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飯後還有活動的,但郁總說他有事,全部推了,」楊曦盯著白筱的眼睛:「可能你沒瞧出來,郁總他很在乎你,這是我從沒在過世那位太太身上感受到的。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會不舒服,說白了,就是嫉妒。」
楊曦的話,白筱聽了後,有些吃驚,也有些失神。她回想起郁紹庭剛才攔截鄭奇的車讓她下去的一幕,這個男人,只要是他想做的可以不顧一切,也不管那樣子是不是會有危險。
白筱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手機號,她接了,才發現是鄭奇。
「吃過午飯了嗎?」鄭奇很體貼地問。
白筱覺得自己不該給他任何機會,剛才在宏源辦公樓外,她顧忌著路過的同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上學那會兒,鄭奇對自己也算照顧,加上鄭奇關切的態度,她也不好直接撕破臉,這也是為人處事之道。
萬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但這一線,也有它的底限。
所以,當鄭奇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時,白筱直接打斷了他:「不好意思,我晚上要跟男朋友吃飯。」
白筱繼續道:「如果沒其他事,我先掛了,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不給鄭奇再開口的機會,白筱掐了電話,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她驀地回身,就看到不知何時進了辦公室的郁紹庭,不知是她專注於打電話,還是他刻意放輕腳步,居然沒發現他已經在她後面。
「忙完了嗎?」白筱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進口袋里。
郁紹庭的眼尾瞟了眼她的小動作,淡淡地問:「剛給誰打電話?」
「鄭奇,就剛才那個開蘭博基尼的。」白筱說到一半就察覺到他的怒氣,還想解釋,辦公室的門開了。
景行拿了外賣盒子敲門:「郁總,白小姐,外賣到了。」
白筱過去接過盒子:「麻煩你了。」
等景行一出去,白筱合上門,剛一轉身,看到已經走到跟前的郁紹庭,嚇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沒聲?」
「像這種二世祖,揮霍的不過是家里的財和勢,除了玩女人的手段,其它還有什么拿得上台面的?」
郁紹庭的語氣很差,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教育自家不聽話的兒子。
白筱聽他這么說鄭奇,對鄭奇這人,她多少知道一些,越過郁紹庭走去沙發區,一邊把外賣拿出來,一邊說:「其實鄭奇這個人還好,他有跟朋友自己開一個廣告公司,在豐城已經小有名氣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這么了解他。」
白筱聽出他的語調不對勁,轉過頭,他已經到她面前,黑色的西褲映入她的視線,聽到他生硬地說:「以後不准再跟他來往,不准再跟陌生男人出去吃飯,還有,不准隨隨便便收人的花,跟人曖昧不清。」
「你找人監視我?」連送花的事情都知道。
郁紹庭不回答,自說自的:「你現在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不是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什么人該結交什么人該回避,應該看清楚,不要人家說一些甜言蜜語就被人牽著鼻子走……好了,現在吃飯吧。」
下午,白筱回到公司,看誰都像是郁紹庭派來監視自己的間諜。
休息時間,白筱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回來時,看到其他幾位年輕女同事正拿了本雜志聊天。
「沒想到裴總這么上鏡,跟本人沒什么差別。」
白筱剛坐回位置上,同事就把雜志攤到她的跟前,問她:「白筱,你在裴氏做過助理,是裴總的助理嗎?他平時是個怎么樣的人,對了,聽說他跟咱們豐城郁家的孫女訂婚了,真的假的呀?」
喝了口咖啡,白筱莞爾:「你們的消息比我靈通,我早就辭職了。」
「不是吧。」有同事不信,湊過來:「那你告訴我們一些裴總的**,這上面沒有的。」
順著同事所指的雜志內容瞧去,白筱看到是興趣愛好調查,她的目光停留在「衣著搭配」那一行。
裴祁佑寫的是藏藍色英倫風西裝,酒紅色領帶,還有粉藍色襯衫。
白筱看著,記憶卻退回到很久以前,她十五六歲時,喜歡翻看時尚雜志,喜歡收集穿西裝男模的圖片,有一回,被裴祁佑無意間發現,他發現她喜歡男人穿藏藍色修身西裝,酒紅色細領帶,粉藍色襯衫。
雖然當場他嗤之以鼻,但之後裴老的壽宴上,他穿得就是她收集圖片里一個男模的那身。
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白筱給郁紹庭打了個電話,雖然中午他們有些不歡而散的味道。
「伯母讓我們晚上去家里選喜帖,你過會兒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那邊沉默,顯然因為中午的事還沒消氣。
「現在四點半,我工作還沒做完,你大概四點四十五分開車過來……」
「那個姓鄭的不是開跑車嗎?讓他去接你。」
「……」白筱發現楊曦說的真對,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幼稚:「我到時在樓下等你。」
「過會兒還要開會,我沒空。」
「路上開車注意安全。」白筱自顧自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