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柏也跟著走了過去。

如果他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里好像是，之前紀子明襲胸的地方。

郁邵霆，來這里做什么？

林若柏下意識看向郁邵霆，卻看到郁邵霆的目光，死死盯著沙灘一處。

林若柏也看了過去，隨即楞了。

沙灘上，一灘血跡。

……

方采薇被送去搶救了。

作為「凶手」，張媽自然是被帶過來了。

但張媽顯然是昏了頭了，一直跟個帕金森病人一樣抖來抖去，楞是一句話也說出來。

紀子明也看出來了，此刻是問不出什么了，他就讓紀飛先將張媽帶去看醫生，而他在手術室外等待著。

……

等待的過程，格外難熬。

而看著刺眼的「急救室」三個字，紀子明越發恍惚。

到了最後，紀子明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了幻象。

他恍如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少年。

他也是這么站在手術室外等。

等醫生出來，說沒救的時候，他要瘋了，他求醫生，救救她，可醫生還是搖搖頭說道：「沒救了，巨毒，神仙也救不了。」

心臟，一陣劇痛傳來。

紀子明忽然一個踉蹌，險些要摔倒，還好紀飛及時趕來，立即扶住了紀子明。

「紀少，你沒事嗎？」紀飛看見紀子明臉色慘白得厲害不由焦急問道。

紀子明，眼前越發模糊得厲害。

「醫生，救她，求你，救她。」紀子明喃喃：「哪怕用我的命去換。」

此時的紀子明恍惚得厲害，只覺得好像是穿越了時空，他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少年，他面前站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在哀求醫生，救她。

紀飛一聽紀子明的話，心里「我草」了一句。

他早就覺得，這紀子明對方采薇好得過分，這會見紀子明都說了「求」這個字了，紀飛想，媽呀，這紀子明肯定是愛上了方采薇了。

這不得了。

紀少啊，為一個女人竟然這么失態了。

紀飛急忙將紀子明扶到椅子上，他安撫紀子明：「沒事的，你放心沒事的，你看方采薇這人，長得一張圓圓的臉，一看就特別的喜慶，這樣的人，長命！」

紀子明沒有說話。

他忽然伸出了手，將臉埋在了雙手里。

過去的記憶，不斷涌入了他的腦中，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般，緊緊包裹了他，讓他無法呼吸，無法透氣。

他如困獸一般，在這網里掙扎著，卻根本怎么也掙扎不出。

而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紀子明「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疾步走向了醫生。

十多年前，他也是這樣走向從手術室里出來的醫生。

當時他問醫生，手術室里那個人如何。

醫生說，沒救了。

「她，怎么樣了？」紀子明的聲音不自覺帶著些顫意。

「沒事了。」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脫離了危險。」

方采薇的運氣很好，她被剪刀捅進的地方，和心臟差了那么點距離，如果正中心臟的話，恐怕就沒命可。

紀子明的腦袋「哐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