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那個……」
還是沒人理會。
「縣主啊,那個……」
「你閉嘴。」連鳳丫道,和神經病說話說多了,聽說是會被傳染的。
她還有娃,還有家人,不想變成神經病。
這一次,陸嵐被懟得沒有反駁。
一時,破廟之中,火苗跳動,偶爾發出「噼里啪啦」的輕微聲響。
陸三郎時不時瞄一眼那女子:「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要不要坐的靠近火堆一些……」
「不用。」
「那你要不要烤烤火……」
「陸嵐,你再多說一句,等謝九刀回來,我讓他劈死你!」連鳳丫罵道。
「我又不是故意誤會你的,再說,哪個正常女子家會往男人身上亂看……」
連鳳丫一點都不想再和這家伙討論他沒有開花兒的寶貝地方的事兒!
琢磨著,謝九刀這廝真是需要他的時候,偏偏不在。
又過了一會兒,陸嵐一人獨自嘀嘀咕咕,自己和自己說話,說得挺歡快。
連鳳丫只當是和尚念經。
終於,
謝九刀這廝終於回來了。
手里是一只野兔,「當家的,今晚就吃這個吧。」
「好。」
謝九刀逮著兔子,從陸三郎身邊經過,牛眼狠狠瞪了陸三郎一眼,又問連鳳丫:
「當家的,陸三爺沒有欺負你吧?」
話落,自覺自己說錯話,拎著兔子去處理了。
三人簡單吃過一些東西填飽肚子之後,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又去趕路了。
馬車上了路,小路不平,搖搖晃晃。
在一處樹林,見著滿地狼藉,
「去看看。」
謝九刀道是,跳下馬車,幾大步走上前,周圍一番檢查,又蹲下身,手指捻著一塊已經干掉的褐色,在鼻子間聞了聞:
「是血。」
謝九刀說,扭頭沖車里女子咧嘴一笑:
「大娘子果然算無遺漏。」
車里女子,唇瓣勾起一道弧度,「能看出,這里交手的,有幾方人馬?」
謝九刀眯眼掃射一圈,扭頭,答:
「應有三方人馬……」話沒說完,謝九刀突然起身,大步朝著一顆楊柳樹而去,又蹲下:「這是有車轍印,應當還有一方人駐足過。但似乎並沒有參與其中打斗。」
「我說什么來著?用陸三郎一定可以調出暗中潛藏的黑手吧。」
「大娘子英明。」謝九刀不忘送上彩虹屁。
一旁陸嵐眼角狠狠抽搐……這女人把自己當誘餌?
這女人竟然把自己當做誘餌!
他眼角余光掃到馬車之上,終於發現這輛馬車,與昨日的那一輛有什么不同之處。
兩輛馬車外形一樣,這一輛馬車之上,卻有沈家的族徽。
「所以,你早就在那破廟里頭,先行布置好了一輛馬車?」陸三郎瞬間想通一切關卡。
連鳳丫給了他一個欣賞的眼神:
「三爺果然聰敏過人。」
我呸!
陸三郎險些失控,心里大罵道!
又怒氣洶洶質問那女子:
「所以昨天夜宿破廟,根本就是你有意為之,與我是不是耽擱行程根本沒有一絲干系?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給蒹葭說過,城門樓子會和之後,是去淮安的???」
他一雙桃花眼能夠冒出火光來,直勾勾盯在那女人身上,
而那女子,此刻無論坐姿還是氣質,都端庄有方,一雙平時素淡的眼,此刻也含笑盈盈,而後——
「是。」那聲音,清雅干凈。
陸嵐聽到自己腦中某根神經崩裂的聲音。
「沈鳳丫,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