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童言無忌不假,不過老朽也好奇,這小小少爺怎么帶著個帷帽?」
珠珠兒想要替小魚兒說話,那始終沉默不言的小男孩兒卻開了口:
「我體弱,夫子說,不要見風的好。」
連鳳丫始終站在一旁,也沒說話,其實在看到她兒子的那一刻,心里也是一陣疑惑,這小子是個少年老沉的,都說外甥像舅,和他舅舅竹心一個樣。
此刻這小子說自己體弱,見不得風。
連鳳丫狐疑更甚,這小子生來的確體弱,幾次活不成,可也沒有到見不得風需要帶著個帷帽的地步。
不過合格的娘親……嗯,不能拆親兒子的台。
至於原因,等到無人的時候,她再問不遲。
老爺子聞言,卻是舒展了眉頭……自己家的血脈,他自然早也打聽過,這孩子的確出生之後體弱多病,
好些年,他這個大孫女都是藏著養的,外人只知道酒娘子育有一女,沒人知道實則是一龍一鳳。
再長大一些,眼見這孩子沒有長夭折了,機緣巧合種種之下,漸漸才有一些鄰里見到這體弱的小男孩兒。
老爺子對珠珠兒是真的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龍鳳胎里這體弱的小男孩兒,自然也不會不歡喜。
一聽體弱不能見風,立即給了沈旺一個眼色,沈旺聞音知雅意,立即上了前去:
「哎呀。這都起風了,小小姐和小公子站在這風里頭也好大一會兒,」又朝著沈老爺子一彎腰,恭恭敬敬的作勢詢問:
「這風頭大,小孩子站不住,老爺子您看,是不是讓小小姐和小少爺回屋里休息片刻?」
老爺子滿意極了沈旺的會眼色,會來事,立即撫掌道:
「還愣著做什么,丫鬟呢?婆子吶?都上哪兒去了,還不迎珠珠兒和小玉兒回屋休息?」
他這個大家長都發話了,別人還能說什么,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總算歸於平靜。
……
那邊凌霄閣,斬墨問袁雲凉:
「公子,為何要放走他們?還讓那鳳淮縣主,帶走了最重要的無霜姑娘?」
猶豫一下,又道:
「公子若是不願意,那鳳淮縣主也威脅不了公子。」
袁雲凉起身穿衣:
「她那話糊弄糊弄別人還行。」
「既然如此,公子為何?」斬墨越發不解起來。
男子一笑,攏了攏衣袖:
「她拿那樣牽強的理由,糊弄本公子放人。
本公子若是不放,豈不是無法在她身邊安插下眼線?」
斬墨一臉驚訝,隨即,眼中出現敬佩,一躬身:
「公子高明。」
袁雲凉走到了窗台邊,窗台上趴著一個懶洋洋的虎皮大貓,修長的手指輕輕撓動大貓兒的下巴,大貓被他撓得舒坦,喵嗚喵嗚的撒嬌:
「斬墨啊,你看那女子,是個什么人?」
「斬墨不知。」
「你瞧那女子,平常身邊不離武功高強的人,做事總是精打細算,她周身就跟個鐵皮桶子一樣,我若是主動把人往她身邊送,她定是會懷疑。
可若是她自己心機算盡費勁攬到身邊的人,那情況又不一樣了。」
斬墨心中更是對自家主子爺敬佩得無以復加。
「斬墨還有一事不明,公子怎么如此看重鳳淮縣主?」
「她?」袁雲凉一邊逗著貓兒,一邊眯起了鳳眼:「她可不簡單。」
男人眼中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