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熱雙毒,還是無解嗎?」蕭瑾握住了拳:「老先生,這毒當真無解嗎?」
老頭兒不回答,卻說:
「那丫頭意志力堅定,只要她自己不想死,這一時半會兒,老頭子還能夠保她無事。」至於她身上的疼痛……這個、這個他老頭子就沒辦法了。
這寒熱雙毒以內力梳理,那可是要肉貼肉,從後背、身前,幾個穴位,依次打通梳理。
這個、這個……他又不能像這小崽子一樣去撕了人那丫頭衣服不是?
蕭瑾筆挺的身軀,微微一動,他朝那老頭兒一禮:「老先生,多謝。」
那老頭兒眼中一絲詫異……他可是知道的,小崽子驕傲的很,為了那丫頭,倒是肯折腰。
心中不免動了惻隱之心:「這寒熱雙毒……」
他話剛起,一眼注視到小崽子直勾勾的眼,忽地抬起盯著自己看,老頭兒想說的話,吞了下去,眼底一絲不忍,卻道:
「也不是無解。等你到了宗師境,那時老頭子傳你心法口訣。」
「老先生不是宗師境么?」
「老頭子是,但老頭子不能夠。
男女授受不親。」
此話出,蕭瑾悟了,要宗師境的,還要能夠授受相親的。
嗯,明白。
「多謝老先生。告辭。」
蕭瑾腳下一點,飛身而去。
江老頭兒咕嘟咕嘟喝著葫蘆里的酒:「誒,善意的謊言不是謊言是善意,對對對……老頭子我今天沒在府中,老頭子去找小英娘去了,對對對,老頭子我今晚不在府中喲。」
說著,只見他身形一閃,此處已再無他身影,之詞胡同里,一個糟老頭子懶懶散散地往胡同外走。
他去的是從前連鳳丫的住所,柳南巷子。
「小英娘的腰好,可是屁股瘦啊,
小紅娘的屁股倒是肥碩,可嘴上那痦子礙眼啊……誒?到底今晚找誰去?」
柳南巷子很安靜,就見一個老頭嘀嘀咕咕地往里頭走來。
「誒?這哪兒來的幾只臭蟲啊?」老頭兒在原先他們所居住的小院前停下了,院門敞開一條縫,有幾道黑影在里面翻找什么。
老頭兒耙了耙耳朵,一臉喝大了的老酒鬼樣,歪歪斜斜走了進去。
那院子中幾道黑影立即齊齊停下手中動作,一齊朝著老頭兒看去,眼底沒有人類的感情,下一刻,
暴風驟雨,齊齊殺來。
用的是,殺人的劍。
沒有後悔的余地,沒有商榷的余地,更沒有給用劍的人,留下余地。
殺人劍,只殺人,劍下只有慘死的鬼,絕沒有只受傷的人。
不講道理,也無道理可講。
八只劍,同一時間,一起朝著醉歪歪的老頭子刺殺而去。
周圍空氣涌動,氣流席卷翻騰。
下一刻——
八道黑影,無聲地齊齊向身後倒去,眼還睜著,臉上依舊是毫無人類的感情,他們死時,都不知道那一刻怎么自己就死了。
甚至,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時,死了。
老頭兒醉醺醺的瞅一眼:「誒,八只臭蟲,誰家的啊。」
說著歪歪扭扭轉身去找他的小紅娘還是小英娘去了。
這一夜,於好多人而言,都是一個不眠夜。
一先生的小院,燈火一夜未歇。
「他們,回來了嗎?」
陰涼的聲音,內室里傳來,他的手底下人,面色乍變,額頭冷汗淋漓……
「還,還沒。」
「再派人去。」
「是。」
一炷香都不用,小院中,傳來略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死了。」
一先生放下手中的書,抬起了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