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2 / 2)

「睡的沙發?呵呵……」曹斌一臉的不相信,口氣里含沛著十足的嘲諷,眼不眨地盯著橙色毛巾被。那意思在提醒我,說什么也沒有用,證據就在眼前。

我驀地心生憤怒,瞥了一眼身旁的毛巾被,又冷睃曹斌一眼,神色冷峻地沒有說話,以表示我的清白不容他的侮辱。

「這有什么。」我沉默的反駁並沒有起到作用,更加深了他確認自己的臆斷誹判是正確的,「放心,咱們是好哥們兒,朱元也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曹部長,別瞎猜!我們是很純潔的普通的朋友。毛巾被是你們來時她正要下樓去打粥進到屋里扔在床上的。」我鄭重地說。

「呵呵,可我們進屋時聽她的口氣似乎她還不知道你睡醒沒睡醒呢。是吧朱元……」說到這里,曹斌瞅了一眼朱元。朱元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我,不知所措地加力「折磨」著他的手指頭緘口不語。「現在你怎么說她進過屋子還把毛巾被扔在了床上?哦,你們倆到底誰說的是實話?」曹斌接著慢條斯理狡黠地反駁,貌似深沉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蔑地詭笑。

我的胸腔里已經填滿了厭惡與憤怒,再也不能容忍他多說一句,更不想再同他多做任何解釋——面對一個本性腌臢心靈齷齪的人,我是不能解釋清楚的。就像我不能讓狗明白屎有多臟,告訴它人類不吃那東西一樣。我幾乎要咆哮了,如果不是看在他來我的地盤探視我的份兒上。

「曹部長,很感謝你代表公司來看我。回公司後請代我向鄭總匯報,我恢復得很好,再有兩天,我就可以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工作了。」我瞪著曹斌,冷冷地下逐客令。

曹斌知趣地站了起來,手里掂著「磚頭」訕訕地說:「那我們就不等你朋友回來了,先走了。」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言語。曹斌先走出門去,朱元隨後從我身旁經過,慚愧地看著我,說了一句好好養著等我有空再來看你的話,便像個跟在日本皇軍面前出賣同胞的漢奸一樣匆匆地隨著曹斌走了。

屋子里靜下來。我靠在床頭上,眼神呆滯地盯著窗口,顯出一副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模樣。我逐句回味剛才同曹斌的對話,又覺得曹斌說的每一句話都不算過分——同事之間開玩笑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那我怎么就不能忍受而表現得如此惱怒?我的心胸是這般狹隘嗎?如果把曹斌換成張威,讓他和我說同樣的話,我還會如此惱怒嗎?不會,肯定不會,我大概還會淫意一番,繪聲繪色地給張威吹噓昨夜我是怎么把李婷擺弄得像只乖乖貓呢!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因為我知道同樣的事在他們兩者之間會產生不同的結果,而這兩種不同的結果對我的影響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