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侯妃出手(1 / 2)

「今天不是沒什么事?怎么還特意繞回來戶部?」扶搖翁主的膽大妄為雖然不過是個笑柄,但水溶卻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說,你再不早些回去,你兒子就要不認你了?是有多要緊的事?」林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這話說得奇怪,北靜王府以探聽消息聞名於京師,叫各路人馬都覺得棘手。還有什么消息是他不願意知道的?他想了一會兒,臉『色』一白,想起在林沫書房看見的那幾本冊子了:「你真沒放棄?」此事真凶險,需要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他猶豫了一陣子,才開口:「已經有眉目了?」林沫悶聲道:「你要是知道了這過程,就斷沒有抽身的道理了,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水溶苦笑道:「你當初答應同我一起不清不楚的,不就是覺著自己一個人走得孤單,想找個人作陪?我若是連這點功效都沒了,就該下堂了罷?」

「真不必。我舍不得的。」林沫放低了聲音。

起初的確是因著這個緣故,但幾年下來,他還真的完全舍不得了,人總是這么容易心軟。

林沫從來不缺知冷知熱的人,也不缺能給他肉體叫他尋歡作樂的人。他只是在一步一步攀爬的時候,需要旁邊有個人陪他一道罷了。

而如今,水溶卻沒這個膽子。

他這人,年歲比林沫大,又自小就在這濁世沉浮,修煉出一身油滑,本是林沫最不願結交的那類人。雖說相貌、家世的確十分出『色』,但同他年輕氣盛、近來又氣勢如虹的情人比起來,也算不得多大的優勢。他唯一的優勢,大約就是那一片真心。有了心尖上的人,他一定會掏心掏肺地對待他。只是這掏心掏肺,卻又得排在他的祖宗基業下頭了。

但就這份半吊子的掏心掏肺,也足以讓林沫心軟得不舍得看他糾結難過。[]紅樓之林氏長兄218

「去我家里喝茶罷。」他嘆了口氣。

林沫笑道:「不了,明兒個宮里頭設宴,幾位殿下不用念書,我去你那兒。今天真的不早,得直接回去。」林沫扭頭拉開馬車上的簾子,吩咐車夫往靖遠侯府去,又回頭對水溶道,「昨日你不是說,這幾天是府上縣君回門的日子?你好歹回去准備准備吧。」

北靜王府也是幾代單傳,上代北靜王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了水溶。因為都是庶出,所以也只封了縣君,北靜太妃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幾個丫頭嫁得都不遠,趁著給皇上賀壽往京里來了,自然是要回娘家看看的。

水溶同庶姐們並無甚交情,不過他作為一家之主,怎么著也得回去撐著門面,否則姐夫們小瞧了姐姐,對他也沒什么好處。無論如何,他們這樣的人家,多幾門能走動的姻親,向來是有利無弊的。

「說好了,明兒個。」他道。

「我幾時說話不作數過。」林沫這么回他。

靖遠侯向來是言出必行的,真正答應了一路同行,卻瞻前顧後的不過是他自己。到了這地步,就是一向覺得他們能走到死的水溶,也頗覺得心虛。林沫同他以往那些給點小恩小惠便能輕易收攏的相好不一樣,這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缺,卻真的有兩次,豁出命去把他從閻王爺手里頭撈了出來。

然後臨下車前林沫還是蹭了過來,隨手摘了他腰間的一個荷包:「別多想啦,咱們明兒個見。」

脖頸間的氣息溫熱而且曖昧,他的情人光風霽月,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卻偏偏有著這個世間最叫人心跳腿軟的聲音同習慣,當他真的有耐心和人調情的時候,水溶壓根就沒臉面稱自己是風月老手,簡直覺得當年同他一起玩樂,奉他為花花公子的那些人都該羞憤地去哭一場才好。

他竭盡全力才讓自己臉紅得不是那么明顯:「明兒個見。」

林家的修朗已經開始會說一點簡單的字,生得白白胖胖的,自打換了『乳』母,小病小痛也沒了,小手小腳就跟蓮藕似的,見人就笑,十分可愛。他今日穿了身大紅的織錦緞卍字紋衣裳,軟軟的頭發並未束起,脖子上掛著長命鎖,衣襟處還掛了個翡翠佛頭串兒。靜嫻親自抱著,俯在修航床前,教他念:「弟弟。」

然而小孩子懂什么呢,修朗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仍然伸出肉呼呼的手,去握修航比他還要小的小手指,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難得沒有哭鬧的修航也笑呵呵地跟著「啊——啊——」地叫喚,兄弟兩個進行著沒有大人能夠聽懂的交流,叫靜嫻也有些頭疼。

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給我吧。」

林沫接過了修朗,把他舉到同自己平齊的高度來,聲音柔軟卻堅定:「弟——弟。」

修朗猶豫著,吐出一個字來:「弟。。。。。」[]紅樓之林氏長兄218

「乖孩子。」林沫把義子放進修航的小床上,看一大一小的兩個肉團子迅速地團到了一起,扭頭對靜嫻道,「日後干不動了,辭官回鄉,我也能試試繼承老泰山的衣缽呢。」

靜嫻嘴一撇。她出身清貴人家,卻有個烽火里頭歷練出來的祖母,並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林沫這幾年風頭無兩,可是多招人嫉恨?他行事又有些不管不顧的,早兩年還能聽到人說靖遠侯實在是個溫潤如玉的,這些年已經完全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