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五章 舊夢故去 新的旅程(中)(2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3568 字 2022-07-10

谷孈

「十五歲,東走三千里,在通山縣以一人之力,把李家、嚴家幾百人耍得團團轉,到了江寧,又是刺殺衛昫文,又是跟李彥鋒火並,當著林宗吾的面殺了王難陀,被林宗吾一路追殺,居然還跑掉了。老寧若是在此,聽說這些事情,必定欣慰。但是啊」

陳凡敲了敲桌子:「但是呢這位少年英雄名震天下後的外號,叫做『五尺y魔』老錢,我就是很好奇,你們跟老寧那邊說起這些事情以後,他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反應老錢,我一時半會去不了西南,要不然干脆我替你去報告這件事情,所以你到時候要記得,呵呵,你注意一下他的臉色,我下次過去還要跟他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哈哈哈哈」

陳凡說到這里,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第一件事說得穩重,到得這第二件事,便顯得狹促起來。錢洛寧哭笑不得道:「你就不怕下去過去寧先生找你單挑。」

「我不怕,他跟西瓜一起上都行,哈哈」

「他一招翻天印打在你臉上」

陳凡、錢洛寧、寧毅相識已久,過去平輩論交,這時候說起來,也只是屬於大佬之間的逸聞,兩人咕噥了幾句,其他人不好插嘴。如此又過得片刻,陳凡敲了敲桌子,才道:「哦,其實還有第三件事」

眾人看著他。

「按照大家的說法,咱們的龍少俠那邊,在張村是受了那個什么蕭兒的陷害,通山縣是因為對敵不慎,到了江寧,『五尺y魔』這個名聲也是因為壞人潑臟水,咱們姑且認為是這樣,但是他今日在河上遇見,拖走的那個人是誰,你們有誰知道嗎?」

「拖走?」黑妞想了想,看看宇文飛度,「還有這回事?」

宇文飛度也想了想:「撐船的那個?」

在場幾人之中,對於河邊的那一幕,只有陳凡和宇文飛度在現場目睹,此時陳凡提起這突然出現的角色,宇文細細一想,才覺得有些奇怪。一旁錢洛寧皺了皺眉:「你們說的是什么?那位四尺y魔?」

陳凡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想錯,四尺是那位小光頭吧,他一開始與咱們的人一道追殺李彥鋒,後來折返回去,正好看見小龍擊殺王難陀的那一幕,兩人曾有對話,說林宗吾是他的師父。後來林宗吾追殺小龍一路,我覺得小龍那一路上的應對,可圈可點,因此受傷不重,然而到得河邊之後,他縱身上船,其實應對不好,林宗吾趁他凌空時的那一竹竿,將他傷得不輕。」

宇文飛度想了想:「當時咱們幾個已經開始合圍林宗吾,小卓那邊是第一個趕到的,在前方院子上架了槍,我隨後趕到。小龍的一路逃亡,實際上是領著林宗吾進了口袋,當時他若再往回折返,沖進附近的院子里,應該是更合理的。」

陳凡道:「他看見撐船過來的那個人,換了方向。後來他將小船往另一邊靠岸,趁著咱們沒法追趕,牽著那人的手跑了。」

黑妞靠過來:「會不會是如那『四尺y魔』一般,是龍少俠在江寧新交的朋友?」

陳凡笑了笑:「是個少女。」

「」黑妞瞪大了眼睛。

「」一旁眾人也瞪大了眼睛。

宇文飛度想了想:「我當時記得那人衣衫破爛,應該像是個少年乞丐」

「她的裝扮不論,當時驚鴻一瞥,咱們也看不仔細,但後來小龍拖著她上了道路,轉身往巷子里跑過去那一程的身段,我很確定,是未曾習武的少女的步伐所以你們想想,這一位,又會是誰?」

