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的時候，腦中無數個念頭閃過，最後化為了從嘴里吐出的一句話：「紀子明，我不信你就這么死了。」

無人回應。

照片里的紀子明也在和郁邵霆對視。

「但你也應該不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郁邵霆又低沉道：「一個智商令我都刮目相看的男人，不會做出這般愚蠢的離間。」

正要走的時候目光無意中又一掃，隨即腿就像被灌了鉛一般移不開了。

郁邵霆在墓碑上看到了方采薇的名字。

作為紀子明的妻子，方采薇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

不。

郁邵霆覺得那不是刻在墓碑上，是刻在了他的心上。

用最鋒利的刀子，一筆一劃，重重刻在了他的心臟，每一筆都讓他心臟的鮮血噴涌而出。

痛。

很痛。

刮骨之痛，痛徹骨髓。

良久後郁邵霆的身子忽然前傾，他的手指撫過了墓碑上的名字。

方采薇的名字。

郁邵霆眼睛紅了。

發狠一般地紅。

他盯著「方采薇」三個字從齒縫里擠出了一句：「方采薇，總有天，我會將你的名字從這墓碑上抹掉！」

……

劉甜甜回到家。

劉玉玉不在。

恰好家中還有早上留下來的稀飯，劉甜甜就煮了一些稀飯就著咸菜吃。

等吃完了門就被敲響了。

劉甜甜去開門。

是樓下的張奶奶。

張奶奶手中捧著一堆的零食，她塞到劉甜甜口袋里：「我兒子給我寄來的，太多我吃不完，你吃。」

劉甜甜就要拒絕，張奶奶提前一句話堵住了。

她張開了嘴，牙齒稀落落的：「奶奶的牙齒不好，要是再吃零食這些牙齒都要掉光了。」

劉甜甜看向張奶奶的嘴，隨後嚴肅而又認真說道：「奶奶，等我長大了，我賺錢給你補牙齒，我要找最好的醫生，給你補最好的牙齒。」

張奶奶一聽就樂了。

她摸著劉甜甜的頭說道：「甜甜是個好孩子，我兒子都沒有說過給我補牙，你真是孝順，奶奶沒有白疼你。」

劉甜甜笑了。

她說道：「張奶奶，我長大後一定會給你補牙的，因為我長大後會很厲害的，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夠做得成的。」

說到這里劉甜甜用手比劃著：「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阿姨，她告訴我，我以後一定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再也沒有人敢欺負的又高又大的參天大樹。」

張奶奶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她說道：「你這個阿姨說得對，我們甜甜以後有大出息的，我還能不知道！」

就在張奶奶和劉甜甜歡聲笑語的時候，一個人冷不丁出現在了張奶奶的後面。

那是劉玉玉。

上次居委會的人來找劉玉玉，說要送劉甜甜去上學，劉玉玉後來知道了是張奶奶告得狀，對張奶奶是一肚子的意見。

此刻見張奶奶站在門口，她就拉下了一張臉陰陽怪氣說道：「我說您老人家站在我家門口做什么，你這么大年紀了，往我家門口一站這不是給我找晦氣嗎！」

張奶奶回了頭。

看到劉玉玉這樣說話，她氣得夠嗆。

正要和劉玉玉理論，忽然又想到了劉甜甜。

張奶奶咽下了氣。

罷了罷了，不和這個女人理論，到時候又是劉甜甜這孩子倒霉。

張奶奶一聲不吭下了樓。

「媽媽，張奶奶是個好人。」一道細細的聲音忽然響起。

劉玉玉聽到劉甜甜竟然為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說話氣得正要給劉甜甜一個巴掌，忽然就看到劉甜甜口袋里塞得滿滿的東西。

她提了聲音：「你口袋里的東西哪來的！」

劉甜甜想說明張奶奶確實是個好人，聞言馬上說道：「媽媽，這是張奶奶給我的，張奶奶真是好人，她送了好多好吃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