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胡雅寧早已跳起來:「都這會兒了,你還想狡辯?這么說起來,當年真是你搞的鬼?那份親子鑒定……天哪,你借我們的手趕走白寧萱,甚至連老六的親骨肉也不放過,怎么會有你這么惡毒的女人?」
「你是不是早就有計劃性地接近我們?還有,我們家人出的那些事,也是你一手謀劃的吧?」
「你這樣的人,應該送進監獄去!」
夏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徐家出來的,她的頭疼得厲害,迎著烈日,感覺看到的東西都有了重影。
耳邊仿佛依舊是徐敬衍冷血的聲音,他說:「到了這會兒,你還要狡辯嗎?」
「許醫生在飛機上,已經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我,你趁她不注意,偷換了樣本,剛才在洗手間,你應該沒少求她替你隱瞞真相吧?結婚這么多年,夏瀾,原來我從來沒有看明白你的為人。」
她扯著他的衣袖解釋,但他什么也不想聽,直接甩開了她:「我從不打女人,夏瀾,別逼我動手,如果你不簽離婚協議,我會向法院起訴離婚,現在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也不想再看到你。」
明明就沒有真憑實據,許杏華那些話,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他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相信自己……
徐蓁寧艱難地轉著輪椅跟在後面,喊了夏瀾好幾聲,都沒有聽到回應,忐忑不安越加濃重。
剛從軍區大院出來,夏瀾看到在路邊等車的許杏華,尤其是許杏華臉上燦爛的笑容刺傷了她的雙眼。
「我剛離開徐家,嗯……好,過會兒到了打電話給你,當然,我請……」
許杏華講著電話,突然,手臂被狠狠一扯,她回過頭看到了一臉憤恨的夏瀾,挑了下眉,掛了電話。
夏瀾抓著許杏華的肩膀,氣得臉色詰白:「你剛才為什么要那么說?在洗手間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許杏華冷淡的態度,跟剛才在洗手間里判若兩人:「我看不下去說真話怎么了?」
夏瀾死死地瞪著她:「我們同事這么多年,許杏華,你捫心自問,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這么害我……」
「我害你?」許杏華眉目冷下來:「夏瀾,我有沒有告訴你,當年我家里是要把我介紹給徐六的?」
許杏華在當時算是個大齡剩女,一直忙於學業跟工作,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奔三,幸好家境不錯,給她相了不少親,最後聽聞徐家老六一直沒結婚,家里打算著把他們兩個湊成一對,結果就傳出夏瀾要嫁給徐敬衍……
「我丈夫前幾年惹了一起醫療官司,一夜之間事業跌落谷底,性情大變,不但酗酒賭博還家暴,後來懷疑我出軌還經常去我醫院鬧事,害得我被醫院辭退,就連孩子,也在不久前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許杏華饒有興味地看著夏瀾:「有人給我兩百萬,讓我在徐家人面前指控你,你說我為什么不答應?」
夏瀾臉上血色褪盡,許杏華一把推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徐蓁寧費盡力氣把輪椅推到大院門口,恰巧看到一旁氣急攻心而昏厥過去的夏瀾,驚恐地叫起來:「媽!」
徐敬衍接到蘇蔓榕的電話,聽到她在電話那頭說:「如果保護不了她,最起碼不要讓她一再受人欺辱。」
他不明白她的話中意,蘇蔓榕把雜志的事情告訴了他,徐敬衍聽完後太陽穴不停跳動,壹周周刊,夏家那邊開的,他掛斷電話前,只對蘇蔓榕承諾:「這件事我會解決好。」
匆匆從房間出來,他准備下樓去,書房門開了,徐老正目光冷爍地看著小兒子:「又要去哪兒?」
幾個兄長也都在書房里。
徐敬衍沒隱瞞:「我去雜志社。」
「去雜志社,你想干什么?告訴他們,那篇報道是假的,然後你親自撰寫一份交給他們?」
徐敬衍大概猜出父親的意思,又聽到父親說:「敬衍,你不是十七八的毛頭小伙子,行事前需要冷靜,你這么做,非但達不到平息風波的目的,反而,還會把你自己乃至徐家都推到風口浪尖上,憑白給人看笑話!」
徐家,又是徐家……徐敬衍望著這些親人,只覺得眼睛脹痛無比:「爸,你難道不能替我的孩子想想嗎?這些年她在外面是怎么生活的?現在,又因為我的緣故,讓她承受這些污蔑跟指責,做父親的卻只是眼睜睜看著……」
徐老別開頭,聽了兒子的話,雙手握緊了拐杖。
「當年你們反對我跟白寧萱在一起,我不怪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家人,你們趁我昏迷的時候,把她跟孩子逼走,現在知道了真相,我只恨自己當時的年輕氣盛,但現在,我只是想盡一點父親的職責。」
徐敬衍說完,不等徐老開腔,轉身下樓,忽然眼前一黑,耳邊是徐敬文的驚呼聲:「老六!」
郁紹庭選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他點了不少的食物,上菜後,很體貼地把牛排切好後才遞給白筱。
吃飯時白筱也沒真的放下雜志報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