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1 / 2)

我心里不能平靜,忐忑地琢磨著剛才孫大萍說的話,困惑公司里的人怎么會知道,而且知道得這么快,還傳到了鄭熠陽的耳朵里。對於不明真相的人來說,這件事影響很壞,更壞的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明真相,也許包括那個我不知道是誰的傳播者。在這樣的背景下,鄭熠陽即便想往開一面(我剛被他安排到市區市場任執行經理,馬上又處理我,他自己也會覺得沒面子),不把我作為整飭紀律的典型來抓,也一定不會從輕發落。否則,這種事兒會便如同雨後竹筍一樣不斷地冒出來,讓他應接不暇。

我尋思著,聽著後面曹斌的腳步聲,琢磨會不會是他說出去的。以他的人品,這種可能極大。可曹斌看我去的時候見到了李婷沒有錯,但並不知道我們要去居龍峪玩兒的事。那一刻我自己還不知道呢,要去居龍峪玩兒是他和朱元走後李婷回來時才臨時決定的。以此分析,他最多能給我傳播我和李婷「同寢同宿」的謠言,不可能說出我們去居龍峪的事。

我頹然不振,自顧走進人事部,看到了正監督人們簽到的朱元,不禁對他也產生了懷疑,但只是一閃,念頭便打消了。他和曹斌一樣,跟本不知道我和李婷去居龍峪的事。他看到我,嘴角微翹了一下,臉部沒有脂肪的皮肉隨之皺起,又倏地展開,以表示笑過,很難看,顯得局促不安,只問我一句身體好了,沒等我回答便低下頭去,把筆遞給了我。我簽過到,抬頭,順帶透過里屋開著的門向鄧岩的辦公室里瞧了一眼。鄧岩正站在文件櫃前找材料。

「會不會是鄧岩呢?她同李婷住在一起,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李婷應該會同她說起我們去居龍峪玩兒的事兒,就像我生病鄧岩告訴李婷一樣。」我忽然想,並肯定李婷一定會告訴她。「那么,鄧岩無疑就成了唯一知道我和李婷去過居龍峪的人,順理成章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人。」我想著,不禁打個激靈,馬上否定了這種猜疑,甚至對自己有這種想法產生了惱恨——我相信,鄧岩絕對不是這種咬舌根子傳閑話的人!也許是張威。在我們分手後,張威很可能遇到了公司里什么人,說起了我們在龍居相遇的事兒,因此傳到了公司里。那么,遇到的哪個人會是誰呢?

(11)代理主任的尷尬

我的思維陷入了混亂,一會兒覺得誰都可疑,一會兒又覺得誰都應該是清白的,疑神疑鬼,心緒不寧。這時,鄧岩正好側過頭來看到我,與我的目光隔門交錯。

「來了。」鄧岩莞爾一笑,給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