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悔呀,早知道雲娘回家後會沒了性命,她死也不會勸雲娘回去的。
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徐秋蓮和於管事見她哭成這樣,頂著門板上被蓋著的人,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臉sè一白。
那人是雲娘!
何家的的族長帶著族里幾個後生,和何雲娘的娘還有哥哥在公堂之上跪下,抬著人的門板也被放在了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何家村何氏一族族長何……」
「草民……」
跪在公堂上的人一一說了自己的戶籍和性命。
何雲娘的娘是最後一個說的,因為哭得厲害,說得斷斷續續的。
「爾等要告什么?」顧右之問。
何氏族長曉得何雲娘的娘和哥哥都是沒用的,便開口道:「草民們要告劉家溝子,劉有根打死我們何家女子何雲娘。人明明都死兩三天了,卻在今日通知何雲娘的兄長前去奔喪。若非何雲娘的娘曹氏,非要看看女兒,發現了何雲娘身上的傷,和身上的屍斑,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要這樣糊弄過去了。」
徐秋蓮捂著嘴哭了起來。
「秋蓮你哭啥?」徐吳氏看著女兒問。
徐秋蓮哽咽著道:「雲娘她是同我一起去收容中心求助的,去的時候就被她男人喝醉酒打斷了手,收容中心的大夫給接好了。前兩日,她男人和她娘來接她回去,她男人還發誓說不會打她了,她娘也勸她,她就跟著回去了。」
「雲娘死了兩三日……」徐秋蓮的聲音哽咽顫抖得不像話,「雲娘她、她是回去那天就被打死了呀。」
「這男人動手打人,尤其 是愛喝酒後打人,那是有一就有二,壓根兒就改不了的,她怎么就信了嗎!嗚嗚嗚……」徐秋蓮控制不住情緒,聲音大了些,公堂內外的人都能聽到。
聞著,皆是唏噓不一。
於管事也紅著眼抹淚,心中也後悔當日沒有勸住何雲娘。
她若是再勸勸,或許何雲娘就不會回去了。
有人小聲道:「她若是不聽勸,就不會死了。」
「呵……」有女子冷嘲道,「有人話里話外都在說,縣主辦收容中心,收容求助的女子,拆散了夫妻,讓和離的人變多。」
「看見沒,這不和離的,聽勸回了家的都被活活打死了。」
方才冷嘲熱諷的那些人都不說話了,心里卻在想,這女子若是沒錯,她男人能打她嗎?
能把她男人bī得下這樣的死手,誰知道她做了什么?
顧右之立刻派了不快去劉家溝子拿劉有根,然後又問了何氏族長具體情況。
聽說女兒病死了,曹氏就立刻同兒子去了劉家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