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有資格對胡雪岩這么說，不止因為范蠡「年齡」比胡雪岩更老，還因為他哪怕財傾天下依舊得以善終，而胡雪岩卻是郁郁而亡。而范蠡更是被稱作商聖，後世商人許多經商理論都是學自范蠡。

胡雪岩眉頭皺緊，「那除了和氣生財...還需要什么？」

「你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問我。」范蠡與胡雪岩雙眼對視。

如果他出手自然能夠輕松解決這件小事，但他更希望胡雪岩成長，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幫手。

這不是清朝，這是比清朝更殘酷的世界，胡雪岩柔弱的性格能夠將紅雪商會經略到如今的地位已經算是一個奇跡，恐怕很多人都是看在紅雪商會背後夏朝的面子上才沒有對其下手。

胡雪岩沒有說話，直直看著桌上的青瓷茶杯。

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取決於他的世界觀，想要瞬間扭轉一個人的世界觀並不容易。

「我明白了。」胡雪岩閉上眼睛，他想到了前世最後一幕，家產被盡抄，忠心耿耿為國效力，最後卻淪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他恨！他如何不恨！他又不是聖人。

只是恨又如何，紅雪商會不斷壯大讓他暫時忘卻了以前的痛苦。

但范蠡的話卻是將他傷口血淋淋的撕開，還在上面撒上一層鹽。

他終於醒悟。

胡雪岩重新睜開眼睛，眼神依舊溫潤如玉，但在如玉的眼神下卻是隱藏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

「嘖嘖，紅雪商會新來的那個范蠡倒是有些本事，白州府的商鋪都被侵占了不少市場。」龍鱗商會，一個身穿金色蟒袍的胖子笑嘻嘻的對身旁一個穿著白色蟒袍的中年人說道。

「是有一些本事。」白色蟒袍中年人手心把玩著兩顆龍膽，眼睛微眯，神色淡漠。

「怎么辦？還是老規矩嗎。」金色蟒袍的胖子從一旁桌上取出一顆靈果扔進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就按老規矩辦。」

「老規矩，你們口中的老規矩是什么？」一個幽幽的聲音傳出。

「死！」蟒袍金衣胖子猛然翻身立起，右掌往聲音傳來處拍出，一掌拍出有如翻山倒海，海浪聲翻涌咆哮，大片藍光以手掌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這一掌仿佛蘊藏了整片大海。海浪翻涌，潮聲咆哮，一條水龍纏繞在掌心。

「呼——」虛空中泛出漣漪，一只青色的枯瘦手掌穿透虛空向下拍出。

嘭！！

枯瘦手掌被擊飛。

但蟒袍金衣胖子上沖之勢也徹底止住。

頭頂虛空五尊真仙巔峰氣息的天鬼面目猙獰走出。

「什么老規矩，我怎么沒聽說過你們龍鱗商會有什么老規矩。」胡雪岩撕碎空間腳踏虛空一步一步走下來，最後停在五尊天鬼的中心，「我突然很好奇你們的老規矩是什么。」

胡雪岩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之前每次他帶著紅雪商會發展有進展的時候下面商會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騷擾，或是這家分會遭受一些本地勢力的排擠。

或者那家分會受到當地豪強的欺辱，亦或干脆就有人打上門來，簡直就像霉神附體。

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以為是自己經商沒有做好，所以不斷提高自己的服務，好評確實提升了，但是商會規模一直擴增不上去。

感情這背後搗鬼的就是這些所謂的「老規矩」？

「我們的老規矩是提高自己商會的服務質量，降低產品價格。」金色蟒袍中年人訕笑一聲，他認出了胡雪岩的身份。

「呵呵。」胡雪岩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