「又又來一個?」

「會不會是於瀟兒?」

「有那么巧嗎?」

「小龍不是這個性格吧」

「他出門的時候跟秦維文揚言,要把於瀟兒的頭砍回去當球踢的」

「年輕人食髓知味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沒這么巧」

「會不會他闖下這五尺的名頭還有其它咱們不知道的事情」

「他變壞了?」

「想一想,他被於瀟兒這種壞女人玩弄」

「你不要用玩弄這么下流的詞」

「別下結論冷靜。」

院子里的火光仍在燃燒,巨大的震驚籠罩了這片屋檐下的區域,桌邊的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過得一陣,黑妞從桌邊霍然起身:「得去找到他,好好問一問!陳帥,錢隊,那我們就」

錢洛寧看著她:「現在就去?」

「事關華夏軍的臉面,不能再拖了。」

說話間,小黑與宇文也相繼起身,充滿了刨根問底的好奇。隨後小七也站起身來:「城里的情況瞬息萬變,我也去問問,還有什么人能幫忙找些情報。」

陳凡點了點頭,待到幾人相繼離去,他拿起桌邊的飯碗,方才笑了起來,沖錢洛寧道:「還說跟小忌之間沒事,你看看,多緊張。」

錢洛寧也笑:「差著年紀呢,當初是嬋兒夫人和寧先生拜托文秀多照顧小忌,打打鬧鬧這幾年,姐弟之情總是免不了的。不過河邊的事情我晚到一步,還真有這么個女孩子?」

「撐船的那位確實是,不過倒也不用太擔心,白日里的那一戰,王難陀死後,林宗吾有些失控。他的修為確實在我之上了,若非待武道至誠,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逃不過這輪追殺。」

「我也是這么個看法。」錢洛寧點了點頭。

兩人都已是層次更高的武者,久經風浪,對於寧忌的事情,便也有著更為簡單直接的看法。此時幾個年輕人業已離開,陳凡吃完幾口飯,方才對錢洛寧說起更復雜的話題。

「從這次的事情開始,江南大亂,要吸引整個天下的目光,你出來時,西南那邊如何了?」

「出門之時,第二次大會已經在准備,按照過去的幾輪推演,第一輪會議是定口號和大方向,第二輪會議,要動真格了。全天下人都在盯著江南的現在,寧先生那邊應該已經通過了土地改革的決議,開始推動落實土改方案了。」

「真的要開始做?」

「他有些猶豫,但是跟這些年來很多大事前的猶豫,是一樣的。操心的太多,怕准備不足,哪怕往前看了十步,他也總能找到擔心的問題。」錢洛寧道,「但越是這樣,說明他對這件事想得越深想得這么深了,又怎么可能不往前推呢?」

「老寧確實有些生而知之了」

「另一方面,由於江南公平黨的這一輪瞎搞,屠殺式的均平富之後,也算是給西南的土改方案,做了一輪背書,各方的接受度也許能好一點點。外人都說何文心機深沉,這次借著華夏軍的東風開了江寧大會,搶了咱們的風頭,其實寧先生那邊何嘗不是拿著他們當了一塊墊腳石?若是沒有這邊的熱鬧,西南突然提出土地改革,恐怕立馬就會面對整個天下的反對,如戴夢微、吳啟梅之輩,不知道又要寫多少文章暗示西南要因暴虐而亡了。」

說著這個話題,陳凡吃完了飯,兩人起身沿著屋檐,慢慢散步往前。

「老寧的土地改革,跟我聊過幾次,想要把所有土地收回國家,天下有土地者,可能都會變成我們的敵人。」陳凡道,「我知道他跟你們、跟西瓜、還有跟那些年輕學生的推演,在你們的推演當中,所有問題都能解決了嗎?」

錢洛寧搖了搖頭:「推演能發現一些問題,但發現不了所有的問題,能夠考慮一些問題的解法,但能不能解決,還是要看具體辦事的時候。」

「最大的問題是什么?是要殺多少人嗎?」

錢洛寧再度搖頭。他沉默片刻,隨後嘆息。

「是對官員的制約。」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