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稟陛下……」
「有話就說,朕恕你無罪!」
「是,」御醫這才娓娓道來: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的傷勢似有惡化的跡象。臣,臣學醫不精,怕,怕……」
「怕什么!快說!」老皇帝心急如焚。
可偏偏這御醫卻猶猶豫豫,他更心急了。
「怕是要另請能人才能助殿下渡過難關。」
老皇帝心下一咯噔,當真如此嚴重?
他掃一眼倚靠在床榻側的太子,面無血色,嘴唇蒼白,一副病容。
記憶里,他這個兒子,還是第一次如此病容。
「治!治不好,朕砍了你!」
御醫在一旁猛地跪下,瑟瑟發抖:「啟,啟稟陛下,臣,臣雖然學醫不精,卻可推薦一人。只要此人在,必定能夠扭轉乾坤!」
「是誰!說!」
「是……公子傾歌。」御醫道:「江湖上有傳言,公子傾歌,一手絕世醫術,能治百病。就是絕症之人,公子傾歌若是願意出手,必然能夠將之救回。
老皇帝聞之,卻陡然沉默不語。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御醫跪地,瑟瑟:「陛下,殿下的傷勢,委實有些古怪。按理,臣已經處理過傷口,不該有惡化的跡象。
可是剛才臣為殿下把脈,殿下的脈象極亂。
倒有幾分像是……」
他有些不敢說,卻被老皇帝威震的一眼嚇到,一咬牙,道:「中毒!」
「中毒?」老皇帝拔高了聲音,氣怒交加:「有幾分像?……中不中毒,難道你還不能夠確診??」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臣著實是沒有見過這等毒啊。
臣通讀醫書,從沒見過這等毒物。
此毒,不像是中原之物。」
不是中原之物!
老皇帝驀地眉心一顫……昨夜那只箭矢上,竟然抹了毒,此毒,居然還不是中原之物!
「孽障!」他忽地罵道,御醫不明所以,只以為是在罵自己,頓時叩首求饒。
老皇帝黃袍下的手掌,死死捏著,猛地眼中精光爆射,「來人!城門關閉,全城備嚴,搜捕公子傾歌!」
門外眾聲應:「卑職等人,領命!」
「若找到公子傾歌,不許傷害,令他前來聞府救治太子。」
「是!」
眾人離去,陸平連同風雨雷電四使,涌入房內。
「殿下,御醫所言,當真?」
太子高大的身軀,從床側站起,面上平靜:「孤,要沐浴。」
屋內,眾人一驚,「這都是什么時候了,殿下,您……」
「去准備浴湯,孤要沐浴。」
陸平見面前這男子,唇色蒼白,一身病容,心下焦急百感,卻只能夠硬著頭皮一咬牙:「是,屬下遵命。」
……
「讓讓!閑雜人等,全部退避!」一行兵甲的軍隊,行動有素。
一時之間,全城上下,守得銅牆鐵壁。
大街小巷,兵士涌入。
淮安城城門更是已經關閉,謝絕進出的眾人。
風聲鶴唳!
百橋胡同
張二魚踉蹌地沖進了小院里,急吼吼地:「大娘子,不得了了,城里戒嚴了。」
「戒嚴?」
謝九刀先站了出來:「可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這就不知道了。」張二魚忙接過萬氏遞過來的一杯熱茶,咕嘟咕嘟喝下去,才喘了口氣:
「現在外面都是兵士。
大街小巷貼滿了追擊令。」
張二魚從懷里摸出一張紙來:「喏,就是這個人。聽說是當今聖上下令,緝拿此人。」
連鳳丫掃一眼,頓時,不動了……「怎么是他?」
「公子傾歌?」謝九刀也看到那畫中人,赫然道出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