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勸解不得(1 / 2)

過了半晌,水溶帶著傷來了戶部,他雖然嬌生慣養大了,但是做事也有分寸,如今戶部是一刻也離不得人,他雖然不能幫什么大忙,好歹往這邊一坐,告訴別人他北靜王還安心在這兒給戶部撐腰,也算是個事兒。

水浮同樣給他遞了一盞茶,水溶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他傷得是左臂,故而吃飯喝水什么的倒也不用別人幫,隨手拿了個鎮紙蓋著賬本,寫寫畫畫的也不用在意。

「今兒個靖遠侯的午膳,是六弟請的。」水浮低聲說道。

水溶一愣,而後笑道:「哦。」

水浮本來想著能從水溶這兒打聽點什么來,可是看樣子水溶是鐵了心不說的,他也明白昨兒水沉做事不過腦子,水溶這個受了傷的,沒發脾氣就算是好的,故而也就是笑笑便走開了。

水溶想了半天,到底在後面加了一句:「如今不是查賬么?想太多了,倒反而會壞事。」

至少林沫這人,他心里圖的,就是一個政治清明,他要往上爬,為的是少幾個說三道四的人,為了自己說話能有些分量。誰當太子,他會在意,也不過是因為關系到他能不能繼續做自己的事。若是水浮再『逼』他,把他『逼』急了,他真去給水淯這樣膽小又沒主見的人當參謀,將來自己把持朝政,不是更高興?

水溶平白無故地挨了一箭,『逼』毒『逼』得元氣大傷,好容易林沫對他有點意思,又被推開了,實在是一肚子的委屈沒處去說,只得嘆幾口氣,勸水浮安生一點,別真惹了林沫。水沉不懂事,不知道林沫的真正身份,笑他一個小侯爺敢與皇子爭輝,你水浮難不成不懂?只要你爹還在那皇位上一天,你就不該惹這個小祖宗!

林沫瞧見他來,也不過是微微頷首,便什么也不說。倒是他身後的齊三,笑嘻嘻地給水溶遞了紅雞蛋:「給王爺請安,我家大爺昨兒個得了義子,這是紅雞蛋。」[]紅樓之林氏長兄125

「多謝。恭喜小侯爺。」水溶倒是客氣。他又多看了一眼林沫,見林沫面上淡淡的,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擱下了早就准備好的、給申修朗的禮,轉身就走了。

林沫侯爵在身,收了個義子,靜嫻還大散紅雞蛋,看來是打算當自己兒子養,不少人都議論著這孩子的來頭——林家收義子像是傳統似的,林清就收了個,後來當了侯爺不是?

齊三倒也沒瞞著,就說是申寶的遺腹子,申寶是林沫身後頭的頭一人,往常也跟著他來戶部的,不少人都認得,此刻聽說了,也只感慨一句奴才忠心,主子有義。只是卻有人要多心,如水浮等,不由地要懷疑,林沫收這個兒子,難道是要提醒自己報仇?

水溶嘆氣:「殿下喂,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再想,真要把林沫給『逼』走了,你就高興了?」

水浮道:「可是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節。。。。。。」

「沒什么可是的,他要動手也是對你家老七,難道還委屈了燕王不成?而且燕王不是說了嗎,他堂堂燕王,也不是誰都能欺辱得了的——林沫欺辱他了?」水溶頭疼道,「我知道你護短,只是我好端端地坐著林沫的馬車回家,沒事來了一箭差點要了我的命,是我叫人欺辱了吧?還有個說法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更有一說叫殺人償命呢!」

水浮皺眉道:「不過是死了一個奴才。。。。。。。」

「我也差點死了!」水溶低聲喝道,「他昨兒那個陣仗你是沒見到,便是我也是見所未見!當真是訓練有素,提前清好了道,人上來,招呼不打一聲就是殺招,要不是白將軍在,我現如今也沒命同你說話!你顧忌著兄弟情誼,林沫顧忌著你,他只當殺了我們也什么事都沒有,下回林沫再出什么風頭,他還要去殺,死了我,死了林沫,你也就高興了?」

水浮啞然,說不出話來。

「昔日義忠老千歲為太子時,聖眷隆盛,而昌平侯因淮北案為上皇所不喜,義忠千歲欲納昌平侯之妹為庶妃,昌平侯婉拒,義忠千歲毒殺之——上皇盛怒,奪其太子之位,改立廢太子。」水溶冷笑一聲,「昌平侯彼時是待罪之身,而義忠千歲乃是上皇最心愛的兒子呢。殿下是覺著七殿下比義忠千歲當時還厲害,還是覺著林侯不如昌平侯呢。」

水浮被他嚇了一跳。這京里流傳得最廣的就是消息。水沉雖說自己行事小心,沒留下什么破綻來,可今日水淯不來了?水淯都知道,可見這個「沒留下什么破綻」也不是什么有用的。

林沫瞧樣子倒不是准備去告發他,想來正是如今查賬到了關鍵時候,他不願意叫那些不看好他們的人得意,只是心里這個結,估『摸』著是真放不下。

「你都能說得動沉之來我這兒玩負荊請罪了,怎么就不能叫他去林沫那兒賠個禮道個歉?林沫這人雖然小氣,大是大非可從來不是不曉得的。」水溶勸道。

水浮嘆了口氣:「得了,我這兒本來就你同沉之兩個人,現如今連你都倒去了泰隱那兒,沉之替我不高興呢。他腦子是直的,我若是能勸得動,也不用著急上火了——你的傷沒事吧?」

「死不了。」水溶道,「勸不動也勸呀,至少叫他曉得他這樣做非但幫不了你,還給你惹了一身麻煩——算了,你這么說,他又該覺得林沫壓著你了,去說你不稀的他這么幫倒忙不行?」[]紅樓之林氏長兄125

水浮道:「你這么說下去,連我都快理解老七的心思了。」

水溶見勸不動,也只得搖著頭回自己那間屋子算賬去。他本來就是戶部編外的,後來又來了幾個比他還編外的,戶部倒沒有空余的地方,水溶見柳湘茹姿『色』可觀,客氣得請他到了自己那兒,如今他勾搭林沫不成,怎么看柳湘茹怎么像強勁的對手,深恨自己當初因『色』誤事,找了個敵人放眼前惡心自己。

柳湘茹那張嘴,是不分尊卑貴賤歹誰刺誰的,瞧見水溶神『色』不好,非但不上來巴結奉承一番,反而笑道:「想著兩邊好,結果落了兩邊的罵,人人都說北靜王精明聰慧,我怎么覺著不對呢?」

水溶咬牙道:「我這不叫蠢,我這叫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