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師生(2 / 2)

歡想世界 徐公子勝治 2009 字 2022-07-11

公寓也不能立刻就趕人,總不能讓哲高斯睡大街上去,得給他自己找房子的時間,離下個月還有將近兩周呢。

所以在醫院住了兩天後,哲高斯又回到了玫瑰花公寓213,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他這次回來之後處境已經徹底變了,人也萎了。

萎並不僅是一個形容詞,也是一種事實描述。大杈子過了幾天才漸漸意識到,石雙成那一腳到底究竟造成了什么後果。

他的命根子被廢了,除了撒尿已沒有別的用處,連擼都擼不起來,也不知要用多長時間才能養好,或者還有沒有可能治好?

假如換一個人或許會去醫院做個檢查,拿到診斷證明或驗傷報告,然後去起訴石雙。這么操作的話,石雙成可能會受到處罰,但也不是那么簡單。

大杈子必須證明確實是石雙成踢傷了自己,並且說清楚是在什么情況下踢的,更要證明那一腳和他的症狀之間是否有直接聯系。

就是這最後一條很難辦,因為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但凡石雙成請個靠譜點的律師,都能將他給駁回去。

大杈子怎么證明自己不行了就是被石雙成踢的呢?難道就不可能是他在此之前就已經廢了,或者在此之後被自己給擼廢了?

哪怕是華真行那天晚上突然敲門把他給敲萎了,都不是沒有可能啊!

可上述所有情況都不在大杈子的認知中,在他看來,不行了這件事涉及男人的尊嚴,是絕不可能公開的,否則就是這世上最大的恥辱!

所以大杈子跟誰都沒說,假如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說不定還會偷摸去找醫生看、信了各種小廣告,可惜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杈子回到宿舍後,已經沒有了貼身侍候的小溜子,原本與他親近的那伙人也都變得疏遠而冷漠。

他這次是真正犯了眾怒,而且表面上與華真行毫無關系,並非所有人都有牛處長那么敏銳的洞察力。

這世上比冷漠更令人憤怒的,就是背叛了。哲高斯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但他也不是弱智,仔細琢磨種種跡象,問題應該就是出現在那天夜里。

那天他給石雙成一腳踏趴下了,另外十三個人去收拾華真行。結果那伙人回來後聲稱沒有堵住華真行,第二天一早反而把他給湊了。

可是大杈子並沒有立刻就找華真行算賬,他也掂量了掂量,按現在的狀態未必搞得過華真行,何況華真行身邊好像多了一群幫手。

大杈子自己還有一屁股屎沒擦干凈呢,他需要趕緊去租房子。而這段時間,學習小組的日子卻過得很歡樂,不僅是小溜子揚眉吐氣,基立昂更是意氣風發。

系統任務一的獎勵基立昂已經到手,就是一套基礎樁法和一套基礎拳法。通過系統傳授,很多細節和要領在練習時自然就能理解,就像喚醒了某段曾遺忘的記憶。

理解並非等於掌握,很多技巧還是要通過習練才能真正入門。系統又給他頒布了「任務三」,讓他在自己習練的同時,也傳授給小組其他成員。

基立昂和其他組員做得不到位,華真行也會親自出手指點。

所謂基礎拳法,其實就是楊老頭早年教的一套健身功夫,並沒有大、小架的拆解,就是套路演練和相應的基本功訓練。

練了這套東西想去打架,相比沒有基本功的普通人當然有優勢,但在職業格斗運動員面前還不夠看。華真行的目的也不是培養技擊,至少暫時沒這個想法。

只要這些人堅持練下去,對提高身體素質很有好處,身健體絕無問題。

基礎拳法最大的用處,其實讓他們發泄掉那些多余的精力。基立昂帶隊早晚各練一次,早上練樁法、晚上練拳法,大家的精神頭都非常足。

樁法不僅是對腰腹核心力量的鍛煉,同時也是對耐力、定力、內察、專注等意志品質的培養。假如樁法練得不錯,對性格塑造也是有好處的。

今後再有機緣,也可順勢再教他們修煉養元術。

華真行的日子逍遙自在,哪怕是在遍地險惡的荒漠里、死寂的神隱之國中,他都能過得很舒服,更何況是在春華校園里呢?相比當初的非索港,這實在是太小的場面了!

在大杈子看來,石雙成已經很凶殘了,殊不知真論手段,華真行可比石雙成凶殘太多了。石雙成只是一腳踢廢了他的命根子,而華真行想要的,可不僅僅是他的命。

大杈子這幾天最發愁的事情就是找房子,雖然在這里已經待了一年多,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里,校外去的基本都是吃喝玩樂的地方。

聚攏在身邊的馬仔和狐朋狗友大多都散了,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他還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房子,就連租房手續都不清楚該怎么辦,有種睜眼一抹黑的感覺。

他的生存能力並不差,否則怎能在尼朗國那種地方活到上大學。他的父親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當上陸軍上校的,也遠遠不止他這么一個兒子。

但是他從小鍛煉出的生存能力,在東國根本就用不上,他在這里的生活自理能力甚至都極差,以前有什么事都是使喚小溜子。

大杈子特意找了一個熟人打聽情況,很不巧,這個人就是剛剛被學校開除的喬釤高。大杈子讀的是國際關系學專業,喬釤高在被學校開除之前是他的級隊輔導員。

去年新生報道的時候,大杈子就和喬釤高混熟了。

春華大學的留學生公寓有單人間和雙人間,單人間每天住宿費八十元,雙人間每天住宿費四十元,大杈子卻申請了雙人間。

這並不是錢的原因,以大杈子從小的生活經歷,也不太在乎一間屋里住了多少人。他特意找到喬釤高,要求幫忙安排另一名尼朗國的留學生為室友。

喬釤高幫他安排了,這位倒霉的室友就是小溜子。

這次再度聯系喬釤高,兩人都已經被學校處分了,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們在校外酒吧里見了面,談起了學校里的遭遇,居然都是受了華真行的「迫害」。

他倆越聊越生氣,不知不覺喝得就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