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彎了彎唇角,連鳳丫眼底已經沒了溫度,「阿娘,去報官。」
她對萬氏說道。
萬氏連忙反應過來:「娘這就去。」說著,擠開人群往外走。
周圍聚攏的人群在她這番話後,開始騷動,各個訝異不解……按說這種事情,分明是要死死的捏著藏著的,這連家娘子,咋就敢去報官吶!
棺材旁的少女不知不覺神經綳緊起來……這要是報官的話……
她是有猶豫的,但又覺得大約也不會怎么樣。
又瞅了瞅連鳳丫……也許,這就是這個野丫頭虛張聲勢吶?
對!對對對!這就是虛張聲勢!這一定是虛張聲勢!
連鳳丫怎么看不出她打量衡量的目光?
心中冷笑一聲,恰巧,眼角余光掃到,連大山從外頭送酒回家,擠開人群,一臉懵的往這里來。
連大山走的有些費力,但他壯碩又力氣大,還是艱難的擠開了人群,走向了家門,一抬頭:「鳳丫,這是咋了?」
他看到那一人一棺,徹底懵圈了。
「爹,你回來的剛剛好,去請安九爺手底下做事的那個張二魚來,請他辛苦一些,走一套淮安城,從安九爺那里,把將簡竹樓每月從我家取回的酒水賬冊帶過來。」
「啊?」連大山剛回家,就遇到這仗勢,本來就懵,這會兒被連鳳丫一通說,更是懵,但他下一秒就連忙應聲答道:
「誒!誒!爹這就去找那位張二魚小哥兒,爹剛跟他一起送酒去了富貴酒樓,這會兒趕過去,估摸人還沒走咧。」
那少女臉色發白,也不知是凍著了還是其他。
卻嘴硬說道:「你,你的酒,就、就一定是賣給安九爺?也許是你家私下賣的。」
到這時候,還死不悔改……怨不得別人了!
連鳳丫眼中冷笑一閃:「不巧,我家請了個管家,褚問褚先生,他識字,每月進出賬,都是褚先生記錄的賬本。」
少女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握緊,到這會兒了,她沒得退路了,一咬牙:「你都說褚先生是你家管家,誰知道賬冊是真是假?是真是假都是你家說的算!」
話鋒一轉:「我爹死了,這是事實吧!你能否認?」
本來周圍的一種人,都開始對這少女有了一絲質疑,但這一會兒,這少女這話一說,立刻就又堅定了。
有人說:「是啊!連家小娘子!這人閨女的爹都死了,這死人擺在大家伙兒面前咧,這還能有假?」
「就是啊,畢竟是死了人,難不成這小娘子沒事就為了那幾個銀錢,害死自家的親爹?」
連鳳丫掃向周圍的人……這些人,什么都還不了解,就這么認定了她連鳳丫有罪?
還是說……他們是比這少女更迫不及待地想要她認罪?
仿佛她有罪,才是符合他們心目中的設想?
心……微涼。「你們都胡咧咧啥子喲!我瞧著連家小娘子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人家小娘子不是已經叫她親娘去報官了嗎?我說你們這些人啊,這事情都沒弄清,就一邊倒的認定連家小娘子有錯。你們這是啥子想法喲?不念功勞念苦惱,你們這左鄰右舍的,誰家子沒有因為連家小娘子免去今年的稅收?如今個,卻跑來給連家小娘子頭上倒臟水。你們說你們個,年紀一大把子,咋就做的不是人事兒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