紀一旦大了,思想上也就變的糊塗起來,難免會做出一些不利於江山社稷的事情。所以陛下才有可能定下這個規矩。殿下」要是您的話,您會做到這一點嗎?」盧承烈聞言面色一紅,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同樣的位置,他認為自己是做不出這種選擇的。

「呵呵!」岑文本搖了搖頭,說道:「皇帝年富力強也是不錯的。最起碼,眼前的這種事情就是很好解決的。年紀小了」就會聽從大臣的建議,可是年紀大了,也許會做出錯誤的選擇來。只有像陛下這樣的人物,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來,而且就算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也是有能力加以改變的。」,盧承烈聞言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也確實只有盧照辭可以做出決定。

「岳父以為父皇該做出如何決斷呢?」,盧承烈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天子要是詢問的勒,會做出如何答復呢?

「其實在殿下心中,魏王的那種做法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只是此事是魏王說出來的,所以殿下不好做出決斷,是!呵呵!此事要是臣等做出的建議,恐怕殿下必定會答應的。」岑文本好像是看透了盧承烈的心思一樣,笑呵呵的說道。

盧承烈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岳父所言甚是,以一個宮女出嫁吐蕃,一方面可以緩解我朝的眼前尷尬的形勢,可以為大軍留下數年的時間,二來,也不會讓我朝公主出嫁蠻荒之地,保存了天家的顏面,而朝廷所付出的不過是一個公主的虛名而已。此事確實像魏王所說的那樣,讀書人就是讀書人,魏王所說的計策確實是上上之策,此事若非是他提出來的,孤也會建議父皇這么做的,但是正因為是他提出來的,所以孤要小心翼翼,甚是要反對這種事情。只是若是要反對的話,那就勢必要拿出一個更加高明的計策,所以孤心中不知道如何取舍?所以特地請教岳父。」,盧承烈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以前若是狄仁傑在的時候,或許他還會找狄仁傑來商議一番,但是狄仁傑已經去了東北,他猛地發現自己身邊無人可用,其實也並非是無人可用,實在是沒有真正貼己之人。岑文本他們雖然忠於自己,但是盧承烈卻走到,他們更加忠於天子。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找岑文本商量了,誰讓他是自己的老丈人呢!不為自己出主意,還會為誰出主意呢?

「陀下乃是開國之君,這個時候的大唐並非是漢朝時期。」岑文本摸了摸胡須說道:「劉邦建國的時候,自己只能乘坐牛車,手下兵馬不過數十萬而已,自己也並非是統兵大將,可是如今的大唐如何?狸下乃是開國君主,一柄方天畫戟,就打下了偌大的江山,當年劣勢之下,對陣處羅可汗,都行冒險之策,殺了處羅可汗,更何況現在呢?我大唐固然是有些許內亂,大部分兵力都拖在高句麗了,但是國家富庶,兵馬強盛,就算是吐蕃東進中原,那又能如何?我們進攻或許不行,可是防守卻是可以的。西域的絲綢之路就算被截斷了又能如何?西域各國都掌握在我軍手中,那就可以了。」

「如此,岳父的意思是說孤應該反對此事了?」,盧承烈驚訝的問道:「只是父皇一旦要問起該如何回答呢?還有眼下長安城內可是有不少的官員都是支持魏王的觀點啊!孤又該如何回答呢?」

「至於陛下怎么問,殿下就老老實實的回答就走了,這點」殿下是瞞不了陛下的。」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至於長安城內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殿下就任由他們蹦醚就走了。無非是想亂中取魚之輩,殿下真不行就是裝病就走了。至於魏王,嘿嘿」等到陛下回來就走了。魏王自然是有陛下來處置他。」

「呵呵,也只能是如此了。」,盧承烈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裝病,可惜的是,孤在宮中沒有多少人說話啊!岳父有時間可以進宮來。」

