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九章 戰地情天 只如初見(1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2239 字 2020-06-13

「嗯,我會嫁他。」

因為紅提這句簡簡單單的話,此後的一頓晚餐,大伙兒吃得極其尷尬、氣氛古怪。

鄭阿栓等一眾青木寨成員進來時,寧毅與祝彪以及這次過來的幾名竹記管事、領頭已經在里面了。吃飯的房間不小,擺了四張桌子,飯菜是這次跟隨過來的竹記廚子弄的,但看來寧毅他們也在幫忙。眾人進來時,寧毅正將一盤雞蛋往桌子上放,不過,一時之間,大伙兒也沒什么心情訝異這件事了。

如同山里人一般簡單的打招呼,紅提一一介紹,待到一開始的心理沖擊過去,大伙兒就都已經在桌邊坐下,隨著紅提舉起筷子說:「大家吃吧。」眾人哈哈干笑著開動,彼此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僅僅一簾之隔,紅提的那句話,鄭阿栓等人聽到了,寧毅、祝彪等人自然也聽見了。此時祝彪夾了一只肉丸低頭往嘴里塞,一副想笑又只得忍住,想對寧毅表達欽佩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寧毅與紅提則坐在主座上。這樣的方桌,分開四向,一桌八人,寧毅與紅提同坐了一張長凳,表情自若地面對著所有人。事實上,雖然紅提與寧毅獨處時,或許偶爾會顯得害羞,對於旁人,她卻是光明磊落、精進至誠的。這其中,有著宗師級高手的氣度,有著長期在山上積累的威嚴,也有對這段感情感到光明正大以及為之自豪的認知。

寧毅的上山,引起的波動固然是一件麻煩事,但對她而言,將自己喜歡的男人介紹給自己的親人,讓他們明確這一認知,接下來為之喜悅,沒什么可避諱的。就算一時間會有猜疑和揣度,反正那也是必須要克服的問題。

作為大當家的這種態度,令得眾人一時半會不敢表現出異議。當大伙兒將目光轉向寧毅時,這位據說在山外有著偌大凶名的年輕人也沒有表現出多少異常來。一般來說,這類的初次見面、請客吃飯,多半要包含下馬威或是拉攏人心的動作,但這一切的表象都沒有出現。

紅提一面吃飯,一面開口跟寧毅介紹著每一個人的事跡,從幾位寨主到山里的一位位頭領、頭目、家人。寧毅便會笑著說佩服,端著酒杯敬過去,但也未曾表現出特別的恭維或是拉攏來。這期間,只有在介紹到五寨主韓敬時,發生了小小的插曲。

那是在寧毅舉酒敬對方時,韓敬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聽說寧兄弟在山外名氣很大,武藝想必也很高,他日若是有暇,是否可以指教一下……」

他這話才說完,紅提的筷子便啪的按在了碗上:「五哥,吃飯的時候你說這個。若你手癢了,我陪你過過招。」山上其余的四位寨主哪一位都比她大,她一般是叫「二叔」「三哥」「四哥」「五哥」。今天她也特意打扮了一下,此時目光一凝,面上便如結了一層薄霜。韓敬微微苦笑,拱了拱手:「對不住,我說錯了。」

「無妨。」寧毅輕輕拍了拍紅提的手背,望著韓敬微笑拱手,「小弟也確實練過幾年,江湖人送匪號血手人屠,卻是沽名釣譽,武藝是不高的。但若是韓五爺有興趣,他日也不妨切磋一下,彼此印證,還望五爺到時候手下留情。」

對於寧毅這種特意強調匪號「血手人屠」的行徑,紅提估計也有些無奈,但面上的表情已經柔和許多了,偏了偏頭,往桌邊示意。

「要說武藝,立恆手下最厲害的是這位祝彪祝少俠,我也曾與他過過手,五哥若真有興趣,可以找他練練。」

祝彪正在吃雞腿,此時受寵若驚地站起來,滿嘴的油:「唔,陸前輩太誇獎了,您那是指點我。五爺,兄弟祝彪,江湖人送匪號『焚城槍』,他日有空,請五爺指點一下,嘿嘿……」

「好說、好說……」韓敬回答道。

紅提那邊倒微微皺起眉來,笑道:「焚城槍?怎么忽然有這個名字了,挺好聽啊。」

寧毅笑著,不打算揭穿這外號是自己進山時才幫忙起的。祝彪那邊卻是非常開心,他這幾天到處宣揚自己以後就叫「焚城槍」祝彪,此時笑道:「哈哈,我也不知道哪里叫出來的。不過我也覺得蠻不錯的。」

「還真是謝謝各位江湖人了……」寧毅笑著低喃。紅提看了他一眼,覺得多半有些貓膩,隨後還是繼續往山中同伴介紹下去。

如此這般,待到一頓飯吃完,眾人也沒能弄清楚這位外來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葯。見面與吃飯,也就真的變成簡單的見面吃飯了。飯局結束之後,眾人懷著一肚子的問題陸陸續續的離開,寧毅與紅提將他們送到了院門處。此時天色已黑,雨勢未停,整個山谷的家家戶戶里透出渺茫的微光,雨中的燈籠也搖晃得厲害,領著眾人散開,不多時便在雨幕里消失不見了。

院子里傳出佣人們收拾善後的聲音,大部分人離開後,寧毅牽著紅提的手,看著這夜色中的山谷,在院子外側的屋檐下找了根原木坐下。這一側臨近山谷,前方便是陡峭的土坡或者說是懸崖,下方落差很大的地方才有道路蜿蜒過去,有新建的小院群落。屋檐下都是泥地,在水里變得濕滑,只有這根靠牆的木頭還是干的,兩人倒也不介意,這里離開了大部分人的視線,便能安靜地獨處一會兒了。

以兩人的性情,之前的情感,進山之後要談到婚事上,並不為難。早一天寧毅就在獨處時直接說起了這事,紅提也不知是該害羞還是該怎樣,到最後反倒是自然而然地答應下來。兩人之前已經有過一定程度的身體接觸,手也讓他牽了,心也給了他,若再發展下去,身子當然也是他的。如今他進了山、開了口,也就沒什么可糾結的。其實以紅提的性情,早一年在獨龍崗時,被寧毅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按在床上,甚至扒了褲子,其實心里就已經許配了他。這也是她今天坦坦率率說出這件事的理由。

不過……「你直接說出來了,我還是挺意外的。」牽著女子的手,寧毅笑著說道。

「打亂你計劃了嗎?我以為你今天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