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兒搞笑了,我哪兒是罵人,我怎么敢罵人?我這小膽兒也只敢罵一罵這不知分寸不請自來上門討罵討打的狗兒。」
「你你……你敢罵我是狗!把你娘叫出來,我倒要問一問她是怎么教女兒的!」
「大嬸兒又搞笑了,我什么時候說你是狗了?我哪一句話說了你是狗?」
「你你你!」孫氏漲紅了臉,連鳳丫抱臂上觀,勾著唇角看戲,偶爾撩撥一下孫氏,看她氣得跳腳出丑。
孫氏在連鳳丫這里沒有討到好,論腦子,她沒有連鳳丫腦子轉的快,論心眼兒,她沒有連鳳丫心眼兒多,就說這論嘴巴利索,她還是罵不過連鳳丫。
更主要的是,她沒有連鳳丫心黑嘴毒手辣。
站在門口望著孫氏落荒而逃的身影,她眼底露出一絲譏嘲……總有些人就是愛自討苦吃,每一次都碰壁就是學不會一個「乖」字,怪的了誰?
總不能對方都把臉湊到她面前,喊著「你來打我啊」,她不上去打上一巴掌吧?那多不合適啊。
孫氏氣呼呼的跑回家去,剛進家門,就被她丈夫張富貴給急匆匆的抓住:「咋樣了?到底咋說的?同意了沒?」孫氏看著丈夫期盼的臉,這才猛然想起正事沒干。
但她又不敢直接跟丈夫說,張富貴要是知道是她的原因,沒有把事兒辦成,還得罪了連大山家的那個閨女,非得痛揍她一頓不可。
「他,他們一家不在家。我去的時候,屋門緊閉著吶。」
張富貴聽著,也不疑有他,只得遺憾的說道:「那行,咱晚上去問問,晚上我大山兄弟定在家里。」
「我,我……哎喲!我頭疼。」
張富貴蹙蹙眉:「就是個不頂事兒的,平時沒啥事兒的時候,就數你能干。真有事兒就派不上用場了。」
張富貴雖然心中不喜,但是也還是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晚上我一個人去,你擱家呆著吧。」
孫氏這才扶著額頭,裝模作樣「哎喲哎喲」叫著進了屋子,只是她這比人古時候的「東施效顰」還要嚇人……那么大的一塊頭,肥碩的肉都隨著走路在晃動,卻捧著個腦袋凄凄慘慘裝病。
張富貴無意間瞄了一眼,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夜里,張富貴提著一副豬下水,就往連鳳丫家來。
敲敲門,連鳳丫家正在吃晚飯。
「哎呀,是富貴兒啊。」連大山連忙站起來招呼:「來來,進來坐。」
張富貴特熱情的走進來,把手中提著的豬下水往大灶上一放:「大山兄弟,我聽說你家都弄豬下水的秘方子,賣給安九爺了。這不,我今天個剛殺的豬咧,這好東西就給你家留著了。」
連大山愣了下:「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有啥不好意思。咱倆兄弟誰是誰啊?從小到大咱兄弟不就玩兒一塊去嘛,親得很,親得很咧。」
連鳳丫掃了一眼大灶上丟著的豬下水,血淋淋的豬下水往地上滴著血,吃飯的欲望就沒了。耳朵里聽張富貴的「熱情」,干脆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在那兒靜靜觀看。想起今天白天這張富貴的婆娘孫氏來家中,似乎就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