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聲音,從男人的薄唇中溢出。
待陸平要再詢問,那聲音比先前更疏離了一分:
「孤要休息了,出去。」
「殿……」
「出去!」男人冷喝一聲。
陸平不甘地掃了一眼桌案上的信紙,信紙上有著一枚小小的蓮花圖案,這樣的書信往來方式,
他當然知道,是來自於誰的。
陸平轉身往外走,轉身之際,眼角余光掃到自家主子沉重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主子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待他想要看清楚,卻覺得頭頂上一股壓迫感,一抬頭,便對上幽深如深淵的眼眸,
那樣的目光……陸平眼皮一跳,不敢再有放肆的心思。
放出這樣的眼神的爺,此刻是極度危險的,此前就見識過了。
「吱嘎——」
隨著大殿厚重的大門閉合,同時隔絕掉了殿外一切的聲響。
森嚴的大殿中,寬敞如舊,白天的時候,顯得肅然雄偉,此刻,和那殿中靜立不動的男人一起,莫名多了幾分寂寥、落寞。
男人眼神深不見底,就這么靜默地盯著手中的信紙許久,漸漸地,捏著信紙的手指,指骨捏得發白。
不找了……不找了?
不找了是什么意思?
謝九刀都察覺到不對勁,貴為一朝太子的蕭鳳年,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個中道理?
許多時候,「找一個人」是執念,「被一個人找」同樣也會成為一種習慣。
他已經被那個女人尋覓得習慣了這份習慣了。
就仿佛是只屬於他們之間,外人看不懂的。
可如今,她卻說……不找了?
她……怎么可以不找!?
她放棄了?
大殿正中,男人身形偉岸,如柱靜立,垂落的手,捏著那張薄薄信紙,
清冷的大殿中,低緩地響起一道聲音:
「孤,怎會容你放棄?」
想要逃的獵物,抓回來。
「孤,又怎么會讓你如願?」
那聲音低沉,俊美面龐上,卻閃過一絲不安:
「鳳丫兒,休想如願。」
似自言自語,話落,揚聲大喝一聲: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