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0犯罪天使04(1 / 2)

[不用太思念我。喏,這張給你做壁紙,想我的時候瞅兩眼,我不介意你對著它流口水。]

無——聊!誰會對著他的自拍照流口水!凜凜嗤之以鼻的同時直接關掉屏幕,丟開手機的前一剎,她忽然遲疑了……片刻後,她重新打開郵箱,將某人的自拍照下載到手機里——

是他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她「辣手摧花」了。

「……噗!」回復完line上朋友的留言,宇野暫時收起了手機,當她漫不經心地往凜凜那邊飛去一眼,瞬間便失笑了!

她居然看見少女在用手機上的修圖apps在國民偶像的俊臉上惡意塗鴉。嘖,好丑好丑的痣,還是附帶痣毛的那種。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五顆……嘖嘖嘖,足足點上五顆才舍得收手,到底多大仇!

明知宇野在圍觀,凜凜卻不擔心她會誤以為自己和風斗交惡——哼,他們交惡本來就是事實!淡定地繼續著手下的作業,直到屏幕上的美男子徹底變成一枚頭頂米田共、禿成條碼頭的地中海,她才心滿意足地將加工完的照片保存下來,最後在郵件的回復里插入那張照片……

[群發給全家做壁紙也沒關系吧?]

風斗「欣賞」著少女的大作,眼角止不住地輕微抽搐。

[你發呀,你都不怕被家里頭那些家伙誤會我們在秀恩愛,我就更無所謂了。]輸人不輸陣,他不能讓她覺察出他其實很忌憚她的威脅。

「……」呸,死鴨子嘴硬!凜凜半個字都不信。就朝日奈風斗先生那種下去家門口的自動販賣機買瓶寶礦力都要「梳妝打扮」一番的龜毛做派,沒關系?騙鬼吧。

只想安靜地做個美男子的祈織,三番兩次地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被同一個吵耳的手機鈴聲干擾。他能夠做到忽略身旁那個與自己從頭到腳都不對盤的弟弟,卻堵不住自己兩只耳朵,到後來,當那鈴聲響起得越來越頻繁,幾乎達到每分鍾都會響起的程度時,他認為是時候該激活一下對方貧乏的公德心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請你讓你的手機安靜一會兒嗎?」

「……」正忙著用郵件和凜凜拌嘴的風斗,霎時像聽見外星人講日文一樣,詫異地抬起頭來,「你怎么不看風景了,今天的太陽還沒下山吧?還有,你這么講話不累?」又不是右京那個說話喜歡用反問句、不咄咄逼人就會死的大律師。另一個重點是,他以為祈織會無視他無視到天荒地老。

此時的風斗已經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平時說話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他跟凜凜直來直去地吵架,一時吵出慣性來,這會兒驟然聽見祈織那種說話方式,實在是別扭極了。他曉得祈織敬語學得好,可他倆再如何不對盤,總算還是一個爸媽生的親兄弟吧?

祈織並不認為自己的措辭和語氣有什么問題,在他看來,風斗用問題回答問題之余還答非所問才是溝通上造成障礙的關鍵,剛想開口反駁之際,又聽見對方說:「我是不介意啦,如果你能讓那家伙不要再發郵件過來的話?」

「那家伙?」他在暗示他把手機調成靜音,他倒是跟他東拉西扯。

「就那家伙啊~那、家、伙。」

那上挑的眉梢和唇角,怎么看都像在炫耀些什么,意識到風斗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誰後,一種被挑釁的不悅迅速襲上心頭。

祈織的智商又不低,甚至應該說是相當高,怎么會不明白風斗的意圖,無非是想用「她和他比較親密」的表象來無差別打擊他假想中的所有情敵。這種雄性與雄性之間為了爭奪雌性的小伎倆,光在自己家,他就見識過不少。只是從前,並沒有幾個人正經把他當做一個競爭對手,這個事實曾經令他心塞又不解。

「沒用的。」祈織淡淡地看著風斗,倏地彎起嘴角,仿佛對一切都心中有數,「我了解凜凜桑。」

凜凜或許會偶爾心軟,或許會一時迷惑,但絕不會輕易將她的心門敞開,更別說是把心交給別人。風斗或許足夠積極,或許能夠將習慣逃避的凜凜逼到牆角,但以他所擁有的感情經歷,注定了他很難意識到這樣的急進,得到效果往往適得其反。因而他篤定,風斗再叫囂,也不過是一只紙老虎,不足為懼。

風斗一下子就被某人無意掩飾的優越感惡心到了——混合了睥睨眾生的憐憫、自我滿足的陶醉,真叫他胃口倒盡。作為一個腦電波停留在正常水平的人,別指望他能破譯出恍若活在另一個次元的家伙的所思所想,他也不想去破譯。

對於祈織,他真是受夠了。

「是呢,自以為是的了解。」做做樣子也罷,話說這家伙到現在還沒跟他交代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fortte的mv拍攝大隊里的緣由。瞧他臉上那副「無所謂,隨你怎么說」的氣定神閑,德性!風斗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大巴在清晨的公路上高速前進,一離開東京那座石屎森林,盤踞於高空的陰雲漸次隨風而散,太陽慷慨地布下燦爛的晨光,天色大亮。

助理攝影師成瀨無意間回頭,瞥見那個叫iori的模特,臨窗而坐、神態幽遠而柔和,身上的明度似乎與別人不同,瞬間便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他情不自禁地舉起相機,卻遲遲按不下快門,他不忍,擔心快門的噪聲驚擾到那位得天獨厚的男神。仿佛在男神座下,他僅是一介再卑微不過的凡人,便是通過鏡頭去膜拜,也是一種褻瀆。

「終於讓我抓到你~」

好煩人的蒼蠅,可以不要破壞他欣賞男神的氣氛嗎?

「快承認吧,你就是個彎的。」

滾!他一點都不想和某個24小時面癱的家伙討論自己直or彎的問題。

「上天安排我們坐在一起,你就沒什么想借這個難得的機會對我剖白么?」

「……」成瀨倒抽一口氣,握著相機的手爆出n條青筋,「誰他媽跟你坐在一起了?我們中間隔了一條走道好不好!」

「yo,你終於看過來了。」打光師吉住面無表情地揮了揮爪子。

「喲你個頭啊!你那張死人臉不適合*的波浪線以及任何生動的語助詞!」成瀨忍無可忍地咆哮。

「你的笑話好冷哦,我是活人不可能長著一張死人的臉啦……另外,你是在歧視死人的臉嗎?」

那一刻成瀨真的很想把自己手上那台價值三百萬円的相機塞進吉住的嘴巴里,「我歧視的是你!是——你!」

「噓——小點聲嘛。」吉住一瞟後邊正在補眠的武居拓真後,「我懂,你對我抱有深深的惡意。可就算堅強如我,也是會受傷的。」

他最好受傷不治當場身亡!被騷擾了一番,成瀨什么心情都沒有了,拍照的靈感通通跑光光了,這回損失大發了!

「自己沒有才能就遷怒他人,這樣不好呢。」

「你有種再說一遍?」

「哎……我也是一片好心,我怕你再看下去會忍不住看上人家。」

「你以為我是你嗎?!」一天到晚試探別人是不是基佬的混蛋!

「有話好好說嘛,吼來吼去何必呢?」吉住說著,煞有介事地瞄了瞄四周,而後鬼鬼祟祟地降低了說話的音量,「兄弟,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iori,可是有魔性的男人。」

「……」成瀨定定地望了他一秒、二秒、三秒,「……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