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種情不自知(1 / 2)

農門丑婦 池鳳起 2005 字 2020-08-20

九刀是什么?

九刀是誰?

有那么片刻,她有一絲清醒,沒及細想的時候,又被那滾滾的念望拉入了深淵,迷迷糊糊尖叫:「刀!是刀!」

誰是刀?

什么是刀?

她根本就糊里糊塗。

如果連鳳丫清醒著,她恐怕會寧願承受每月寒熱雙毒的折磨,也好比這樣。

可她不清醒。

她不止不清醒,她還變得很奇怪。

二爺冷峻的面龐,怒意微散,冰涼的拇指獎勵地在那脖頸上一下一下搓撫。

可他這哪兒是獎勵,於現在被折騰的渾身難受的連鳳丫而言,這根本就是飲鴆止渴,是加倍的折磨。

睜著水汽彌漫的眼,「難受。」

「嗯,我知道。」二爺淡淡應著,只是不給她想要的。

二爺心里還存著怒氣,看著床榻上女子緋紅臉頰,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那手背上青筋都浮了出來,望著那細脖,分明眨眨眼就能夠捏碎那喉口,他都佩服他自己,竟能夠忍住心底的殺意。

小倌倌?

呵……二爺鳳眸里寒涼一片,涼薄輕嗤一聲,復雜地盯著掌下女子。

他不痛快,很不痛快!

他不痛快,她就休想痛快!

二爺是不會去想,他為何如此不痛快。

床榻上,突然一道嚶嚀:

「幫我……」

二爺俊美容顏陡然又降了溫度,夾冰帶雪!

清冷的鳳眸,怒氣驟升,冷峻面龐,召顯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壓著怒火,二爺明明已經火上眉梢,明明渾身暴戾,卻怪異反常的平靜開口,低低開口問那明明不太清醒的女子:

「幫你什么?」

短短四個字,如冰粒砸在青石之上,每一個字,都帶著煞氣和危險,叮叮當當撞地脆響。而床榻之上,女子猶自不知,她之死活,只在這男人一念之間!

「抱我……」

轟隆——

雷鳴電閃!

冷峻的男子,一瞬間面色鐵青,扣在她脖頸上的大掌,倏然收緊,只差那么一點,真的能夠掐死她了。

倏然!

渾身散發冰涼寒氣的男人飛快收掌,碩長身軀,猛地站起,側身站在床畔,居高臨下的望著床榻上女子……她竟然!

竟然如此下賤!

可知,她竟向著一個小倌倌求歡好!

一瞬間,過往那些記憶,初識她,再遇時的她,三見四見時的她,那些與她有關的記憶,走馬觀花地在他腦海里跑過。她拼了性命的活著,拼了性命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她生子之後的虛弱,她為那個體弱的小子累得歪靠在床上,坐著就睡著了,彼時,她甚至累及連衣衫都忘記遮掩好……那樣的畫面,刺激著他的眼球

,也刺激著他的……心!

剛生產又勞累得面色蒼白蠟黃,又瘦骨嶙峋的女子,會有多好看?

可那時,他就是覺得,她好看極了。

他應承她,當她有朝一日去往京都城,便見她。

他料她身中寒熱雙毒,活不過多久。那時候鬼使神差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開出這樣的條件。

她應了。

他以為不過是小女兒家,當時說一說,過後她就忘記了。

何況她的身份,一窮二白,想要風風光光進京都城,也不知何年馬月,也不知有多艱難。

他應承的,是一個於她而言,難以完成的事情。

他料她會知難而退,在生活疾苦,柴米油鹽醬醋茶中,最後忘記了歲月流逝中,還曾與他有過的五年之約。

卻又鬼使神差的,替她除掉隱患,不惜與巫傾歌對峙,暴露他真實的功力,逼得巫傾歌拿出了噬蠱蟲,去賣狂人謝九刀一個人情,只要謝九刀護在她身邊。

他貴為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身份尊貴,卻默許了一個粗鄙的山野村姑的存在。

而這女子的消息,她又做了什么什么讓人刮目的事情,不斷的傳進他的耳中。他是欣喜的,意識到,

這女子是把那五年之約當真的,看重的——這世上,有一個女子,拼盡力氣千辛萬苦來到京都城,只為了他,他蕭瑾蕭鳳年!

可此刻的她,又在做什么!

向一個下賤的小倌倌求歡好!

他貴為一國儲君,要什么沒有?

就算是沈微蓮,他想要,也不過就是一紙詔令的事情!

二爺幽冷的瞳子低垂,眼底的余光,靜靜睨著床榻上的女子,眼底看出絲毫的情緒,半晌,冰冷的面龐,漸漸的面無表情,寬大的袖袍,驀然一甩,轉身大步離去,余留一道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