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傾歌鳳眸閃爍:「有病!」他咬牙切齒,他是做了什么?至於這堂堂太子爺,不顧章法的亂打一氣,最後兩人一起傷上加傷?
而另一道身影,在這雙方都噴出一口鮮血之後,倒是收手了,此刻,慢條斯理地擦拭了嘴角,驀然一抬首,寒眸如許:
「昨夜里,小竹林的那個女人,是你帶走的吧?」
巫傾歌聞言,猛地心一跳,再看那蕭鳳年的時候,眸里有一絲不敢置信:
「你就是為了這一個村姑?」
難道,真的讓他猜對了?
這不可一世的蕭鳳年,對一個卑賤的村姑……?
「呵,」一道輕笑,太子丟了擦嘴的帕子,眸光落在巫傾歌的身上:
「人是我救下的,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阿貓阿狗,沒有我蕭鳳年點頭,也別想帶走。
巫傾歌,孤,讓你自作主張了嗎?」
公子傾歌驀然眉心一蹙,同時心里松了松……原來如此,只不過是這太子殿下,高高在上慣了,霸道慣了,姓蕭的是在記恨他挑戰了自己的權威。
嘖……也是,不可一世的蕭鳳年,怎么會在意一個卑賤的村姑。
「原來堂堂太子殿下,就是為了巫某人挑釁了太子殿下你的權威,竟然不惜大動干戈,全城搜捕巫某人,甚至於用病危做幌子。
你就不怕出一些幺蛾子。
一國儲君病危?就不怕這消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倒是再惹出其他的事端來。
嘖……蕭鳳年,你未免,太霸道。」就為了這個,揍他一頓!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連鳳丫什么事情了,這一切,不過就是兩個積怨已久的男人之間的事情……整件事情的始末,仿佛就是如此。
含著怒火,巫傾歌冷笑一聲,忽地舉步走向屋門,一把推開。
吱嘎——
院子里,這一聲響動,牽掛住許多人的心神:「太子殿下如何了?」
李公公最先上前去,他既然是引巫傾歌來為太子治病的,那自然,他必須收尾。
「太子安好。」巫傾歌說道,「只不過要連服七日湯葯,每日每隔兩個時辰,需飲一副湯葯。」
屋子里,正慢條斯理的太子殿下,鬼斧神工雕刻的俊美容顏上,驀地一僵,略微抬首,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緊鎖屋門處,那道白色背影。
李公公的聲音傳來:「那就請巫公子開具葯方吧。」
巫傾歌頷首:「李公公前面帶路。」
人走了,陸平等心腹之人,連忙進屋。
「殿下,」陸平話剛說完,就看到被太子丟在八仙桌上的那塊帕子,正染著鮮血,再一看這滿屋的狼藉……
「殿下受傷了?」
陸平猛地轉身,氣怒道:「屬下就知道,姓巫的不安好心。這就去抓來。」
「回來。」太子清淡的聲音道。
陸平腳下一僵,頓住。
「把這屋子里處理一下。」
風雨雷電四使者應命而去。
陸平卻見太子殿下正眯著眼,望著敞開的屋門。
「殿下?您在想什么?」
太子薄唇微動,轉身進屋,慢條斯理地說道:
「打輕了。」
「啊?」待陸平還要追問的時候,太子殿下那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已經入了內室。
只留陸平在外間,一臉懵圈。
只聽陸平自言自語:「打輕了?打輕了?」
什么打輕了?
他想了半天想不通,那邊李公公親自送來的葯方。
陸平接過後,又把李公公交代的怎么煎葯,怎么喂服,湯葯幾分,分幾碗,都一一銘記於心。
一轉身,李公公走了。
陸平興致沖沖地疾步走進里間:
「殿下,李公公送來了葯方,屬下一定不著他人之手,親自為殿下煎服。」
「滾!」
「……」殿下……諱疾忌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