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面色一陣青一陣紫,手槍槍口瞄准著那位臉色同樣極度難看的心理醫生。
李昂將自己嚴嚴實實隱藏在心理醫生身後,淡漠說道:「如果第一個發現福神平原家死亡事件的,
是經常去參拜依姬神社、極有可能是組織成員的兩戶鄰居,
那么他們的優先做法,並不是向歌山市警方通報——
雖然依姬神社組織的實力非常龐大,早已滲透到包括療養院在內的歌山市各界,但直接將警方拉進來,還是會有暴露的風險,
畢竟舉辦慶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不容有失。
最佳的做法,是隱瞞福神平原一家死亡的消息,讓組織內部的專業人士來解決,
至少得先找到被預定為巫女的衛門紫苑再說。
為此,可以派一個真正的警部以及心理醫生過來進行審訊」
警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川桑,也許你的推理是正確的,這座城市里確實潛藏著一個崇拜天女依姬的組織,也正是他們導致了福神平原家的慘案。
但是,這里確實是歌山縣警查本部的審訊室」
「如果這里真是審訊室,那么此時此刻,早就有持槍警員沖進來試圖制服我了。」
李昂笑道:「除非,這里是依姬神社組織的某一個隱秘據點,
蹲守在外面的,不是訓練有素的專業警員,
而是兩三個弱雞信眾,
只要殺了他們,就能揚長而去」
話音未落,警部面龐瞬間綳緊,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飛旋離開槍膛,撕開空氣,跨越窄窄木桌,貫穿了心理醫生的額頭,帶著鮮血,沿著李昂的頭發掠過。
槍聲在隔音房間中顯得沉悶而壓抑,李昂猛地推開心理醫生的屍體,稍微躬下身軀,整個人撞向木桌,將桌子推向警部。
咚!
中年警部的腰間被木質桌角狠狠撞到,身子向後倒去,手臂不受控制地朝上揚起。
趁著這一間隙,李昂雙手在桌子上一撐,帶著和雙腳捆在一起的椅子跳上桌子,像街舞舞者一樣用背部貼著桌面,橫向滑行,
手掌輕巧抄起擺在桌上那支屬於心理醫生的鋼筆,
在身體即將墜下桌子邊緣時,毫不猶豫地將筆尖推進了警部的眼眶,沒過整根筆管。
警部渾身上下驟然抽搐,瞬間被抽離了所有力氣,癱軟倒地,
同樣墜落在地的李昂一腳踢翻木桌,桌面朝向門,
一手奪過手槍,另一只手摸向警部掛在腰側的手銬鑰匙。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下一秒,審訊室的大門被粗暴撞開,三名拿著手槍的凶神惡煞便裝男子沖進屋內。
然而,等待他們的只有砰砰砰三聲槍響。
三名男子眉心中彈應聲倒地,解開腳銬的李昂蹲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腦海內,萬里封刀和邢河愁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之前的推理環節他們完全插不上話,
只有柳無怠能跟上李昂的思路,在腦海內為他們講解福神平原那首詩歌的真實含義。
邢河愁看著極為熟練地從死者身上扒下防彈衣和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猶豫著說道:「李兄弟,現在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