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1 / 2)

那兩個嘴巴子,著實地打痛了我的心,激起了胸腔里的一股火焰,「嗖」地就躥上了頂門,在瞬息間將腦細胞全部吞噬,只剩了怒火和沖動。我突然邁步,要沖過去,卻被人從身後扯住了衣服,動彈不得。我猛回頭看,只見譚玉健不知什么時候悄悄地站在了我的身後,一只手正死死地扯著我的衣服,另一只手托著比他腦袋還大一號的茶杯,庄嚴地注視著我,示意我不要向前,只管觀戰。我大怒,猛揮手打掉他抓著我衣服的手,沉聲罵:「滾蛋!」然後便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譚玉健愕然愣住,大概沒有料到我對他的態度會是這般惡劣,一時不能接受。

我離鄧岩較遠,有一段距離,我還沒有跑到,就見驚呆的朱元忽然回過神來,像只大蝦一樣弓身前跳,趕在我的前面到鄧岩身後,握住了左邊那個婦人抓著鄧岩胳膊的手。他用力掰扯,想讓她松開。可那個婦人的手是握慣了鋤頭的,很有力氣,朱元竟然不能動它分毫。朱元大概是急眼了,突然低頭張嘴,在婦人粗糙有力的大手上啃了一下。

「哎喲——」婦人痛叫,馬上松開了手,嘴里大罵,「你個小兔崽子,敢咬人!」她叫罵著,一心要報復朱元,便顧不得鄧岩,惡狠狠地扇了朱元一個大耳瓜子。朱元頓時被打暈了,一個踉蹌,坐倒在了地上。婦人卻也沒有沾多大的光,抖著打朱元耳光的手又慘叫,「硌死我了!我這是打哪兒了?」

朱元那張臉除了一層皮,下面全是有棱有角的骨頭,一點脂肪也找不到,不硌死她才怪!

這時候,我殺到了近前。上幼兒園時我除了欺負過同班的小女孩兒,長大了再沒有動過女人一手指頭。面對抓著鄧岩頭發的悍婦,我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琢磨該怎么對付她,是不是也學朱元在她手上咬一口。就在閃念之間,忽然從我身後伸過來一只手,薅住了悍婦的「雞窩頭」。我這才意識到在我身後還緊跟著一輛坦克——孫大萍。悍婦猝不及防,一下便被孫大萍抓住了頭發,痛得慘叫,低下了頭。

「你給我放開她!」孫大萍氣勢洶洶,用力薅著悍婦的頭發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