「呵呵,殿下。其實長安城中有許多人都是可以用的,褚遂良不錯,殿下為何不用之呢?」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他自然是明白盧承烈的意思,他身邊已經是沒有可用之人了,一個狄仁傑是個宰相之才,可惜很快就被調走了。

王琺雖然有點能耐,可惜的是,此人身為世家之後,無論是盧照辭」還是如今的盧承烈,都是不信任他的,而長孫無忌好雖好,可是對盧承烈太過嚴厲了,一旦做錯了什么事情,教訓起人來絲毫不留臉面,而且還老是擺舅舅的架子」盧承烈是不喜歡的。所以這樣的人他是喜歡用的,唯獨一個岑文本,身後又無世家的影子,而且說話很有訣竅,讓人聽著舒服」更為重要的是,還不會擺架子」盡管他是盧照辭的肱骨之臣,還是盧承烈的老丈人,可是人家會做人啊!任何一個君王都是喜歡這樣的臣子,更何況盧承烈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呢!

「褚遂良?」盧承烈雙眼一亮,說道:「這個人孤聽說過,聽說這個人與魏王關系不錯啊!」,不得不說,盧照辭的幾個兒子關系都不好,都是相互提防著,太子的位置都是不好坐的。尤其是廢了一任太子之後更是如此了。既然能廢掉第一任太子,那也可以廢掉第二任太子,甚至第三任太子了。

「呵呵,怎么殿下沒有信心了?」,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當年陛下不過是一個將軍而已,大將軍李靖等人都忠於陛下,如今殿下是東宮太子,是監國太子,整今天下的繼承人,殿下心中豈會無底呢?魏王雖然是皇子,整日與書生為伴,殿下以為書生可以治國嗎?陛下之所以興科舉,實際上招攬人才的目的很小,關鍵是要削弱世家的影響。這才是天子的目的。書生,「哼,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治理天下,專門靠那些書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魏王整日與那些書生在一起,看上去固然是得到了許多的名聲,可是與治國沒有半點好處。哼哼,才名固然是重要,可是治理天下需要這些嗎?所以魏王之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而褚遂良此人,老臣了解此人,此人只會忠於天子的,與魏王頂多只是點頭之交,並不會效忠於他的,實際上,在我大唐真正效忠的對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天子。而不會是其他人,或許太子殿下可以算一個。」,盧承烈聽的心中雖然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點頭。他雖然是太子,可是太子不是皇帝,他在盧照辭面前,只能是自稱兒臣,那些人為自己效力,也是因為得到了天子的許可。

「連太子殿下都得不到人的效忠,更何況是一個不受寵的魏王了呢?」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殿下只要一紙手書,就可以讓褚遂良來東宮,做一個長史什么的。至於魏王,不過是一個閑散的王爺而已,為皇室開枝散葉的,殿下不必記掛在心上。」,「岳父之言甚是有理。」盧承烈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既然如此,老臣就先告辭了。」,岑文本站起身來,望著盧承烈嘴巴張了張,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來,只是拱了拱手,就出了大殿。

「武夷山下到底是有什么呢?為什么陛下會去那里,難道真的是陪同皇後娘娘去散心的嗎?」,岑文本望著天空的一縷陽光,眉頭緊皺。好半響,才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說道:「連陛下都准備急流勇退了,更何況我等了。哎,收拾收拾!弄不好也可以回老家去養老了。」,說著就顫巍巍的朝外走去,他在盧承烈面前說的一點都不錯,隨著狄仁傑都督北京,隨著陳光蕊進入宣德殿,這就標志了大唐新舊兩代輔政大臣開始交接了。只是無論是秋仁傑也好,或者有著十幾年從政經驗的陳光蕊也好,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接掌宣德殿的一切,這就需要有老臣在一旁幫忙。這就是岑文本他們現在所能起到的作用了。不過岑文本心中並沒有任何不甘,想任何一個臣子,哪個能如同自己一般,得到天子的如此信任呢?執掌國政十幾年,是何其的尊崇。岑文本心中已經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