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都明白,簡竹樓安九爺,再是財大氣粗,四十一個心腹,也是極大手筆,要是全部落到張大老爺手中,死個不明不白,於安九爺而言,損失也是極大,也要捂胸心痛半天。再有,張大老爺說的雖然隱晦,但說「過往一筆勾銷,只當這事不存在」,此話的話中意就是在提醒安九爺——你安九別忘了,這整件事背後還有人!你可不是在與我張潼為敵,而是……所以你安九現
在就走,把你的人都領回去,這件事我張潼也不會往上捅。
這買賣,換個誰都願意做。
張大老爺算定了安九爺的心思。
畢竟他與安九那廝打交道,那廝的為人,他張潼清楚的很。
可此刻……
「呵呵呵呵……」安九爺笑的一臉隨和,點點頭沒脾氣地說:
「這買賣,不虧。四十一條人命確實不是兒戲。」
話剛說完,張大老爺面上的陰沉微收斂去,唇角就露出了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只他唇角剛剛上揚幾分……
「可這事情啊,」
安九爺老神在在的站著,嘴巴朝著連鳳丫的方向努了努:「你還得問她。」慢吞吞地說起來:
「我可不管。」
他邊說,還邊緩緩搖了搖頭,那老神在在,毫不在意的模樣,看在張家人眼中,那可就太怪了。
「安九!你什么意思!」
張大老爺嘴角剛剛揚起的那笑,就匿了起來,冷冷盯著安九爺:「你要與『貴人』為敵?」
安九爺可不是被嚇大的,呵呵笑著:
「老夫說錯了?
自家各掃門前雪,哪管別人瓦上霜?
酒娘子連大家的事情,你該問她~你問老夫做甚?
天大地大,老夫也不能插手替別人的事情做主啊?」
「什么別人的事情?怎么就是別人的事情了?」那四十一人不是你安九老混蛋的人?不找你安九,我找誰?……張大老爺心里此刻都快罵娘了,有這樣推辭責任的嗎!?
只這時,被他忽視的女子,在他身後開了口:
「大老爺就不要為難安九爺了。
您倒是大人大量願意和安九爺化干戈為玉帛,小婦人也是願意看到兩位爺握手言和的。
只您讓安九爺他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小婦人多嘴一句,安九爺從始至終就沒有插手過小婦人的事情啊。」
張大老爺聽了這話,差點兒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什么沒有插手這小賤人的事情?那四十一人都從石頭縫兒里冒出來的?
「安九,你真的不管那四十一人死活了?」他卻一扭頭,目光沉沉地盯著安九爺看,眼底的深意,讓人頭皮發麻,仿佛安九爺此刻說一句「不管了」,那四十一人立刻就沒了性命!
安九爺卻不為所動,晃晃悠悠地擺擺手:「不管咯不管咯~」
「好~既然安九你放話了,你安九的人,自己都不惜命,我張潼又何必悲天憫人,替那四十一人的性命不保惋惜?也且叫你手下的人瞧瞧,自己跟的是個什么主子!你倒是不怕你手下人的心寒了!
來人啊~……」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音,冰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