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聽到腳步聲抬頭,眼睛卻瞅向他手里的那根煙,微擰眉:「別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郁紹庭徑直走到沙發椅上坐下,抬手間捻滅了煙。
白筱見他還不願意搭理自己,也束手無策了,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因為一通電話又降到了冰點。
她摸不透郁紹庭的脾氣,所以不知道症結究竟在哪兒。
白筱坐去他的身邊,手里還拿了那件新買的襯衫,倒是他抬了抬眼皮,問她:「不出去玩?」
輕描淡寫的口吻。
白筱正在看襯衫的袖口,隨口答道:「他們都是同事,我干嘛去?不去。」
說著,她頓了頓,抬頭看著他:「而且,我說了要給你做晚飯的。」
郁紹庭抬起眼,目光正正地回望著她,那是令白筱曾經怦然心動的眼神,沉默卻飽含情緒。
白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去做飯,你忙吧。」
剛一起身,手就被他拉住,他長臂一收,她一個趔趄已經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花了多少錢?」他眼尾余光落在那件襯衫上。
白筱看他臉色稍霽,也跟著好了心情,說:「也沒花多少,你喜歡嗎?」
郁紹庭接過襯衫翻看了一下,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靠在他的懷里,白筱只覺得無比的甜蜜。
那是熱戀中的女人才會有的感覺,而她在悵然了六年之後重新拾掇了這份悸動。
「怎么想到給我買衣服?」
「看到覺得應該很適合你就買了。」
郁紹庭聞言又看向她。
「要不要試一下?」白筱真的想看他穿這套西裝的模樣,畢竟是她大手筆買來的。
郁紹庭郁結在胸口的那股子氣漸漸消散,盯著她那雙瀲灧動人的眼睛,就連聲音也不再如方才生硬。
「晚點再試。」
白筱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那我去做飯,螃蟹是清蒸還是紅燒?」
「紅燒吧。」
「好。」白筱一邊應著一邊起身,不料,腳踝處一麻疼,整個人都站不太穩。
郁紹庭及時扶住了她,眉頭緊皺:「受傷了?」
白筱沒作隱瞞,反正遲早是會被他發現的:「我下午去把刺青洗掉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推坐在沙發椅上,郁紹庭在她身邊蹲下,撩起了牛仔褲。
左腳踝處有點慘不忍睹的傷口落入了他的眼里。
「怎么搞成這樣?」
白筱的腳擱在他的腿上,看他專注的神情,笑吟吟地說:「紋身師說發炎正常,沒大礙的。」
郁紹庭瞟了她一眼,他的手指按在傷口附近,慢慢地一用力。
白筱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她揪緊了沙發。
「還沒大礙,都疼成這樣了。」
「那是因為你在捏我。」白筱想縮回腳,卻被他牢牢地握住,「別動!」
「葯膏放哪兒了?」
白筱:「在包里。」
郁紹庭把她的腳放回拖鞋里,起身就出了書房,沒多久拿了葯膏跟棉簽進來。
低頭看著替自己處理傷口的男人,白筱只覺得腳踝處涼涼地,很舒服,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痛楚。
塗好葯,白筱想去做飯,卻被他抱著:「反正不餓,遲些再去做。」
白筱自然察覺到郁紹庭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也由著他,不想兩個人再鬧不愉快。
「以後有事就打電話給小梁,讓他開車送你去。」
兩人窩在一把沙發椅里,他說著話,手卻隔著毛衣撫摸她,直挺的鼻梁若有若無的觸碰她的耳根,最後索性一手掰過她的臉,低頭親吻她的臉頰脖頸,炙熱的呼吸鑽進她的耳蝸。
白筱怕癢,左右躲閃,想要起來卻被他緊緊摟著,「別,還沒吃飯呢。」
郁紹庭見她一直亂動也停下來,黑眸望著她,然後松了手,但她知道他恐怕又不高興了。
果然,他綳著臉起身就走,白筱忙拉住他:「我腳有些疼,那個……可能不方便。」
郁紹庭望著她眾多顧慮的樣子,擠壓在心底的情緒又上來:「和別人能有說有笑,跟我就推東推西的了。」
「……」白筱無言以對。
撥開她的手,郁紹庭回了卧室,門關得很響,像是在宣泄不滿。
白筱追了幾步,房門差點砸到她的鼻子。
這人的脾氣還真是壞,白筱也沒敲門自討沒趣,轉而去了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