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靜安撫林母：「伯母你別急，葉醫生醫術很好，也許有希望能治好昊然。」

林母眼睛紅了一圈：「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昊然是林家的獨苗，這如今腿廢了，你說他還這么年輕，這是讓他的人生都毀掉啊，他以後還要娶老婆還要生孩子啊，你別看現在我笑容滿面的，但都是為了讓昊然心理負擔不太大，其實我天天晚上都要躲在房間哭的。」

情緒一上來，林母也不由吐露了心聲。

慕雅靜聽了難過。

她說道：「伯母，昊然是個好人，老天會善待他的。」

整整一個小時候，葉明啟，終於出來了。

林母和慕雅靜同時迎了上去：「葉醫生，怎么樣了？」

葉明啟看了看林母又看了看慕雅靜。

他欲言又止。

林母急了：「葉醫生，你說實話，你放心，已經半年了，我承受得住打擊。」

葉明啟嘆了口氣：「病人的腿建議安裝假肢。」

林母呆住了。

片刻後她抹了抹眼睛：「都這么說的，都這么說的，我就知道，腿廢了腿廢了。」

說完林母就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一副呆呆的模樣。

而聽到葉明啟的話後，慕雅靜腦袋「嗡嗡」直響。

就在這時葉明啟給了慕雅靜一個眼神。

慕雅靜一個激靈。

難道葉明啟還有什么沒有說完的話？

葉明啟和慕雅靜走出了林家。

在樓道上葉明啟壓低了聲音：「慕小姐，其實安裝假肢並沒有什么，現在很多雙腿殘廢的人都是安裝假肢，雖然對生活有影響但是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慕雅靜沒有說話。

她臉色慘白得厲害。

「不過慕小姐，還有件事情我要對你說，這是病人和病人的母親都不知道的。」葉明啟的聲音復雜。

慕雅靜心中「咯噔」了一下。

看著葉明啟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醫生，你說。」

葉明啟卻沒有馬上說，他先是問道：「慕小姐，介意我能問下嗎？你和病人什么關系？」

慕雅靜的心更加往下沉了。

葉明啟這樣問，難道是林昊然的情況比想她得還要糟糕。

「朋友。」她顫聲說道。

葉明啟點點頭，他的聲音放低了：「病人不止是腿廢了，作為男人的基本功能都廢了。」

「你說什么！」慕雅靜睜大了眼：「葉醫生，你什么意思。」

葉明啟有些尷尬：「直白說，就是病人喪失了性功能，這是我幫他檢查到的，他不止是腿受到了傷害，連，」

葉明啟沒有好說下去只能婉轉說道：「以後無法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無法生育孩子。」

慕雅靜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慕小姐，小心！」葉明啟喊道。

慕雅靜在摔下去之前扶住了樓梯的扶手，她死死盯著葉明啟：「葉醫生，你確定嗎！你能確定嗎！」

「確定。」葉明啟說道：「這個我不敢亂說的。」

慕雅靜喉頭一陣腥甜。

她指尖生生嵌進自己的掌心，那種疼痛讓她暫時忘了心尖上的凌遲。

「葉醫生，那能治嗎？」

葉明啟搖搖頭：「治不了。」

慕雅靜只覺得整個身體跌入了千年的冰井中，那種千年寒冰包裹著她，冷得她瑟瑟發抖。

恍惚間，她想了起來，那個晚上。

劉玉玉的人打林昊然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