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呵,還挺能裝相兒!」馮曉靜沒有說話,里面女人先開了口,「那好,帥哥,你要想在外面等就等吧,等我再睡一覺醒了和你說。」

「進去吧,她就這樣。沒事!」馮曉靜小聲地對我說。

我真不明白馮曉靜怎么認識這樣的女人。看她舉止,聽她言談像個小姐,舞廳里的那種。

我走了進屋子,撩人的味道一個勁的往鼻子里鑽。亞麗上床盤坐,修長白嫩的大腿疊壓著,誘人的擺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她扯過床上的毛巾被搭在腿上,挺胸低頭,抬起手攏住垂在胸前蓬亂的長發,向腦後捋了捋,別在耳際,仰起臉看我與馮曉靜說:「找地方坐吧。」

馮曉靜拉過一把椅子放在我的面前,我又向後拉遠些坐下,馮曉靜便面對亞麗側坐在了床沿上。

「怎么樣?說好了嗎?今天中午上哪兒?」馮曉靜問。

「好什么!」亞麗睡意未消,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說,「我從桃園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哪兒,估計今天中午回不來。現在幾點了?」

「快十一點半了。」馮曉靜看了看手中的表,埋怨說,「你是不是忘了給他說?」

「說了!昨天下午就給他說了!他還說今天中午看情況,沒給准話兒。」亞麗說著,瞥了一眼床頭電話,「我給他再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打通了,雷振清沒有時間,又約在了晚上。

我和馮曉靜從亞麗屋里出來,回到二樓辦事處,奇怪地問馮曉靜,亞麗是什么人,為什么托她找雷振清。馮靜曉很直接的告訴我,亞麗是她一個同學,而且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小區,從小學到除中都在一起,非常要好。亞麗初中沒有畢業就步入了社會,打過工,賣過服裝,理過發,後來不知怎么做了雷振清的姘頭,在雷振清與別人合伙開的桃園夜總會里工作,具體做什么搞不清楚了。只知道雷振清很寵她,為了她差點把老婆給休嘍。

雷振清的老婆本來也不是個省油,只可惜,容顏漸老花見殘,已處在,倚街賣笑無人憐的年歲。雖然她也對亞麗狠折騰過一翻,亞麗也因此吃了些委屈,但畢竟正值青春年少,花容月貌,深得雷振清的歡心,在雷振清的庇護下,雷振清的老婆最終弄得王八扒灶堂——憋氣又窩火,得了一場怪病,忽然嘴歪眼斜,整個臉變了形,其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開始家人以為中了邪,不敢對外宣揚,四處拜佛燒香求告無效,才請了個老中醫看,老中說是急火攻「臉」至使五官移位,針灸一下就好,果然針灸幾次,好了。但美中不足,留下了點兒小小遺憾。因老中醫歲數有點大,手不太靈活,在扎右眼魚尾穴這一針時,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落針有點偏,至使雷振清媳婦右眼未能完全恢復,還是有點斜,而且閉合不嚴,睡著了都睜著,現在不但看雷振清和亞麗斜著眼,看誰都不用正眼兒,弄得雷振清更加不待見,要不是顧忌兒子小小年紀看上去比他還有匪氣,怕他長大了報復自己,早就把他媽媽給休了。

鬧過了,雷振清把她娘兒倆安置在老宅里,同父母一塊住著,自己一個月也不見得回一次家。雷振清媳婦經此一病,也就想開了,意識到自己已是深秋架上老黃瓜,子硬皮焉不受待見,不再鬧了,忍氣吞聲拉扯著孩子過日子。

話說到這兒了,男士看客先歇會兒;女士看客別怪我多嘴,勸你們兩句:家里有這樣兒的,別太想不開,省得把自己折騰成雷夫人這副模樣。玩就讓他玩吧,遲早有玩不動的那一天,到時候,不是還得歸你嗎?!

聽罷馮曉靜的介紹,我輕「哦」一聲,沉默不語。馮曉靜好像心理不自在,似感慨自語,又似對我解釋,訕笑說:「很長時間不同亞麗聯系了,要不是為這事,真不願意再找她!」

我明白她話里的含意,是怕我誤會。我大方地看了她一眼,誠懇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馮曉靜見了,也會心地對我笑了笑,樣子很恬,帶著一絲羞澀,表現得和她平日作風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