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楊偉回到家中。

「老爺，你回來了。」女管家開了門。

「嗯，佳佳呢？」楊偉問。

「夫人吃過葯，已經睡了。」管家說。

「小少爺呢？」楊偉又問。

「少爺由保姆照看著，也已經入睡了。」管家說。

「嗯。」楊偉走上樓，輕輕打開卧室門，借著微弱的燈光，能看見佳佳已經睡著了，他就退了出來，然後走進了書房里。

書房里四壁皆為書櫥。

古色古香的線裝書和裝幀精美的外文書各占了一半，在顯示藏書者的富有和博學，不過都是裝飾用的，楊偉基本都沒怎么看過這里的書。

他坐在沙發上，雙腳放到了書桌上，點燃了一支煙，他慢慢吸了幾口，濃濃的煙霧在他頭頂繚繞。

那個女人是不是文文呢？

他想起了以前同文文在一起時的生活片段。

人都是這個樣，得不到的，才會經常想起。

……

阿妮在房間里換著衣服。

衣櫃里掛著一排衣裙。

她挑出一件在鏡子前面比畫了一下，搖搖頭又掛了回去；她又挑出一件，在鏡子前比了一下，又掛了回去。

反反復復，她始終沒找到稱心如意的。

她站在鏡子前想了想，從櫃子里拖出行李箱，打開來，里面疊放著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

她輕輕拎起這條裙子，換上站到鏡子前面。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不禁漾起甜蜜的笑容……

明天是她的生日。

應該怎么過呢？同誰一起過呢？

果果在學校寄宿著，明天是不會回來的。

想到楊偉，她臉上還是泛起了一絲緋紅。

阿妮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有些心神不定，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又到廚房冰箱里取了一罐可樂，邊喝邊隨手打開電視。

她看了一會兒，把電視關了。

她看了看擱在茶幾上的電話，猶豫了好一陣子，終於把話筒拿起來，熟練地撥了楊偉的號碼。

楊偉在書房里，被電話聲驚醒。

「阿偉，明天有空，一起吃頓飯嗎?」阿妮問。

明天是她的生日。

「嗯，明天給你簡單慶祝一下生日吧。」楊偉電話里說。

阿妮很高興地躺在了沙發上，想像著屋內燭光搖曳，他悄悄地走到她身後，雙手繞過她，在她耳邊輕輕地吟哦道：「你今天真美。」

她滿臉羞紅。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留在他身邊，一方面除了掙點錢照顧果果，另一方面她對他也是還有情的，雖然他們不能真正在一起。

……

周沖一個人住在別墅里。

屋里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擺放著。

他平時在恆豐上班，回到家里後，也懶得收拾。

最凌亂的要數他的房間了，現在也成了他的辦公書房了。

電腦、打印機、和傳真機占滿了書桌，書籍和資料凌亂地擺放，一沓一沓地擺在地上。

室內光線很暗，微弱的燈光照在周沖和王希的婚紗照上，也照在了女兒周倩的相片上。

女兒六歲了。

周倩比張馨要小一歲。

當年張馨出生時，周倩還在王希肚子里。

沒想到一轉眼就六年了。

這六年來，他跟女兒單獨見面的次數也並不多。

王希不肯常讓他們見面。

為了不刺激到王希，很多時候，他都只能偷偷去見女兒。

人只有在孤獨寂寞的時候，才會回想曾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