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凉只需瞧一眼斬墨,就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他神色平靜,眸子卻幽冷一閃,沉吟道:
「那老狗為人狡詐,心思又深沉。雖說京都城中掃盪了一波他的勢力和人馬,
但幾十年經營下來,保不齊還藏著實力。
沒必要得罪他了。
我們在一旁看著他和皇宮里那老賊斗法,狗咬狗一嘴毛。」
斬墨眼神頓時一亮,驚喜道:「公子是要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袁雲凉收回逗貓的手,背手而立,狹長的眼中,只剩下冰冷一片,聽著斬墨的話,嘴角機械地勾起一道毫無溫度的弧度。
……
而此刻,皇宮大殿之上,氣氛一度嚴峻。
陸嵐品階不高,平素早朝時,位置也是靠後,他向來又是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與其說為國操勞,別人眼中,卻更像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此刻他卻立在大殿中,孤零零顯得突兀。
陸嵐冷眼看著群情激憤的言官們,耳邊聽著憤憤不平慷慨激昂的指責他言行有失,陸嵐眼底閃過譏誚。
果然讓那女人說中了。
昨夜這個局,為的不是他陸嵐。
陸嵐眼角余光掠過那些激昂指責斥責的嘴臉,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自己腳尖,不發一語。
他紈絝,卻不是真蠢。
想他芝麻綠豆大的一個閑散官職,不掌要職,居然能夠勞動得了這么大一番陣勢……陸嵐上翹的嘴角,頗有些諷刺。
他拱手對著金鑾寶座就是納頭一拜,口呼:
「各位大人真是太看得起區區陸嵐了,竟不知區區在下的風月之事,也值當被眾位拿到朝堂上來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