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出聲,老太傅嚇了一跳,連忙站起,朝著羅管家呵斥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提醒一聲?」
話畢,眼角余光才看到了連鳳丫。
「唰——」的一下子,鬧個大紅臉:「咳、咳咳咳……丫頭啊,是你啊。」
連鳳丫行個晚輩禮,「太傅大人太專注,怪不得羅管家,他可是提了醒兒的。話說,老先生啊,您這腰,可真好。」
腰好!
聞老太傅瞬間有種什么東西崩塌的聲音……腰好,才能把腰肢彎下去……
腰肢彎下去,屁股……
老太傅瞬間解讀出那句話的意思來,羅管家把臉撇向一邊去,一世英名啊,毀了。
「咳、咳咳、鳳淮,今日找老夫何事?」老太傅見自己這回丟老臉了,自己得給自己找台階下啊,
他故作姿態,挺了挺胸膛,手也背在身後,頗有幾分清雅高深之態,要不是連鳳丫腦海里滿滿是老太傅撅著屁股挖嫩筍的影響,她這會兒也會肅然起敬。
「找老先生撐腰來了。」
聞老太傅聞音知雅意,立即猜到她的來意:「你是要老夫明日去英國公沈家吧?」
「老先生英明,我這點兒小心思,全瞞不住老先生的慧眼。」
既然認祖歸宗,已經必不可免,那就給自己加碼。
那位沈大老爺也好,沈家其他人也罷,那沈家的上上下下,無論懷著什么心思的,觀望也好,站隊也罷,
明日,她要她爹,風光大勝地認祖歸宗!
之詞胡同的沈家,第一次到她的家中,就在她的地盤,給了她爹娘一個下馬威。
來而不往非禮也,當然是,還她沈家一個下馬威。
老太傅果斷地應允了,他此刻更關心的是:
「丫頭,你嗅到花香了嗎?」
說著,視線卻時不時落在連鳳丫的手上:「倒好像是你手中這個東西散出來的味兒。」
連鳳丫將手中精致的瓶子,遞給老太傅:
「老先生五感敏銳,的確是這個瓶子里散出來的味兒。」
老太傅也不客套,伸手接過之後,「這瓶子晶瑩剔透,倒比最通透的玉還要通透明亮。
這里頭是?」
鼻子嗅了嗅,「是這里頭散出來的味兒,這是?」
連鳳丫暫不解釋,只笑著說:
「老先生倒出一些來,只需一點,塗在手腕上。」
聞老太傅滿面狐疑,但還是照做。
「老太傅再嗅嗅您老手腕上。」
聞老太傅一嗅之後,嘆為驚奇:
「這是?」
「香水。」連鳳丫道,又把那瓶子,很自然地從老太傅手上接過,她自己倒出一些來,少許的一些,分別抹在了手腕、耳後:
「老先生莫小看了這小小一瓶,可是貴得很。
擦上一些,能留香大半天。」
「是個好東西。」
「老先生是不是覺得這瓶子精巧?
可還記得當年從鳳淮鎮上送出去,呈給當今鳳後的那對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
一樣的工藝打造,一樣的制作手法。」
「與老夫再看看。」
連鳳丫把手中那瓶香水,十分自然地收進了袖中,「這花香不適合男子家,這里倒是有一瓶,挺適合老先生的。」
邊說著,邊把袖中另一瓶香水拿了出來,一樣晶瑩剔透的玻璃瓶,一樣小巧精致的造型,老太傅撥開瓶塞子,一嗅之下,眼神都亮了:
「檀木香!」
往常富貴人家,要把衣服給丫鬟們熏香,熏香一爐,衣服上自然帶上了隱隱的香氣。
此法卻是費時費力費工夫。
而且香氣容易淡去。
「老先生歡喜就好,鳳丫只怕先生不喜。」
「喜!喜!怎么不喜?」老太傅一把將那小小一只玻璃瓶收了起來。
連鳳丫眼中笑意滿滿……看來小老頭兒是真的喜歡極了。
甚好。
「你何時琢磨出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