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當時攙扶著癱軟的武盼春，身子半弓，虎子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用上多少勁道，後撤躲避的時候，絆到了農葯桶。

嘰哩咣當，摔了個跟著，看著很慘，其實並沒有傷得多重，鼻子有點歪，嘴角流血，有一個淡淡的土灰鞋印子。

「你敢打我？」王平安一下子就惱了，一根筋的傻勁犯了，像發瘋一般，爬起來就朝虎子撲去。

「老子打的就是你！整天傻乎乎的，長這么帥的臉干啥？老子今天哪都不打，就專門打你的臉！哎喲……」

虎子本來沒把王平安當回事，可是撞過來時，卻像瘋牛一樣，撲通一聲，就把他撞出三四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平安沒有停下，嗷嗷直叫，追過去，騎在虎子的身上，劈頭蓋臉朝他腦袋上抽打。

「你打我的臉？來打啊，不打的是孫子！你不打，老子就打了，打臉，我就打臉！」

王平安像入了魔，邊打邊罵，啪，啪，動作干脆利落，准備無誤的抽打在虎子的臉上。

轉眼之間，就抽了十幾巴掌，虎子那張臉，當時就腫了起來。

虎子的身軀比王平安還健壯，但今天不知怎么著，無論怎么掙扎，也無法從他身子底下鑽出來。

雙手掙扎還擊，卻被王平安一只手輕松按壓，只用一只手，繼續抽打，抽得虎子欲仙欲死，爽得不要不要的。

「二寶，別打了，打死了人，要判刑的。」武盼春急得直掉眼淚，倒在地上，虛弱的喊道。

「我有精神病證書，不妨事的。」王平安停了一下子，扭頭回答道。

「……」好像有這么回事，但都是一個村的，為這點小事，弄出了人命，終歸是不好的。

武盼春欲言又止，想再勸說，卻好像找不到理由了。

更何況，她看到虎子被打，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以前在村里的時候，沒少被他調戲。

「豹子，你特么的傻啦，快來幫我啊。」虎子終於逮著機會，開口求救，覺得臉都丟光了。

「我特么還想讓你救我呢，你看這只大黃狗，在我身上干啥呢？」豹子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虎子不信這個邪，費力扭頭，看到一條大黃狗把自家堂弟壓在地上，狗腰一抖一抖的，像電動小馬達，在不停的摩擦摩擦。

「我艹，你這個狗曰的，連條狗都打不過，以後怎么在村里混？」虎子嘴巴腫了，說話都不清楚了。

「……」豹子無言以對，要是能打得過狗，還會這么慘嗎？

幸好，王平安已不是以前的傻子，知道留點手，裝作打累了，虎子猛然一掙扎，就順勢跳開，抓起一塊石頭，作勢欲砸。

虎子被他打得嘴巴、鼻子里都是血，恨不得當場把王平安宰了，不過一看到他手里的石頭，頓時慫了。

這才想起，王平安不但傻，還有點精神病，前幾年還曾打傷過兩個人販子，把人家的鼻子耳朵都咬下來了，結果屁事沒有。

自己要是被王平安砸死了，豈不是白死了？自己大好的人生才剛開始，跟一個精神病傻子較什么勁啊？