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猜測(2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2502 字 2020-06-13

不過,卻也有兩三家傳出了這樣的說法:「哦,立恆嘛,我早知道他才學驚人,只是一向低調,性子也穩重啊,不願與人攀比。那像是那些什么才子,胸中沒有多少墨水,就愛出風頭,這就叫滿桶水不響,半桶水晃盪……姑娘你也是聽說了那水調歌頭才來打聽的吧……」

「入贅,是入贅了,因為有婚約嘛,立恆那孩子是個實誠人,婚約是必定要守的……」

「隔壁的三嬸、還有巷口的牛二伯,他們都是這樣說的,婢子給了他們每人五十文……」雖然不過是個小丫鬟,娟兒打探消息的本領卻絕對不容小覷,此時想想,有笑起來,說起自己的看法,「不過婢子覺得,他們也都是聽了那水調歌頭之後,方才這樣說的,做不得數。可惜當初教姑爺書的鄒夫子去年已經去世了,婢子倒也去打聽了一下,姑爺的師娘幾乎就不記得有姑爺這個人了,只是清楚婢子來意之後,還是說了些好話。鄒夫子的遺孀一家過得似乎不是太好,婢子自作主張送去了兩貫錢,也提了些熏肉過去,是以姑爺的名義送的。」

「理該如此……」蘇檀兒點點頭,隨後倒也笑了起來,但伴隨而來的,依舊是濃濃的疑惑。打探消息,不見得別人說什么自己就信什么,雖然這次也得了些好話,但基本上的信息,還是與以前無異,不過,待到娟兒調查了另外一個方向之後,某些看來正確的猜測,才漸漸對蘇檀兒露出了輪廓。

「姑爺去河邊下棋時認識的幾個老人家,怕是了不得呢……現在能知道得最清楚的一個,怕就是那天在止水詩會上為姑爺說話的康老爺子……」

「嗯?」寧毅失憶之前的風評能夠得到確認,那么如果真發生了什么事情,便該是在失憶之後,先前寧毅跑去河邊下棋,認識了幾個棋友的事情她也知道,只是並非做什么調查,這時候得到的消息,才委實將她嚇了一跳,自己這夫君,竟能與這等人物認識,也不知到底是運氣還是因為其它的一些什么,而隨後反饋過來的信息,更是令她愕然。

從止水詩會上傳出的消息,只是說了康賢乃理學大家,各方面的造詣如何如何,怎樣令人尊敬。但隱藏在其後的一些背景,其實並未經過太多的掩飾,只是不說而已,一調查,便已經調查出來了。

康賢康明允,不光是書法大家,理學泰斗,在此同時,他的另一個身份,乃是成國公主駙馬,皇親國戚。雖說武朝對皇親國戚一向管束極嚴,駙馬不可能參與國家大事,入朝為官,然而成國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這康賢說起來,竟是當今聖上的姑父,即便只是一個富貴閑人,但這樣的身份,也當真是貴不可言了,根本不是蘇家這等商賈家庭可以企及的。

這消息一旦揭開,初時帶來的震撼,真是難以言喻,蘇檀兒在一時間都有些懵掉,然而片刻的震撼之後,一條相對清晰的線索,也漸漸地擺在了面前。

「姑爺他到底是怎么跟能這種大人物交上朋友的呢,嬋兒那邊倒是說,他們不過是隨意地過去,隨意地下棋,就認識了。」娟兒疑惑著,隨後變得有些遲疑,「不過說起來,這康老爺子的身份,與姑爺的身份……呀……」

接下來的話,娟兒不敢說出來,但也已經足夠了。經商之道,對於各種各樣的信息,每時每刻都要加以過濾,有時候某些線索看來很難讓人相信,然而當其它的線索都被過濾出去,剩余下來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消息。

夫君的身份,與那康老爺子的身份……皆是贅婿嗎……

對於蘇檀兒來說,雖然這答案在普通人看來會有些離奇,但已然是最接近核心的答案了。

夫君……或許只是在下棋時與對方有些來往,或許也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然而兩人卻的確有著這樣的共同點。駙馬的身份看來尊貴,娶了公主,實際上也是入贅皇室,以對方那等才華,卻是一輩子都不能當官,不能一展胸中抱負,他見了夫君,會起惺惺相惜之念並不難理解,這樣一來,也難怪他要在止水詩會上堵截眾人口舌,為夫君揚名了……

那水調歌頭,夫君說是什么道士經過門前,不光爺爺不信,自己也是絕對不信的,因為小嬋肯定不會騙自己,那道士吟了一首詞,莫非還是唱出來的么……或真是夫君妙手偶得,又或是那康老爺子所做,難說得緊,她現在倒並不是太過在意,畢竟之前心中疑惑,只覺得處處都有疑慮,現在整理出一條線來,反倒是豁然開朗,對於有些事情,倒也不甚介意了。

夫君這人,性格其實是淡泊的,說話做事,其實也不惹人討厭,才華高低,她反倒是無所謂,低些好,他入贅過來,自己並不介意,高些也便當是意外欣喜吧。中秋那詩會,到想不到其中竟有這樣的黑幕,若真是那康賢的謀劃,說不定也是這老人家一時興起,開的玩笑。

「看老夫教你,將你那娘子與家人嚇上一跳……」

如此想來,並非是沒有可能,自己這夫君的性子雖是淡然,但這樣的年紀,未必就真會安於贅婿的身份,爺爺雖然不願苛待他,自己也不希望他受歧視,但贅婿的身份偶爾受些白眼,那也是避免不了的,人家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想法,這是他自己要過去的坎,便是因此想要展露一番才華,也是可以理解。

如此說來,夫君……莫非真是想馴服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小女子么……

有些事情決定了,那是不會改的,這是大前提,她對於招贅或是出嫁,原本是沒什么要求的,只是終有一日,她要接受這蘇家的家業,這才是重點,而有了這個前提,自己這夫婿,便只能是入贅了。她心中如此想著,對於心中猜測的這些事情,卻是並不討厭,甚至有著一絲喜歡。

沒有更多的可能性了,不是么。

於是在回家的路上,她就輕輕的、暖暖的笑了出來……

這是很私人的笑,甚至連同在馬車中的娟兒、杏兒,都未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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